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内容是,阴司圣女生于幽冥之泉,自出生起便拥有无上灵力,她生得冰清玉洁,绝世无双,与阴司少主自幼便订了亲。
可是后来阴司圣女生了一场怪病,阴司少主为了救她,不惜上碧落下黄泉,终于替她寻来了灵药将她治好,最后两人终成眷属。
书里关于阴司少主替圣女寻药这一段写的倒是离奇,确实如巧思所言,是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可苌玥却没有这里面到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比如阴司圣女是不是叫司依,书上根本就没写。
还有,阴司圣女既然与少主终成眷属,那他们应该还生活在阴司府内,可在周宛吟的梦境,那两名阴吏为何会将她错认成阴司圣女?
巧思见她愁眉不展,疑惑地问:“公主不喜欢这书里的故事吗?”
苌玥把书递给她,淡声道:“无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巧思觉得自家公主有心事,可公主不愿意说,她也不好追着问,便退了下去。
诸多疑问在苌玥的脑中无法解开,让她甚是烦恼,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若是她不尽早解开阴司圣女之迷,那人怕是还会入她的梦中。
与其她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想,倒不如问问她师傅,毕竟师傅见多识广,说不定他老人家会知道一些阴司的事。
打定主意,苌玥便立刻将无极观的令牌取了出来。
这是她出嫁时师傅为她特制的传音念牌,可在千里之外用它联系师傅。
苌玥盘腿而坐,左手执着令牌,右手双指对着令牌画了道咒术,刹时,便见令牌闪着微微金光浮于半空。
她立刻对着令牌唤了几声:“师傅……师傅……”
没有回应。
苌玥拧了拧眉,又唤:“老头,是我,你快出来啊。”
令牌上的金光却突然消失,并径直往下掉。
苌玥赶紧将令牌接住,拿起来左右看了看,不禁想着这令牌难倒是个残次品?
不然她按师傅教的咒术启动它,却无法与师傅联系呢?
算算时间,周淮安派去南国的护卫应该已经到了无极观,说不定石隐天已经从无极观出发,若是他们脚程快,最多半个月就能到达北国皇城。
既然联系不上石隐天,苌玥也不能入他的梦,便只能等他来北国再说。
御花园的湖水一夜之间没了,弘德担心是天降异象,会影响北国的国运,所以他除了叫亦玄和裴元书过去,还叫来了钦天监的人进宫观测天象。
亦玄虽知道湖水消失和周振天有关,但他现在没有证据,便不好在弘德面前多说什么。
所以钦天监的人测了半天的天象,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要不影响国运,弘德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那个大个湖没了水,属实影响御花园的美观,弘德让亦想法子,务必尽快将御花园的湖填满。
亦玄又不会变戏法,自然不会像周振天那般用奇门遁术引来水,因此他回到东宫后就去找了苌玥,想问问苌玥有没有法子。
彼时苌玥还在想着阴司圣女的事,正趴在窗前发呆。
亦玄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她也未曾察觉。
“阿玥在想什么?”他悠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苌玥立时回神,刚要起手,手臂却不小心撞到了窗户边的一盆花。
花盆应声落地,摔了个稀碎,与此同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轰隆一声闷响,毫无预兆地打了个雷。
苌玥仰起头看向天空,只见一朵朵洁白无暇的云层里,竟暗藏了一片乌云。
要变天了么?
亦玄知她会观天象,便问:“怎么了,可是天象有异?”
这种天象肯定是有异,苌玥想去拿铜钱出来占卜,谁知刚转身,却猛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身形不稳地晃了一晃。
亦玄见状,立时伸手将她扶住,担心地问:“阿玥哪里不舒服吗?”
苌玥靠在她怀里,看着隐在云层中的那片乌云,缓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不然她不会在想要占卜的时候就突然晕了,很明显是天意如此,不想让她透露天机。
至于这天机,很明显和东宫有关,因为这片乌云正好就在东宫的正上方。
苌玥有些担忧亦玄,虽说他体内的邪咒暂时被压制住了,但还未完全解除,他仍旧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她抓紧了他的胳膊,嘱咐道:“这两日你务必小心。”
闻言,亦玄自然猜到了她所说的天机与他有关。
他点了点头,见她凝神皱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道:“阿玥放心,大不了本太子近两日就呆在东宫陪你,哪都不去。”
苌玥觉得如此倒是甚好,便问他关于御花园的湖弘德说了些什么。
亦玄便将弘德让他想法子引水到湖里的事告诉了苌玥,还问苌玥可有什么法子。
苌玥指了指窗外的天,道:“不用想法子了,今晚想必会有暴雨,只要下个通宵,那湖里的水自然就满了。”
外头一片晴空万里,哪看得出来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话,晏北突然进来禀告,说是弘德听天了方才天空的雷响,又立刻将还未出宫门的钦天监官员叫了回去,还传亦玄立刻去乾元殿。
亦玄沉了眉,既然苌玥都说了方才的异象是天机不可泄露,那钦天监的官员想必也不敢在弘德面前说些什么。
但弘德既派了人来通传,亦玄还是得去一趟。
不想他这一去,临近天黑时都未回来。
外面已经变了天,乌云压顶,将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了一大片黑暗之中。
很快,便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接踵而来。
苌玥站在寝殿的门口,看着外头的暴雨,心中很是不安。
“公主,雨越下越大,你还是进去等殿下吧。”巧思走到她身边说道,生怕外头的雨水溅到苌玥身上。
苌玥担心着亦玄,毕竟今天的异象指向的是东宫。
她在寝殿坐立难安,所以才到门口看看。
但站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亦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