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那个孩子,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拔不出来,真的好痛好痛!
“在想什么?”陆景行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一贯的平静低沉。
沈清溪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随口回了句,“平台挺大的,可以搭个儿童乐园。”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陆景行略微错愕,墨眸也看向窗外。
此时的平台上干净空旷,雨水把大理石地面冲刷的干干净净。
“想生孩子了?”陆景行收回散落在窗外的视线,微侧着头看她,深邃的墨眸里,幽光微闪。
沈清溪勾了勾唇角,溢出一丝淡嘲笑,“我想生,陆二少就配合?”
“现在配合么?”陆景行问,语气深沉认真。
沈清溪:“……”
她觉得刚刚洗澡的时候肯定是不小心脑子灌进水了,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沈清溪沉默以对,陆景行也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推开了窗子,声音从敞开的窗棂散落进来,潮湿的水气和嘈杂的声音一并从窗外落了进来。
“这场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晚住这里吧。”陆景行说道。
沈清溪没反驳,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客房在二楼。
她刚迈上台阶,身后又传来陆景行的声音,淡淡的和她说了句,“清溪,晚安。”
“嗯,晚安。”沈清溪低应了声,加快脚步上楼。
陆景行仍伫立在窗前,身姿挺拔,左手的两指轻弹了一下指尖的烟灰。
这场雨整
整下了一夜,雨停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陆景行熄了指尖的烟,轻手轻脚的走进客房。
房间内,沈清溪正安静沉睡。
她的身上裹着被子,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只露出半张白皙的小脸,睡颜恬静。
陆景行在床边坐下,于昏暗中静静的,深深的,专注的凝视着她。
然后,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脚收进被子里,动作很轻,近乎温柔呵护。
睡梦之中,沈清溪似有所觉,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抓住了他的手,便不再放开了。
陆景行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靥。
曾经年幼,他看着父亲在每一个孤寂的夜晚喝的烂醉如泥。
父亲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他胡言乱语。
父亲说:“景行,你知道什么是幸福么?幸福就是住在心里的人,也能住在家里。”
陆景行的指尖轻轻的磨蹭着沈清溪脸颊细嫩的肌肤,动作爱怜。
他想,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这句话的意义。
……
沈清溪一夜好眠。
清晨的时候,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沈清溪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只手伸出被子,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她以为是蔚蓝打来的,打着哈欠,懒懒的说,“今天上午不是没有通告么?”
然而,电话那边,却传来沈清宸的声音。“懒虫,还没起床?”
沈清溪的睡意散了几分,回道:“哥,怎么是你,不是在
瑞士出差么,有事?”
“瑞士这边下暴雪,路封了,航班也停飞,妈的忌日,我可能赶不回去。”沈清宸说道。
提到许慧芸的忌日,电话两端,兄妹两人的情绪都低落了几分。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转眼,母亲过世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