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星力化作一道直线,将那凶残的白虎虚影死死困在原地。
同时我踩动第四道、第五道和第六道星力,将它们纷纷接引自身体。
下一秒,脚下符纹爆发出更加璀璨的怒芒,我手印不变,将双手齐刷刷地朝天空一托,一道蓝色的阴阳鱼旋自脚下飞旋而起。
阴阳鱼旋飞速旋转,凝聚成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旋涡,一道道星力长矛自其中迸射出来,化作破空的流行箭矢,朝着远处同样在走罩怒吼的周令使迸射而去。
“小子,凭你还不配杀我!”
周令使暴怒地发出震吼,手中的熟铜棍猛然挥动,砸在了面前的冰川之下。
紧接着一股暗黄色的气息席卷冰川,引得地动山摇,整个雪峰都在此时爆发出崩塌的声音。
龟裂的地表之下,一旦土黄色的浑浊气息拔地而起,宛如山岳般难以撼动,竟将我制造出去的星力长矛都承接下来。
周令使浑身都有着暗黄色气息弥漫,一缕缕土黄色光芒在飞速席卷,居然形成了一个倒扣的龟甲,将他浑身笼罩起来,弹开了所有的法咒攻击。
玄武妖灵。
这是四圣象的最后一道幻影,玄武主镇压,代表大地的厚重感,虽然不擅攻击,但却具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厚重防御力,有了这些土黄色光甲的覆盖,外人很难从外部打破他的气息墙壁。
周令使挥动着熟铜棍,发出恶鬼一样的凄厉狞笑,
“小子,我说过,你还不足以充当我的对手,要杀我,再回去好好苦练十年吧,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怒吼一声,熟铜棍在空中一挥,白虎妖灵疯狂摆动身体,连同束缚在上面的星力也逐渐处于崩塌趋势,再也无法对白虎妖灵构成太大的阻碍。
我目光一凛,怒视着狂笑中的周令使,一脸的杀意盎然,“老东西,不要以为穿上那件龟甲我就拿你没办法,再试试这个!”
话音落地,我将体内残存的星力全都集中与双手,手心形成一股湛蓝色的光焰,猛然将手臂调转,狠狠按在了冰面之上。
掌心中一股洪水般的星力席卷而出,湛蓝色气息席卷,点亮了我之前在地上画出来的光符,一道、两道、三道……足足九道符印在那一刻交替闪烁,继而形成一道湛蓝色的幻影,猛然撕开了雪峰地气,朝着地表下几十米深的地方疯狂灌入。
下一秒,冰层嗡嗡抖动,一股暴龙般的气息跨越冰壁,自地表几十米深的地方垂直上涌,笔直地锁定了被覆盖在龟甲下的周令使。
“你兔崽子,你玩阴的?”
感受到地脉的震动,周令使终于明白我想要干什么了,顿时脸色一变,发出了凄厉的暴喊。
可惜来不及反应了,我将剩下的星力完全集中在了地表,本就混乱的雪峰灵脉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顿时陷入了疯狂的暴走,
地气的走泄,带来了冰层的塌陷,周令使脚下冰层纷纷炸裂开来,延伸出大量沟壑,失去重心的他立刻发出一声嚎叫,身体狠狠摔落冰面,同时那根维持四圣灵阵的熟铜棍也狠狠掉落在冰层之上,滚落到了冰凉刺骨的湖水之中。
失去了法器的加持,四圣灵阵气息衰弱,几乎在瞬间缩小了一半,等不及周令使讲那熟铜棍打捞上来,我已经发起了猛虎般的冲锋,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口中低吼道,
“老东西,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兔崽子,别以为失去了灵阵加持,我就没有办法杀你!”
他双目泣血,双手一抬,一块超过百斤中的冰柱居然被他强行掀飞起来,伴随着巨大的惯性砸向了我。
我将斩邪刀反握在手中,对着冰柱一刀劈下,拉长的刀锋在此时膨胀到了极限,一道斩碎了冰柱,但自己也被蹦飞的冰屑碎块打中,身体不自主地朝旁边一滚。
周令使双眼猩红,趁机扑上来,挥出那只被机械改造的手臂,重重砸向我的天灵盖。
狭路相逢,谁都没有退路,要想活命就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来交流。
“老狗,滚开!”
我将斩邪刀横劈出去,刀锋与他的金属手臂撞击,爆出一团璀璨的火星,他居高临下,将全身力量压过来,将我顶在冰床上压得死死的,同时腾出另一只手,用力掐向我的脖子,扭曲的脸上呈现出饱满的恶毒,
“小子,我要你死,你快给我去死!”
