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得我直不起腰,直接将身体缩成了一只虾米,感觉被踢中的地方又疼又麻,好似感应不到身体的存在。
落到这个田地,我也只能认命,艰难地把头抬起来,怒视老饕道,“老东西,今天落到你手上,只能算我时运不济,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哼,那我就成全你!”不等老饕回答,那个在我手上吃了暗亏的巴颂已经将鬼头刀举起来,就要对我脖子斩下。
刀风凄厉,眼看就要送我上路,老饕却咳嗽了一声,急忙制止道,“先不要动手,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明白,留下这小子,我要对他进行审问。”
刀锋在距离我脖子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得了老饕的指令,巴颂只好将鬼头刀收起来,只是脸上仍旧有些不满,将眉眼低垂道,
“这小子捣毁了坤桑的庄园,害我们势力受到那么沉重的打击,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老饕邪笑道,“你先不要着急,现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魔罗神像,只等解开它的封印,到时候整个东南亚都会落入我们的掌控,金雁塔的势力也必定会水涨船高,区区一个坤桑,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一旁的善藏法师也将双手合十,说了声没错,“老僧已经提醒过坤桑,让他千万保存实力,不要再闹出任何乱子,可惜他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这才导致被来自中国的势力盯上,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见善藏法师也帮着老饕说话,巴颂便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箓,
“好吧,这小子就交给你们处理,不过他能力不差,必须想个办法,先压制这一身的修为。”
看得出,这个巴颂与坤桑的关系应该不错,而坤桑又是栽在了我的手上,因此他一直对我抱有很深的敌意。
但碍于老饕和善藏法师的面子,这家伙也不敢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于是便大步走来,取出那张黑色的符箓,反手一挥,贴在了我的背上。
黑色符箓刚与身体接触,我便感到浑身涌入一股冰寒的气流,迅速冻结了我的血脉四肢,顷刻间,连气息也无法调动了,只感觉大脑一沉,眼前也变得发黑起来。
意识一片朦胧,我很快就栽倒在了地上,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察觉到巴颂正在对我进行搜身,将我的斩邪刀和摄魂镜都取出来,捧在自己手上,口中还不忘嘿嘿狞笑道,
“小子,中了我的子母玄斗符,你的修为将会大受压制,这两件法器以后恐怕都用不着了,不如交给我来保管好了。”
“混蛋……”
我心里怒骂一声,但意识却越来越飘忽,不久之后,双眼便彻底陷入了昏暗,变得人事不知。
好在我并没有死去,尽管意识一直朦胧不清,却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老饕正命人将我架起来,朝着山林外面走去。
队伍很快就转移进山,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进发。
我不知道这些人要带自己去哪儿,只觉得双眼沉重,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路颠倒,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最终感觉被一股力量抛起来,狠狠摔在了木质的地板上,接着就是一阵关门的声音。
昏迷了不晓得多久,也许是一天,又或者是几个小时,总之,当我的意识再度回归,尝试着睁开双眼时,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我发现自己被人上了手脚镣铐,正锁在一个脏兮兮的囚笼里。
周围的环境很是昏暗,除了几盏幽暗的油灯,就没有任何照明设备,而在囚笼外面,还被人用木头栅栏,隔绝成了更多小型的隔间,每一个隔间里散发着一股腥臊的臭气,腐败难闻。
等到意识再恢复了一些,我才发现,自己是被人关起来了。
关押我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地牢,油灯昏暗,狭窄的通道里散发着大股恶臭气息,我的法器和符袋已经全部被人搜走,加上背后贴上了那张黑色的符篆,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真倒霉啊!
我暗骂了一声,心中不自觉地发出苦笑,好在被擒住之前,已经设法将槐木牌和小雪转移走,否则可就真的遭殃了。
缓了一会儿,我终于能动了,便吃力地坐起来,一脚踹在囚笼的栅栏上,破口大骂道,
“老饕,你特么把爷爷关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
我满心愤恨,不断地发出咒骂,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道颇为疲惫嘶哑的提醒声,
“廖凡小友,既来之则安之吧,不如先省点力气,再设法寻找脱困的机会。”
嗯?
听到这疲惫中略带点熟悉的声音,我心中一愣,急忙转身看向身边的另一个囚笼,才发现乌漆抹黑的地下囚笼中,还困着另一个跟我处境差不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