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和张扬兵分两路,由他返回露营点将那帮老同学召集起来,至于我,则沿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一看情况,希望有机会制止老母蛇的复仇。
很快我就选择了一条偏僻的路,小心翼翼地绕回了那个坟包。
果不其然,刚路过那个坟包,我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
只见那个破洞已经被彻底扒开了,在坟包前面摆满了被剥掉的蛇皮,一个头戴白布的老妇人正盘跪在坟头前面,对着蛇皮疯狂磕头,嘴里还咽呜着说了些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了,我没听清楚。
等叩拜完毕之后,那老妇人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取出几个小型的棺材盒,十分规整地摆放在了坟包前面,嘴里凄厉地嚎哭着,
“儿啊,他们太狠了,害我们骨肉分离,无法再团聚,我要挖出他们的心来祭拜你们!”
说着,老妇人双手一合,朝天跪拜下去,紧接着口中就大声嚎哭起来,那凄凄惨惨的哭声犹如梦魇一般扩散开来,与呼呼的山风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共鸣,将整个坟场渲染得阴恻恻的。
不仅如此,我还看见好集团忽明忽暗的鬼火,沿着她面前的坟头飘起来,在冷风下盘旋,打了几个转,好似灯笼似地朝露营地方向飘过去。
遭了……这老母蛇在做法害人!
我顿时感到心口发紧,不自觉地倒退一步,没留神脚下,踢翻了一块石头。
正在叩拜的老母蛇也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转视线,恶狠狠地瞪向我藏身的地方,眼中弥漫着饱满的怨毒之色,口中更是发出了阴恻恻的“咯咯”狞笑声,
“我要你们全都给我去死,留下来给我儿陪葬!”
我立刻感到脑门子“嗡”了一声,这老母蛇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好像锥子一样刺穿耳膜,搞得我浑身难受,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我只能把手撑在一棵树上,使劲晃了晃脑袋,刚要抬起头来解释,却发现原本跪在坟头前的老母蛇,此时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地上出现了一道S形的拖痕,看这拖痕的前进方向,分明也是本着露营地去的。
“妈的,我去你二大爷!”
我瞬间流汗了,情不自禁爆了声粗口,拔腿就朝露营点狂奔而去。
好在这里距离露营点不算远,等我匆匆赶到的时候,营地里还算平静,张扬已经把老同学们重新聚集起来,正在竭力地劝说着什么。
可看那帮老同学的反应,脸上却带着明显的质疑,马贵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张扬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廖凡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连你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了?”
周燕也在一旁搭腔,说是啊,我看着一切都是廖凡搞的鬼,他根本就没安好心,摆明了是在捉弄大伙。
张扬急道,“不是这样的,那老母蛇哭坟的声音我也听见了,当时廖凡就在我旁边,根本不可能作假,各位老同学,你们还是听我一句劝,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廖凡好歹也是咱们同学,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跟大家开玩笑的。”
张扬的话还是挺有信服力的,见他脸色这么认真,一部分同学已经信了,几个胆子小点的女同事则是嘤嘤嘤地抽泣起来,“怎么办,那蛇羹我也喝了,现在吐出来行不行啊?”
“你们特么的都有病,随你们怎么说,反正老子是不信的,老母蛇在哪儿呢,有能耐你倒是让她出来让我看看!”
马贵也火了,直接推开劝说自己的张扬,大声叫嚣起来。
“你放心,她很快就要出现了,倒时候你在找机会跟她好好亲近亲近吧!”这时候我也跑回了营帐,见这帮人居然还没有动身的打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跑上去说道。
“廖凡,你怎么又回来了?”
其他同学看见我去而复返,都露出很意外的神情。
我黑着脸说,“不回来还能怎么办,你们好歹跟我有过三年的同窗之情,我特么的还能看着你们去死啊?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下山!”
说真的,我早就被这帮猪队友气得够呛,要不是看在当年同窗三年的情分上,早就恨不得抽身不管了。
现在老母蛇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事不宜迟,我立刻招呼大伙儿跟我一起下山,可没等朝露营点外面走上两步,远处的林子里面,已经飘来了老母蛇凄厉的咆哮声,
“我的儿呀,你们死的好惨,为娘的一定要活剐了这些人,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这哭声凄厉,沙哑的就跟拉电锯似的,一阵山风呼啸,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了邪气的氛围下。
我脸色聚变,看向营帐外面忽然卷来的雾瘴,正犹如一张大网似地铺开,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疯狂延伸,不一会儿就堵住了下山的必经之路。
影影绰绰的瘴气中,还飘着几道幽蓝相间的鬼火,在空中到处盘旋,飘呀飘着,为这个死寂的夜晚平添了几分森怖和诡异感。
“来不及下山了!”
我心脏一抖,预感到老母蛇已经开始行动了,急忙张开手臂,把身后这群猪队友拦下来,压着他们不停地往后倒退,
“现在走不了了,大家赶紧返回营地,把篝火堆点燃,所有人都围着篝火坐下来!”
明火可以聚阳,在加上我身边的老同学数量比较多,整整十七八个人,只要所有人抱团聚在一起,就能形成很大一股阳气,不会受到老母蛇的怨气影响。
马贵却在这时候又开始作妖了,骂骂咧咧地说,“你特么放屁,我们都走出来了,凭什么还要回去啊?刚才要求我们离开的人是你,现在要我们回去的人又是你,你简直就……”
“草拟吗的,闭嘴!”
我的忍耐早就达到了极限,不等马贵把话说完,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得他站立不稳,张扬赶紧把人扶起来,惨着脸对我说,“廖凡,别动粗啊,赶紧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特么还要怎么说?”
我后槽牙都咬碎了,将双眼爆瞪,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听我的话,你们就有希望活着下山,不听我的就得死,从现在开始,谁特么的再敢质疑我,我就把他丢进蛇窝饱受万蛇噬心的痛苦,你们立刻、马上,统统给我滚到篝火堆旁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