我瞬间感受到了窒息,然而心中暴怒的火焰却在疯狂燃烧,强忍着喉咙被锁住的压力,将力量完全集中在双腿之上,膝盖一顶,瞄准他胯下狠狠一撞。
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这老东西承受了我的碎蛋一脚,顿时整个身体被顶得倒飞起来,顾不上喘息,我反手一掌排在冰面上,身体接着反推的力量跃起,一个弹腿狠狠踢中他太阳穴。
周令使固然厉害,但也只体现在对术道的研究和几十年积攒的搏杀经验上,说道身体硬度,自然没办法跟我这壮年小伙子相提并论。
这一脚几乎将他脑浆子甩出来,他疼得落地打滚,眼耳口鼻中有着大量鲜血溢出,显然颅内已经出现了破损。
我上前一步,一脚踩中他胸骨,将所有力气集中在脚底,狠狠一压。
咔嚓声后,这老东西肋骨断裂,喷出一口猩红的老血,气势也变得萎靡起来。
我喘气如牛,怒视着他的双眼,恶狠狠地喊道,“老东西,你特么服是不服?”
他一脸癫狂,无视了口中涌出的鲜血,依旧张牙舞爪地嘶吼道,
“服你大爷,兔崽子,老夫要是在年轻十岁,今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嘿然一笑,可惜你已经老了,一个被岁月淘汰掉的老骨头,居然还做着逆天改命的黄粱美梦,我说过,时代不同了,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你们这帮老古董,还是下地狱去吧,那里比较适合你!
对于周令使,我没有丝毫好感,回想当初攻陷罗阴门总坛时,这老家伙带领一批血巾卫,把我和黄玲当兔子撵的一幕,心中的杀意便涌上大脑,怎么压也也不住,脚下当即发力,打算彻底终结这老东西的罪恶一声。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雷霆般的怒吼,我大吃一惊,回身看去,发现一个体重超过两百,身材魁梧的光膀子中年人,正手拿方便铲,奋不顾身地朝我冲来,
“小子,别得意,狮虎堂罗通在这里,不会让你伤害我的恩师!”
这光膀子巨汉化作一道飓风,犹如人形坦克般朝侧面冲击过来,钢铲一挥,携带着巨大的势能,刮起的强风格外凌冽,宛如要将我整个人掀飞一般。
我下意识地利用斩邪刀格挡,奈何斩邪刀属于轻武器,根本没办法扛住对方手上那超过六十斤重的铁铲,顿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撞飞,贴着冰面滑行了五六米才停下来。
同时那个浑身肌肉的壮汉已经挡在了周令使面前,大声怒吼道,“恩师,你快走,让我来替你抵挡一会儿!”
周令使艰难地爬起,看向这个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伙,露出满脸邪气的狞笑,“小罗,事已至此,你怕死吗?”
“我受恩师提拔重用才有今天,为报师恩,万死不辞!”
罗通一脸的豪气,丝毫没有在意周令使眼中呈现出来的阴毒感。
“呵呵,好,这小子太厉害,我已经重伤了,把你的精血分给我吧,我会替你完成复仇,送这小子下地狱!”
说着话,周令使眼中忽然迸发出一道邪光,伸手一拍,五指好似鹰爪般狠狠抓在了罗通天灵盖上,指缝中一股杏黄色的气息弥漫,居然将这个誓死也要保护自己的爱徒生机全部摄走。
罗通则是在瞬间发出惨叫,眼珠不断地往上翻,发出凄厉刺骨的吼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那股杏黄色的气息扔就在周令使手中涌动,似乎具备着某种摄取精血的能力,不消片刻便将罗通浑身的血气抽调一空。
罗通魁梧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干瘪,不消多久便化作了一具被抽空血肉的干尸,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老皮紧贴在头骨上,保持着临死前的骇然和恐怖。
周令使则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原本塌陷的胸膛再度变得臌胀起来,连同萎靡气息也在飞速攀升,重回到了巅峰状态。
他面露阴狠,用邪笑的目光审视着我,一字一顿道,“小子,你赢不了我的,现在的你怕是你也不剩多少体力了吧,老夫说过,一定要送你下地狱!”
他怒吼一声,脚下的水流居然沸腾起来,形成一道半米高的水柱,水柱中一个暗黄色的物件缓缓被托举起来,正在刚刚被我打落湖底熟铜棍。
周令使伸手一抓,再度将自己最得意的法器握在了手中,朝我投来极度狰狞的眼神,
“绝望吧,臭小子,今天就是你告别人世的最后机会。”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同样缓缓地举起了斩邪刀,一步步地的走上前说道,
“无论你有多少手段,今天这一战都在所难免,我会再给你下一次爬起来的机会!”
尽管体力正在严重消耗,尽管面对着周令使这样的顶级邪派法师,已经足以对我构成严重的威胁。
但我依旧带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继续朝他那里缓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