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起来,这个名叫陈丽的女孩,对于别墅的熟悉程度似乎比黄丽娜还要深,这女人身为黄丽娜的助理,理论上讲,几乎成天都和黄丽娜住在一块。
那为什么黄丽娜会如此倒霉,但她却丝毫不受这栋宅子的影响呢?
没一会儿,杨一凡也带着一副贱兮兮的表情,直接推门走进来了。
我见这小子一脸得以,脖子上居然印着一个浅浅的唇印,顿时就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当即黑着脸道,“你丫的也不太讲职业道德了,黄丽娜可是咱们的雇主,你怎么能够和她产生纠葛?”
杨一凡顿时叫起了撞天屈,指天发誓,说苍天可鉴,自己啥也没干,和黄丽娜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
我朝他啐了口唾沫,说丫的,都已经发生关系了,还能怎么单纯?
杨一凡讪讪摇头,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见她状态不好,才跟上去好心安慰,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脖子上的唇印是黄丽娜自己主动印上去的,还说这女人孤身在外面闯荡,成天陪着一个又老又不中用的干爹,心里一直很憋屈,
“好歹是个正常女人,哪能不需要人的安慰,你说是吧?”
我望着他那张贱兮兮的脸,心说你丫就装吧,你就是单纯好色,别以为脑子看不出来!
闹了一阵,杨一凡又恢复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坐到我身边询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没有?”
我沉吟了一下,点头,说现在大致可以确定了,黄丽娜的运势这么差,十有八九是遭到了有心人的算计。
杨一凡立马问我凭什么这么说?我伸出一根手指,朝别墅院庭外指了指,说这庭院里的布置,一看就是有高人做局,普通人哪怕在没有常识,也不会选择这样的装修风格,另外,我刚进别墅,就已经捕捉到黄丽娜额头上的那一缕黑气,这种黑气不是自然的运势走低现象,反倒更像是冲撞了很不干净的东西……
杨一凡若有所思,他和黄丽娜走得近,比我更加亲近,很多问题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当即压低声音道,“你的意识,她家有鬼?”
他故意把“鬼”字咬得很轻,还回头朝楼梯间位置看了一眼,似乎害怕被黄丽娜听到,我则点了点头,说现在还不敢说百分之一百就有鬼,但七八成的概率还是有的。
听我这么说,杨一凡反倒了放宽了心,撸起袖子呵呵一笑,说有鬼才好呢,自己一个道家人,最擅长的就是拿妖抓鬼,要换成别的他还不一定能搞定,但如果只是驱鬼的话,岂不是手到擒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丫的最好别这么大意,就算黄丽娜家出现了鬼魂,那鬼多半也是受人指派出现的,抓鬼只是小事,真正的麻烦在于引出背后这个操控鬼魂,影响黄丽娜气运的人。
杨一凡点点头,又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把,嘻嘻哈哈地笑道,“这么费脑子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好啦!”
我一脸无语,懒得搭理这叼毛,别过头,又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直接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等我们停止聊天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新界这一带比较空旷,树荫密集,失去了大城市的光污染,所以黑得也比较快一点。
我百无聊赖,就闭着眼睛养神,杨一凡则在一旁把玩着手机,笑得贼眉鼠眼的,一股欠抽的表情。
我抽空朝他手机上看了一眼,狗曰的,这叼毛居然看起了美女主播,望着手机屏幕上,那搔首弄姿的妖艳女主播,我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恶寒,转过头,也懒得再看了。
时间缓慢流逝,很快就到了子夜交替,12点左右,我感觉小腹有些涨涨的,于是翻身下床,正要去卫生间小解,可大门一打开,却捕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正沿着地板在徐徐弥漫着,给人一种裤腿里凉嗖嗖的感觉。
房间突然就冷起来了,别墅内的房门明明被关很紧,可我耳边开始传出了门板转动的“吱呀”声,十分缓慢,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很突兀。
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立刻转过身去,看向同样起身的杨一凡,黑漆漆的夜幕下,屋子里没开灯,可这小道士的眼珠子却犹如黑暗中的宝石,贼亮。
“你……”
我刚要开口说话,杨一凡就把食指竖起来,朝着嘴唇比划了两下,然后指了指外面阴气飘进来的方向,又朝别墅后院方向指了指。
我立马洞悉了他的打算,应该是让我去阴气传来的地方检查一下,而杨一凡自己则去后门堵着,防备这个鬼从后面逃离。
我想了想,感觉这么分配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同意了,对他眨了眨眼睛,朝空旷的客厅深处摸去。
为了避免惊扰到那个鬼魂,我并没有开灯,而是取出一张阳符,径直塞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凭借着对于气息的捕捉,将调查的矛头转向了别墅的木质楼梯。
别墅上下一共有三层,一楼用来会客,二楼则是黄丽娜居住的地方,此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三楼,我感应到阴气的地方,恰好就在三楼之上。
“这玩意怎么直接跑三楼去了?”
尽管心里有些迟疑,但我还是屏住呼吸,一步步地踩在木质楼梯上,径直朝三楼方向走去。
三楼特别空旷,除了一条笔直的走廊,就剩下几个空空的房间,大门基本都是虚掩的。
黄丽娜一个女人,居然住了这么大的别墅,很多房间压根就没人整理,导致三楼的几个杂物间,全都飘着一股灰尘。
我慢慢靠近走廊,拉开了最近的那扇门,用黄符给双眼开了光,然后紧眯着视线,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瞥了几眼,什么都没发现。
可正当我准备离开这间空房,去其他屋里看看的时候,正在推门的手背上,却忽然感受到了一抹温热,凑到眼前一瞧,却发现滴落在我手背上的液体是黑色的,黏糊糊的,还散着着一股很腥的味道,仿佛是血。
在墙上?
我瞬间眯紧目光,猛然抬头,朝着二楼走廊的天花板上一看,目力汇聚,果然发现上面倒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女人的头发,沿着天花板垂落下来,几乎碰到了我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