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澈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叶琪对自己的觊觎。
只不过……
他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那样的眼神,令他作呕。
有一种生理性的呕吐感从心底涌起,搅扰得他变了脸色。
“我不会受你威胁。”
“就算你不说,厉家的保镖也能找到她。”
呕吐感使得他眉心蹙的更厉害,看向叶琪的时候,眼底的寒意更浓。
既然叶琪都出现了,说明宋安宁就在这家酒店里,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叶琪看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让他没有跟她再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这样的眼神,让他深恶痛绝。
叶琪听他这样说,突然哈哈大笑:“厉先生真觉得自己能掌握所有事?”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厉先生说一下,算是友情提醒吧。”
“安宁中了药,现在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正在解她的衣服,你觉得她能撑多久?”
“另外呢,我还安排了记者,他们还有八分钟……”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顿了顿,抬腕看表。
“哦不,是五分钟时间到场,你觉得你能救得了安宁吗?”
她对安宁恨到骨子里,只要提起这两个字,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削了她的骨。
如果不是安宁,她不会被厉千澈赶出厉家,更不会在行业内被封杀,连口饭都混不上。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安宁所赐。
叶琪以为:厉千澈听完自己的话,一定会很着急。
可她没有从男人凌厉的五官里看出任何其他表情。
他仍旧定定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望着他,眉眼里除了清冷之外,还夹杂着一股令人齿寒的气势。
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他最在意的安宁,而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因为染了怒火,男人昳丽的五官不似平时那么妖艳,墨色的瞳仁里有一种看死人的怜悯,倒映着叶琪自鸣得意的脸。
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太高看自己了。”
男人面沉如水,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漆黑的瞳仁中泛起淡淡的红色,轮廓分明的五官覆着清寒的冷峭。
似讥讽,又似嘲弄。
那样的眼神,看得叶琪心头慌张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是谁。
硬生生压下心里那股子紧张,强迫自己冷静,仰视男人讳莫如深的双眸。
很快,她就笑开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厉先生现在有没有觉得气血翻涌?血流加快?特别想要女人?”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厉千澈顿时注意到了身体的异样。
叶琪身上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香味儿,不明显,非要凑近了才能闻清楚。
这种味道,他隐隐有些熟悉。
好像曾经在哪里闻过。
但是……
时间久远,他一时间想不起来,眸光也变得飘忽不定。
男人抬手,解开领口的一颗钮扣,再看叶琪的时候,眼底怜悯更重。
“叶琪,你想多了。”
下一秒,男人突然出手,一掌重重劈在叶琪后颈。
叶琪还没反应过来,双眼一闭,嘤咛倒在地上。
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了黑沉里。
厉千澈叫了保镖过来,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看着!千万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死了!”
他则是扶着墙踽踽前行,一扇门一扇门去敲。
身体内仿佛点燃了一把火,烧得浑身都疼。
但他用力在虎口处咬了一下后,仍旧没有放弃,继续寻找宋安宁。
意识越来越弱的时候,他听到了乱哄哄的脚步声,还有相机快门按动的声音。
当下再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踹门。
巨大的踹门声惊得整层楼的客人都打开了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有人把电话举到他跟前:“再骚扰我们,报警了!”
厉千澈眼睛红得厉害,走路也是跌跌撞撞。
也不知道叶琪给他用的什么药,药效霸道无比,他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脸了,全是重影,天旋地转。
如果不是有保镖扶着,他早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了。
保镖急忙向客人道歉,却并不阻止厉千澈,任由他这样踹门。
宋安宁意识很清楚,但就是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范春朝她靠近,解她的衣服扣子。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害我?”
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声音也弱得可怜,像是刚出生的猫儿在呜咽。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范春看着她这副软绵绵任人宰割的样子,心情很好。
“你没有得罪我,你得罪了姐姐!”
“宋安心是我的偶像,只要能帮助姐姐,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反正我是未成年人,受未成年人法保护,就算我杀了你,法律也不会判我死刑。”
她说这些的时候,笑的像是从地狱滋生出来的曼陀罗花,眼底透着妖冶的红。
更多的,还是得意。
听完范春的话,宋安宁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原来你的姐姐就是这么利用你的啊。”
“她可真是你的好姐姐,让你出面得罪厉千澈,她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把好处都得到了,不愧是你的偶像呢。”
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保存力气,不要跟这个小丫头说这些。
应该静待时机,蓄力而发,把所有力气用在逃跑上。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索性就把话挑明了。
厉千澈或许会来救她,但她不能什么都指望他。
这世上最可靠的是自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范春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来,解扣子的动作一滞。
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安宁的脸就是一巴掌:“贱人!不许你挑拔我和姐姐的关系!姐姐对我很好!”
安宁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识却清楚不少。
看到她这么维护宋安心,笑了:“你的好姐姐既然这么喜欢你,为什么让你做违法的事呢?”
“得罪了厉千澈,你的家人还好吗?”
范春更生气了,扬手又给了安宁一记耳光:“你闭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敲门声。
范春没有继续解安宁的衣服,立刻把门打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问她:“人在哪?”
范春指指床上躺着的安宁:“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