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苗人仪式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我听到门外面传来脚步声,睁眼一看,发现刚才苗人大哥正带着几个小孩过来,站在门外朝我们热情地挥手,

“两位,宴席已经开始了,你们请跟我来吧。”

能吃白食,我和杨一凡当然不会客套,便笑着起身,跟随在苗人大哥身后,陪他一起去了吃饭的地方。

这里的席桌也和中原地区的不一样,村寨中间的一条路上,摆着十几桌用木桌拼凑成的流水席,席桌上菜肴比较简单,都是一些山猪肉、野菜和玉米铁饼之类的,虽然制作得比较简单,但却香气扑鼻。

苗人大哥把我们引到了最前面的一桌,大部分苗民们吃饭是都站着,只有这一桌摆上了木质的长凳,桌上围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胡须花白,看样子应该是寨子里地位比较尊贵的长者。

寨子里的人相当的热情好客,把我和杨一凡按坐在了主位上,我俩屁股刚一落座,立刻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上来敬酒,捧着一大碗自酿的糯米水酒,不由分说便塞到了我俩手上。

这一碗糯米酒,少说也有半斤,我和杨一凡都有些为难,可为了不驳主人家的面子,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一桌人都拍手叫好,等我好不容易放下酒碗,紧接着又站起了另一个老头,依旧递来一大碗糯米酒。

连着干了好几碗,把我灌得是五迷三道的,好在杨一凡酒量比我好,见我有些扛不住了,便笑嘻嘻地站起来,表示要替我代劳,与同桌的那头拼起了酒力,倒也不遑多让。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酒席,等到散场时我已经走不了直线,杨一凡搀着我,一边对那些老人赔笑,一边将我带回了之前那间木棚房。

进了屋子,杨一凡把大门一关,我立刻趴在床边狂吐不止,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的差不多了,这才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用手捂着滚烫的额头,边摇头苦笑道,

“这些苗人也太热情了,哪有这么喝的,实在不行了,我得躺一会儿,你怎么还不休息?”

杨一凡笑着对我说道,“刚和那帮老头拼酒的时候,他们说今晚要举办一场祭祀活动,为死者的亡灵超度,我对这些人的仪式挺好奇的,就先不睡了。”

“好吧。”

我酒劲上涌,也懒得搭理杨一凡,艰难地爬上木板床,翻身睡了过去。

这些糯米酒的后劲挺大,搞得我浑身发烧,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久都没睡着,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耳边却传来一道十分沉闷的牛角声,吓得我一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奇地瞪大眼睛,

“外面什么情况?”

“嘘,别吵,苗人的祭祀仪式开始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来看?”杨一凡搬来一根凳子,仍旧兴致勃勃地坐在床边,正好我也睡不着,索性就站起身来,走到了小道士身后,陪他一起趴在窗子上,伸长脖子往外张望。

没一会儿,寨子里便出现了很多赤膊的苗族男人,手里举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鼓,排成一排,一个劲儿地敲打着,围成一圈,对着一个木质平台跳起来舞蹈。

这些人头上插着很多羽毛,色彩十分明亮,像跳大神一样,十分夸张地摆动着四肢,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则戴上兽皮面具,站在木台中间,对着尸体念念有词,进行某种祷告。

我看先那些面具,发现上面大多涂抹着弯弯曲曲的符文,图案比较抽象,应该和这座苗寨信奉的图腾有关。

这种仪式比较冗长,差不多进行了半小时左右,这些苗人方才排成一个行列,纷纷走上木质的平台,开始围绕那具尸体告别。

我一脸不解,“他们的仪式未免也太简单了,亲人死后,居然连个棺材都不准备,也不怕尸体曝尸荒野,会影响到家族气运?”

“这你就不懂了吧!”杨一凡笑了笑,边摇头,边向我讲解一些自己在席桌上打听到的风俗,说苗人讲究天生天养,生老病死只不过是人生常态,所以抛掉了很多繁文缛节,个性比较开放。

他们相信人的灵魂,才是精华所在,至于肉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死后是要归还给神的,所以下葬方式很独特,一般都是天葬。

而在进行天葬之前,一般都会通过祭祀的方式,表达对亡灵的祝福,和我们中原玄门中的术士做法,为死者净身超度是一个道理,也就是俗称的回魂。

所谓入乡随俗,杨一凡是个擅于融入环境的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打听当地的民俗,我却没有他这份闲心,见外面的号角已经渐渐停歇下来,整个寨子里的人也都排成一排,依次摘了一根树枝,轻轻搁在尸体身上,然后各自散去。

至于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则仍旧平静地躺在原地,也没人收敛。

我异常很纳闷,心说苗人都不守灵的吗?那尸体就这样露天放在外面,也不怕被野兽直接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