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拉近,我们看清前面有一个石台,黎姝直接放出了本命蛊,率先对着石头后面的空间追上去,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阵砰砰的交手声。
我们沿着声音继续跑,追了几十米,我看到前面有两个身影正在和本命蛊缠斗,其中一个已经被本命蛊弄翻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却手拿骨杖,仍旧在抗拒本命蛊的靠近。
距离较远,我鞭长莫及,于是掏出了摄魂镜,快步上前,当头便是一照。铜镜中厉声生出一大篷蓝莹莹的光华,把那道黑影笼罩起来。
然而让我诧异的事情是,那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身体稍微一顿,然后就转过身去,继续朝黑暗中狂奔。
摄魂镜怎么失效了?
我心中大惊,硬着头皮一个劲地往前冲,只见前面的黑影动作异常迅速,转过一个洞口,身体立刻下坠,很快又消失了踪影。
黎姝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唤出本命蛊,死死咬着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可过了没一会,那无往不利的小东西就回来了,绕着黎姝的身体飞旋了一圈,啾啾地叫着。
黎姝的脸色有些难看,收好本命蛊,朝前面一指,“本命蛊告诉我,前面有一个断龙石,那个人在躲进通道之后,就立刻把断龙石放了下来,我的本命蛊跟不上去。”
断龙石?
听她这么说,我和杨一凡都感到格外纳闷,互看一眼,忙问道,“这些人怎么会对万毒窟内部的机关怎么熟悉,莫非他们曾经来过这儿?”
黎姝摇摇头,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万毒窟彻底没落,也就是最近这几十年来的事情,不排除几十年前,曾经有大批中原的修法者来过这里,或许里面的机关陷阱早就被人破解了。
我们都有些头疼,没想到敌人不仅比我们快了一步,对这里的环境也如此熟悉,如敌暗我明,人数上又吃了大亏,要是继续追下去,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事已至此,我们都没有退路了,简单休息之后,黎姝又指着前面说道,“不管怎么样,药王神鼎是我们苗疆的至宝,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中,我们还是到前面去看一看吧。”
我和杨一凡没有反对,都纷纷点头,跟随她往前继续走。
穿过那条黑黝黝的通道,没多久,我们又来到了一个巨型的拱厅前面。
看得出,这个拱厅在几百年前应该很热闹,石壁上还刻画了不少苗人狩猎的浮雕,但因为荒废太久,所有的石壁都变得斑驳不清,整个洞壁也显得分外萧索,残破不堪。
我们绕开了一些废旧的石头桌椅,走到拱厅前面,果然发现在这里有一个重量多达数十吨的巨型断龙石,将拱厅后面的一个洞口遮掩起来。
杨一凡伸手在上面尝试了几下,感觉那断龙石重达千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推动,唯有放弃,一脸无奈地回头对我说,
“这么沉重的断龙石,就算炸药都未必能破开,看来咱们已经进不去了。”
我却摇了摇头,说未必。
既然刚才那道黑影,能够将这断龙石放下来,就说明这附近必然会存在开启的机关,只要找到机关,应该就可以将断龙石重新升上去。
杨一凡耸了耸肩膀,摆手表示没辙,说这里地形太复杂了,偌大一个拱厅,到处都有可能隐藏着陷阱,上哪儿去找机关?
正当我们争论的时候,黎姝已经紧抿着嘴角,缓缓来到了拱厅中间的一个废弃石座前面,双手抱胸,在不断地搜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这女人又忽然把头抬起来,朝我们说,“你们快过来看一看,这些符咒是怎么回事?”
听了她的话,我和杨一凡停止讨论,又匆匆返回了那个石座,低头一看,竟发现石座前面,居然存在被人用红笔描绘的符纹,虽然存在的年头很久,符纹早已失效,但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些绘符的手法,不禁瞪大双眼,惊呼了一声,
“这些绘符的技巧,很像我二爷的手笔!”
杨一凡陡然一惊,看向我说,“这里的符纹,是你养父留下的?”
“应该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石座
虽然二爷已经死去多年,但我们曾经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画面,还时不时会浮现在我脑海。
我打小生活在二爷身边,对他绘符的手艺自然无比熟悉,尽管这里的符纹早就残缺不全,失去了原本的样式,但还是可以凭借这些勾勒符纹的技巧,辨认出这些符纹必然是出自于他的手。
杨一凡用手摸起了下巴,沉吟道,“按照蚩丽珠前辈的说法,他们上次进入万毒窟,已经是五十年前左右的事情,如此说来,这些符纹也必然是五十年前所留的,就是不晓得你养父当年为什么要在这里绘录那么多符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