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带回来了?”苏建国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也不看王芳,只是冷淡的询问了句。
王芳摇了摇唇,但还是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开口,“补品我已经买齐了,只是,包被诺诺不小心划坏了,也没办法拿回来,我已经托人去买了,只是限量版的不好买。”
王芳的借口十分的拙劣,但她宁愿扯出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也不想实话实说。
而王家是什么德行,苏建国自然心知肚明。他的本意也并不是想要回那些东西,程依念说的没错,堂堂的程家大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个限量版的包而已,别人用过的,程依念肯定不会再用。
所以,王芳能不能把东西要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建国要借着这件事给王芳一个教训,让她摆正自己在苏家的位置。
王芳这次是真的看清了王家人的嘴脸,也认清了自己在苏家的地位。
她曾经无数次听人说起过,苏建国和原配夫妻恩爱,感情很深。王芳以前一直不以为意,但她嫁给苏建国多年,终于慢慢的认清了现实,她这个活人在苏建国的心中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苏建国的心里,只有他的事业,只有死去的苏太太和苏明珏这个宝贝儿子。王芳在苏建国的心里,和摆设也差不多,她表现好,就摆在苏太太的位置上,表现不好,也不是不能换掉。
即便如此,王芳嫁给苏建国后,也享尽了被恭维被追捧,衣食无忧的日子。她不想再过回曾经那种要掰着手指算财米油盐的生活,更不想回到为了升职而讨好主任,讨好院长,四处赔笑脸的时候。
王芳怕苏建国不肯原谅她,哭的稀里哗啦,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老脸。
苏明珏和程依念吃完晚饭,本想回房间的,但听到王芳在客厅里又是哭又是嚎,他们也不好出去。撞见只会让彼此都尴尬。
苏建国暂时并没有离婚的打算,他这个位置,结婚离婚都不是小事。何况,再找一个也是摆在家里,未必有王芳这么好拿捏。
所以,王芳痛哭忏悔了一通之后,苏建国也没再和她计较。
苏明珏和程依念等厅堂的声音消停之后,才走出餐厅,上楼回房间。
程依念洗完澡之后,一个人坐在床上翻杂志。
她其实对看杂志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是一边看杂志,一边等苏明珏。
然而,程依念手中的杂志已经快翻完了,苏明珏还在书房。
程依念一向很乖觉,并不会打扰他工作。于是,把杂志丢在床头柜上,便躺在床上睡了。
苏明珏是半夜才回房间的。
他一直坐在书房的窗前发呆。他现在对程依念的感情很复杂,明明不想放手,却还是要慢慢的疏远。
苏明珏一直熬到深夜,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程依念已经睡着了,但她睡眠浅,他刚躺在床上,程依念就醒了。
“忙完了?”程依念嘀咕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软软的身体都窝进了苏明珏怀里。
两个人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亲近过,平时不是她忙,就是他忙。
现在,程依念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苏明珏的怀里拱了拱,轻而易举就拱出了火。
程依念的手臂软软的缠上苏明珏的脖子,柔软的红唇凑上去亲苏明珏的下巴和唇角。苏明珏的身体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被她轻轻的挑逗了几次,就有了本能的反应。
如果是以前,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苏明珏是根本不会拒绝的,肯定会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激烈的翻云覆雨一番。
但此时,苏明珏却不能和她过多纠缠。他皱了皱眉,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程依念的头,嗓音低哑的说,“睡吧,我有点儿累。”
程依念已经主动示好,但苏明珏没有亲热的意思,程依念毕竟是女孩子,也不能没脸没皮的继续求欢吧。
程依念低低的应了声,“嗯。”然后,就乖乖的靠在他身边。
第二天清晨,程依念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床铺间没有一丝热度,显然,苏明珏早就离开了。
程依念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也并没有多过问。而是照常的洗漱,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
她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苏明珏,他身上只穿着家居服,背倚着楼梯的围栏,正在低头吸烟。
程依念没想到他会站在走廊里,微愣了一下后,便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臂,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头倚着他的脊背,声音低柔的问道:“怎么站在这儿?”
小女人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苏明珏的身体微僵了一下后,才转身看向她。
程依念又靠进他怀里,微仰着下巴看他,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苏明珏略微憔悴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程依念皱着秀眉,带着几分担忧的问道。
“昨晚没睡好而已。”苏明珏熄灭了指尖的烟,敷衍的回了句。
程依念紧蹙着的眉心却一直没有舒展,她总觉得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最近好像挺忙的,是生意出问题了么?”
苏明珏这阵子的确挺忙的,原本是忙着和程依念结婚的事,现在,却要忙着筹备自己的后事了。
“出了点儿小问题而已,别担心。”苏明珏顺着她的话回了句。
程依念听完,便也没有多问。金融市场风云变幻,做投资的,有时候一夜暴富,也有可能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程依念便以为他是投资上出了些问题而已。
大概是从没有为钱发愁过,所以,程依念并不太纠结苏明珏是赚钱还是赔钱。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赔钱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你啊。”
苏明珏敛眸凝视着程依念亮闪闪的眼睛,心口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涩。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句,“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