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
身体和石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好像一直壁虎般趴在了石头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在重力的作用下,我的身体又持续下滑,继续朝断崖勉强稳住了下坠的势头。
好险!
我大口喘息着,品味着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和刺激,艰难地转过身,朝四下里看了看,表情却变得更加苦闷。
此时我所处的位置恰好位于断崖的半山腰处,位置不上不下,距离崖底大约还有二十米落差,头顶则是光秃秃的苔藓石壁,形成一个弧形的平面,根本没有办法借力攀爬。
脚下除了一块半米宽的棱起石头外,根本没有别处可以借力的地方。
被卡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方就已经够悲催了,更悲催的是我发现海通天居然还活着。
这家伙身体被挂在对面的一块松树上,同样是摔得七荤八素,半死不活。
可求生的本能意志让他死死抓住了松树的树枝,并没有往下掉落,反倒挪到了一个比我更加宽敞的位置上。
我们的直线距离只有五米,当互相之间确实谁也够不到谁,他一屁股坐在摇摇晃晃的树枝上,看着大半个身体都紧贴在光滑墙壁上的我,忽然咧开嘴笑了,
“哈哈,廖凡,真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挂壁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心中气苦,冷冷望着这家伙呈现在脸上的得意之色,沉下脸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你的下场会比我好过?”
虽然他落在松树枝上,活动范围比我宽敞一点,但也就宽敞那么一点点的,同样无法活动手脚。
其实是他那边的石壁同样是滑不留手,根本没有攀爬的可能,只能对着石壁干瞪眼。
我们就这样冷冷地看向对方,大约对峙了十几秒后,我结束了这种无聊的对视,摇头说,
“为龙九拼命奔走,为了杀我甚至不惜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可你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我的确什么也没得到,可至少能陪你一起死在这儿,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很不能理解,回望他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
他恶狠狠地咬牙,眼睛里有着大量红血丝在跳动,“洞庭湖那一次,我的大半徒子徒孙都让你们赶尽杀绝,叫我怎么不恨?”
我翻白眼道,“你不是误会了,当时不顾后果,非要搞这种事的人分明是你们自己。”
“可你毕竟杀了我那么多手下,这些人都是我一个个培养起来,却成为你刀下的亡魂,我不找你报仇,又该找谁?”
我无语了,感觉眼前就是个执拗的疯子,根本就无法讲道理。
沉默一会儿后,我又叹气道,“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白白浪费口水了,要不要尝试一下,联手爬上去?”
他笑了,一脸的戏谑外加讥讽,说你觉得落到这种地方,还有机会爬上去吗,就算能够爬上去,我也不可能跟你合作,
“我的噬心蛊无药可解,之前在尊主的胁迫下干了那么多事,就算这次能够活下来,只怕的整个江湖也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死在这儿,反倒是一个不错的好归宿,可你就不同了……”
他嘿然一笑,继续用挑衅的眼神望向我说,
“你还年轻,身为术道界年轻一辈的翘楚,将来大有可为,如果让你继续活下去,再进步个十几年,恐怕术道界还有没有人能治得住你都难说……但可惜啊,一个拥有这么大好前途的青年,居然陪老子一起葬身在这儿,想想都让人觉得痛快,哈哈……”
他边说边笑,张狂的语气中流露着满满的嚣张意味。
我却摇头笑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这老小子一愣,重新瞪向我。
我平静地吸了口气,淡漠道,“不要忘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我身后还有几十个队友,他们发现我失踪,一定会沿着那条路线找过来,最迟不过三五个小时,我就有很大概率获救,但你呢?”
他不再笑了,两眼充斥着恶毒和阴冷,咆哮道,“我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可以!”
我冷冷道,“难道你还有办法阻止吗?”
“哼,那我们就跳一次崖吧。”
他脸色疯狂而狰狞,居然摇摇晃晃地从那棵松树上面站起来,将双腿一弓,保持着要弯腰跳向我的姿势。
“你个疯子,非要拖我下水不可?”
我的心已经有点凉了,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遇上这么执着的一个疯子。
此时我们距离五米,以这家伙的弹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