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们将沈平拖到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找了不少柴火点燃,供他取暖,又飞快找出金疮药,替他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刀口。
一直忙活到下去,沈平方才悠悠转醒,扭头一看是我们,顿时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惨笑,
“两位老弟,想不到我还能在看到你们,这里距离奈何桥还有多远?”
我和杨一凡都忍不住笑了,我蹲在他身边道,“老沈,看你的面相,怕是很难活得过八十岁,距离奈何桥应该还剩二十几年吧。”
“这么说,我没死啊?”
沈平看了我一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满脸不甘地又跌坐回去,愤愤地咒骂道,
“这鬼地方,每隔十步都是个陷阱,想我老沈走南闯北多少年了,不知道挺过多少大风大浪,想不到这次还没等进村就栽了这么大个跟斗。”
我和杨一凡都忍不住笑,埋怨他净吹这种牛逼,等到沈平脸色好看了一点,杨一凡才把人扶起来,靠坐在一块树干
“老沈,到底出了什么事,搞得你这么狼狈?”
沈平的本事我们是见过的,虽说对付不了太凶残的恶鬼,可毕竟常年在术道界闯荡,江湖经验也足,按理说一般的对手不可能把他搞成这样。
沈平则苦笑说,“大家不是约好了分头行动,让廖凡进郭家村查探情况,我在外围策应吗?谁知道等我感觉不对劲,想要带人进山的时候,却遭遇了一些法阵陷阱,还遇上了百鬼游街,连我带来的几个小兄弟都失散了。”
他咳嗽了一阵,继续说,“事后,我好不容易救下了几个村民,才从他们口中得知,郭家村已经被百鬼阵封锁起来,本打算冲进去帮你们忙的,谁知道半路又被一只恶鬼缠住,差点死在了山里。”
我摸索下巴道,“缠着你的那只恶鬼,应该就是郭勇了,这么说,你是被它搞成这样的?”
“不是!”
沈平摇了摇头,又一脸激动地说,“这只恶鬼是遭人控制,等我好不容易摆脱他后,又遇上了鬼面袍哥会的人,他们仗着人多,一起围攻我,我没抵抗几下就不行了……”
话说到这儿,沈平忍不住地长吁短叹,我和杨一凡却直接把眉头紧皱了起来,各自的眼中都闪过了几分阴霾。
这么说,不仅我们从那个裂谷中活了下来,就连马老六和他带领的那帮人,也已经找到了出山的路径。
沈平扶着胸口直喘,说可不是嘛,那个满脸麻子的家伙很不简单,一上来就像要了我的命,还说知道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想拿我的命去祭奠一个叫郭师爷的家伙,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到了这里。
“知道了,你有伤在身,先跟我们回去吧,等到了地方再闲聊。”
我打断沈平的话,和杨一凡一起把人搀扶起来,随后按照进山时的记忆,把人带出了这片广袤的树林。
所幸沈平自己开来了一辆越野车,我们把人抬进越野车后座,由杨一凡负责开车,直奔渝都而去。
这小道士刚拿到驾照不久,平时也没个联手的机会,愣是把汽车开成了杂耍,搞得我一路担惊受怕,不必具表。
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了,尽管我和杨一凡都感到异常疲惫,但还是先把沈平扛回了出租房,找来一副凉席,让他平躺在地上,又紧急除了一下外伤的刀口。
这老小子伤得着实不轻,我害怕伤口感染,提出要带他去楼下诊所输液,杨一凡却制止了我,摇头道,
“他这一身伤,一看就是人为,万一诊所报了警,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解释?”
我又不说话了,只能拍拍沈平的肩膀,让他挺一挺。
还在沈平皮糙肉厚,倒是很快缓过劲来,没两天就能自己上厕所了,我心中庆幸之余,回想这一连串的遭遇,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发堵。
那两天闲得无聊,我给自己卜了一卦,显示“泽水困”,说明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新的麻烦上门了。
果然,就在我们养伤的第二个星期,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时我正在阳台上练拳,忽然听到防盗门被人拍得震天响,急忙跑出开门,大门拉开后,却露出了一张古板而又严肃的脸,
“小廖,我有个情况,想找你好好聊聊。”
“是老陈啊,快进屋来坐。”
我心中暗自叹气,但还是主动把人请进了客厅。
陈警官刚一落座,就看向了我们用来给沈平治疗外伤的纱布和药瓶,脸色变得更严肃了,
“五天前,我了解到一个情况,说是在距离渝都五百里外面黔州,一个十分破落的村子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