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不死的,心肠果然够歹毒!”
我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自从洒出那些黄符纸后,那些徘徊在汽车周围的雾气已经消散了不少,我继续垫着脚朝前看,发现这辆车居然不知不觉开到了后山一片乱崖
看来它是打算用这种办法摔死我们,得亏我反应得够早!
想到这儿,我背上已经涌出一层小米汗,可为了避免引起张扬的害怕,还是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上了车,看向车子的油箱指针说,“咱们走错路了,你这油箱还能坚持开多久?”
张扬嘴角抽筋,铁青着脸,摇头说不知道啊,自己从来没把车开到油箱见底的时候,也不晓得剩下这点存油能坚持多久。
我皱紧了眉头,在车厢里环顾了一圈,最后看向被放在车厢后面的几瓶白酒,忽然眼前一亮,拍着脑门说有了,
“把这些白酒也一起倒进油箱吧,高度白酒能够代替汽油,让车子多行驶一会儿,不过这样一样,你的发动机就要报废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张扬也顾不上心疼他的爱车了,急忙跟我一起跳下去,拧开了白酒瓶盖,将几瓶白酒统统倒进了油箱。
我们重新上车,再次发动车子,果然发动机传开“吭哧吭哧”的炸箱声,整个汽车引擎盖也陷入了很剧烈的颤抖。
这是难免的,酒精毕竟不是真正的汽油,就算勉强代替汽油行驶一会儿,也会对发动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尝试。
好在车子又能动了,张扬边开车,边夸我有本事,居然能想出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苦笑,说自己18岁的时候就梦想着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了,可惜当时家里的条件不好,连个电三轮都买不起……
张扬赶紧道,“没关系,只要哥们平安渡过了这次,你想要什么车尽管开口,我砸锅卖铁都给你办落户!”
我摇摇头,没有搭理他这茬,自己救人是冲着当年那点情谊,可不是为了从张扬身上得到什么。
继续行驶了几分钟,引擎盖忽然发出“咔咔”的响声,紧接着车头猛地一震,又憋熄火了。
“妈的,看来酒精的确是不管用,这么快就烧没了!”
张扬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我却想到什么,抬手示意他别骂了,赶紧跟我下车看一看情况。
刚才倒了好几瓶白酒下去,不可能烧这么快,发动机忽然熄火,肯定还有别的缘由。
果然,等我们下车一看,才发现汽车憋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没有燃料,而是车轮子在经过这条马路的时候,四个轮子同时掉进了土坑里,陷得死死的,这才导致憋熄了火。
张扬暴跳如雷,骂骂咧咧地喊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在路上凿坑,要是被我发现了,我一定……”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说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坑一看就是刚挖出来的,应该是那头老母蛇比咱们快一步到了这里。
“又是它……”
张扬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再骂了,忙问我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坐回车上等一等了。
“等?等什么啊?”张扬一脸的不解,我却不愿意说什么,一把拽住他胳膊,把人重新拉回了驾驶室。
车厢内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很想上厕所,我们坐在车厢里默默等待了十几分钟,张扬几次都忍不住,试图强行开车从土坑里冲出去,都被我拦下了。
他一直不理解,追问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摇摇头,仍旧是不发一言。
约莫两分钟后,路边草丛有了动静,一头肥硕的野兔忽然从马路旁蹿出来,好像利箭般地冲向了前面路口。
张扬正觉得奇怪,指着那只野兔还没顾得上说话,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随后前面的岔路口中便驶出了一辆满载的货车,直接从野兔子身上碾了过去,野兔被压了个粉碎,溅起的碎肉挂满了汽车的风挡玻璃。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
张扬恶心坏了,赶紧打开了雨刮器,我却长舒了一口,见窗外的浓雾又散了一点,便说走吧,现在可以继续发车了。
汽车继续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路上,回想刚才那只野兔的遭遇,张扬仍旧心有余悸,不停地向我打听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路上怎么会出现一辆大货车呢?
我叹气说,“如果你刚才不待在车上,而是继续往前走的话,被碾死的就不是那只野兔,而是我们了。”
“啥!”张扬打了个哆嗦,眼皮不自然地狠狠跳动了几下,继续问我为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你听说过鬼蒙眼吗?”
鬼蒙眼,也被称作鬼打墙,说白了就是灵体害人的时候,会先设法封住一个人的九窍,让你陷入环视和幻听,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巨大的误判。
前面明明是悬崖,你却以为那是那一条宽敞的大路,继续把车开下去,自然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低级的障眼法,对普通人有效,可对于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却没有什么效果。
好在那老母蛇昨晚被我伤到了本源,估摸着还没有恢复元气,否则应该不会用这么低等的法术来对付我们。
紧赶慢赶,我们继续沿着马条泥泞的马路行驶了十几分钟,眼看着上了大路,我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拍了拍汽车仪表盘,让张扬靠边,现在总算是可以下车了。
这辆车已经报废了,不能继续开下去,我们便来到路边,拉下了一辆过路的货车,花了一百块钱,拜托司机大哥送我们回去。
我们没有直接回城,毕竟已经被老母蛇标记上了,就算现在赶回城区,那老东西依旧会跟上来,城里人多,动起手来会很麻烦,我便让货车司机把车停靠在了麻田镇,在场镇中心下了车。
这里距离张扬老家不远,下了车,我们先找到一家饭馆吃东西,期间张扬一个劲儿地追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说现在只能先找个开阔的地方,给它玩上一手引蛇出洞了,到了麻田镇,就不再属于老母蛇的主场,只要我提前布置一番,应该能设法将它逮起来。
张扬一拍脑门,说那就去我老家吧,这几年我父母都在外地,就剩下一个大伯还在家务农,我大伯没有子嗣,跟我特别亲,他应该会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