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跑,快追!”
我发出一声大吼,顶着强风追了上去,杨一凡动作比我还要快,当即拾起了地上的桃木剑,飞身去追。
只见黑色浓烟飘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从门缝中钻了出去,杨一凡大吼一声“休走”,然后反手将大门一拉,就要冲向别墅外面的浓雾。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却忽然射出一道乌光,径直对着杨一凡额头处打来。
“小道士,当心!”
我看得真真的,急忙发出一声惊呼,好在杨一凡是个练家子,反应特别快,察觉情况不对,立刻挥动桃木剑往上一挑,只听“嗡”的一声,一枚青蚨镖被挑向半空,当啷落地。
杨一凡蹭蹭地倒退两步,拍着胸口说,“乖乖……谁这么狠,居然对我这张脸下这么狠的手,破了相可就不好玩了。”
“还特么啰嗦什么,赶紧追呀!”
我气不打一处来,对他屁股踹了一脚,就要翻身追出门外。
谁知杨一凡却握住了我的胳膊,坏笑着摇了摇头,朝别墅外的夜幕中看了一眼道,“不用追了,这个躲在幕后的人,对别墅环境相当熟悉,一击不中,立刻逃走,咱们根本就追不上。”
我只好停下脚步,朝杨一凡脸上扫了一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他笑笑,摇头说,“外面太黑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但这个接应厉鬼逃跑,向我射出青蚨镖的,应该是个女人,我开门的时候已经闻到她身上的体香了……”
“……”
我一阵无语,心说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这丫的还在琢磨这种事,立刻黑着脸甩开他的手,又返回客厅,将黄丽娜给搀扶了起来。
黄丽娜早就被吓坏了,此时正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瑟瑟发抖,胸前那高低起伏的事业线更是随着身体的摆动跌宕起伏,犹如西南地区的插云高山,气势雄浑而又波澜壮阔的。
啧啧,好凶,这才是真正的大凶之罩啊……
我移开视线,搀扶黄丽娜起来,随后在她身上快速扫了两眼,发现除了头皮松动,被吓惨了之外,倒是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杨一凡也屁颠颠地跑回来,对她上下其手,以关切为名,将这位三流女明星的身体检查了个遍,这才笑嘻嘻地拍着她肩膀说,“没事了,有我在呢,没人能伤得了你。”
经过这一下,黄丽娜脸色苍白,早就没有了那一身逼人的富贵气,软软地靠在杨一凡肩上,把身体抖得好像个鹌鹑,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态,浑身发抖地说,
“刚才、刚才那是……”
“有人要害你,所以派出那个鬼魂,用来刺探我们的虚实,你这件事很麻烦,不是简单的风水问题就可以化解的。”
我摇摇头,对黄丽娜说道,“好好想想,你究竟得罪过什么人,是不是因为在剧组抢了别人的风头,又或者砸了谁的饭碗,导致别人要花这么大心思来对付你?”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对方为了算计黄丽娜,不惜出动了这么一只厉害的恶鬼,实在令人心惊。
其次是那个躲在暗处,对杨一凡投掷青蚨镖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年头懂得制造青蚨镖这种暗器的人已经不多了,只能是术道界的同行。
杨一凡也叹了口气,难得正经一回,将刚从门外捡来的青蚨镖递到我手上,问我能不能看出什么苗头。
我将那青蚨镖握在手中,横看竖看,摇摇头说,“青蚨镖这种暗器虽说比较少见,但术道界的人基本都懂得制作方法,无外乎是打磨一块铁片,在边缘处嵌上锯齿,以此来增加杀伤力,这东西连我都会打造,实在没办法透过它来判断对方的流派和身份。”
杨一凡却发表了不同看法,指了指我手上的暗器说,“这东西被打造得很薄,质量也比较轻,正常来说,男人应该不会使用这么轻盈的暗器,只有女人身体比较纤瘦,手臂力量较小,才会选择将青蚨镖打磨得这么轻薄。”
我点点头,认同了杨一凡的看法,
随即又起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眼神渐渐变得很忧虑。
黄丽娜哆嗦着说道,“怎么会这样啊,我根本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对方要下毒手害我,我、我只是拍个戏,想要出名而已,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见她那副害怕到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却冷冷地眯上了眼睛,“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无冤无仇,人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精力来害你,先是给你摆下这种险象环生的风水局,还驱使厉鬼来夺走你的气运,甚至不惜亲自出马来对付你。”
黄丽娜使劲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一个普通的女艺人,平时除了参加一些交际应酬,就是去剧组拍戏,明星的生活挺辛苦的,远没有你们从外表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我成天都在琢磨剧本,哪有时间害人啊。
她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我和杨一凡对视了一眼,思维又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过了一会儿,杨一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一拍额头道,“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干爹吗,据你自己的说法,这一切倒霉事,都是从你干爹被查出癌症之后发生的,是不是?”
黄丽娜惨着脸点头,说是啊,自己以前有个干爹罩着,虽然事业上不温不火,但身边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麻烦,可自从干爹换上了癌症之后,身边就立马出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
我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什么,起身道,“那你干爹在什么地方,可不可以让我们跟他接触一下?”
直觉告诉我,她背后的金主忽然病危,紧接着黄丽娜的事业和生活就立马变得一团糟,这两件事中间,必然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只要我能和她背后的金主接触一下,或许就能调查出一些眉目了。
“这……”
黄丽娜却迟疑了一下,随后垂下头,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见她这幅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方便追问,倒是杨一凡没什么禁忌,见黄丽娜不肯答应,于是又笑嘻嘻地上前说,
“娜娜,事关你一辈子的运势,可千万马虎不得,而且这个躲在背后下手的人,真正的目地恐怕还不只是要压低你的运势,刚才要不是我和廖凡及时出手,恐怕你现在已经被暗害了,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