随便,都可以。”
萧北凛拉开冰箱,准备递杯啤酒给她,可一想到若是饮酒,不能开车,他晚上岂不是要留宿这里?
于是手中动作一转,落在了一瓶苏打水上。
“今儿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这儿来了?”
“碰上京康,聊了几句,就想着跟着他一起来看看你,这浦云山管控森严,要不是有京康带着,我还进不来。”
江起溟这话,打消了萧北凛心中的疑惑,他正觉得奇怪呢!
浦云山管控这么森严,他是怎么上来的。
“难得你们俩能遇见,最近一直住在酒店?”
“是啊!”
“江家资源丰厚在京港也有不少财产,怎么不住进去。”
“江家的好处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身上?”江起溟笑了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望着萧北凛的目光带着点无可奈何的诙谐。
萧北凛心想,也是,江家人的心思都在老大身上,他这个老二,什么都不配。
这一碗水端不平的家庭他见了很多,但是如同江家这样的确实少见。
不过也不奇怪,真正的世家大族里面只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至于其他子女,无所谓,若是没有野心就放在身边养着,若是有野心,得送出去。
江起溟虽然装的好,但是首都人都看的出来的事情未必江老爷子看不出来。
没野心的人怎么会到京港来?
不管他是想弄死陆敬安还是想拉他入伙,都不是没野心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准备什么时候回首都?”
“明天,过几天家里有人生日,得回去。”
萧北凛回答江起溟的问题。
后者问:“你呢?”
他知道江起溟是冲着华浓来的,自然不会将话往那方面引,连娱乐圈这个方向都懒得靠。
“准备了,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
.............
周三,许晴休养好回了公司,刚下车就被人围住了。
她望着眼前的众人,眉头轻挑,她是命不好?还是出门的没看黄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上次就算了,这次还有人挡到公司楼下停车场来了?
什么意思?
这年头都流行到别人家门口拦路打劫吗?
“胆儿挺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许晴话语刚落地,身后一辆黑色挂着京牌的奔驰车里下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又是他.........
“许总,抱歉,我们没恶意,只是苦于想见陆总一直约不到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真是活见久,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因为见不到老板而绑架下属的,这特么真是脱裤子放屁,开了眼了。
“恒先生,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所以我说是下策,很抱歉。”
“每日想见陆总的人排的队比投胎的鬼都多,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你说我是不是活不久?”
“想见陆总你就去见,为难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许晴也不是吃素的,准备喊保安来赶人。
恒清看了眼身边的保镖,后者会意,直接将许晴压上了车。
许晴:..........
保安赶来时,站在车下的保镖算是客气有礼貌地告知他们。
“无意为难许总,但我们想见陆总,还请告诉陆总一声。”
陆敬安得知这个消息时,正从沙发上起身,领带松松垮垮的,没打紧。
昨晚跟华浓做太凶,被人赶出来了,凌晨四点来睡办公室,本就一肚子火的人情绪不佳,这会儿更甚。
“去楼下端份早餐给我。”
何烛啊了一声,这跟许总被绑架的消息有什么牵连吗?
“没听懂?”男人冷着嗓子问。
“那许总.........”
陆敬安一个冷眼扫过去,何烛不敢再多嘴,麻溜儿下去了。
恒清不敢将许晴如何。
这一点,陆敬安心里明白。
真想跟他撕破脸,有的是方法,而不是用这招。
四十分钟后,陆敬安按了内线让何烛进来收拾残局。
“泡杯咖啡,去楼下请人上来。”
“明白。”
果然吃饱喝足了好办事儿这话是真的。
许晴上来时,隐隐约约闻到了陆敬安办公室里有食堂牛肉粉的味道。
看着他手边满杯的咖啡,她就知道,这男人估计是吃了个早饭才悠哉地将她弄上来。
资本家啊,资本家。
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
“陆总,终于见到您了。”
恒清开口,尚算客气。
陆敬安端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连杯茶都懒得给他上:“你一直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见我,是为何?”
“陆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江家想请您回首都。”
“难为江老爷子有生之年还记得我,只是..........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回首都?”
“陆总身上有一半是江家的血脉。”
“所以?”男人轻飘飘反问。
恒清被眼前人丢出来的这两个字给震慑到了。
平静了半晌才道:“理应回江家,”
“理应?”
陆敬安说完,笑了,只是这笑不及眼底,男人从茶几旁抽出一张a4纸,递了只笔过去:“劳烦你写写这两个字。”
讥讽的腔调和不屑的神情,像是一根针扎进恒清的心里。
“何为理应?江家养出这种不孝女抛夫弃子是理应?还是江老爷子吃里扒外宠妻灭妾导致女儿性格叛逆是理应?理应?不做人就罢了,还侮辱老祖宗留下来的字,你可真是该死。”
小时候不管不顾,现如今知道来找人了?
怎么?江家的烂摊子别人收拾不了了是不是?
“陆先生这话过分了。”
“那个年代,太多身不由己,将你留在京港是最好的选择。”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只是这难言之隐,不好说。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何烛探头进来指了指手表。
陆敬安懂了。
缓缓起身,朝着何烛丢出四个字:“进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