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后背砸在坚硬的土壤上,我难受得又要吐血了,急忙腾出一只手来,摸出一枚五帝钱,狠狠朝他眼睛砸去。
五帝钱克制百邪,这家伙请了邪神附体,被铜钱砸中的地方立刻“滋滋”冒烟,整个眼眶也变得黢黑,但却仍旧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逼视着我,
“小子,你也就这点能耐,还敢跟我斗法,去死吧!”
说完,他一拳砸下来,顶住我的小腹,砸的我双腿朝天上蹬,仿佛苦胆都要破了。
太猛了,邪咒加身,让这老小子拥有了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简直堪比一头人形的猛兽,那一拳比打桩机还要猛,疼得我肠子都在打结,根本无力反击。
随后,他把大半个身体压上来,利用身体的自重,将我狠狠压制在地上,腾出双手来掐我脖子,眼珠狰狞地往外凸起,几乎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了双手,掐得我渐渐喘不过气来。
我连呼吸都困难,更不要说发声了,极力地张大嘴,也只能发出一些“嗬嗬”的声响。
感觉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硬得好像钢筋,无论我怎么掰扯,都没有办法让他有半点放松。
渐渐的,我的脑子已经出现了眩晕,眼前黑黑的,看什么东西都出现了重影,颂差死死压制着我,嘴里一遍遍地狂笑着,
“哈哈,中原的风水师也不过如此,去死吧,你现在就给我去死……”
他手臂越来越重,我的呼吸也变得越发吃力,到了严重缺氧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任何脱身的办法。
难道要这样死掉?
我心里一万个不甘,强提着最后一口气,犹自苦苦挣扎。
就在这时,面包车方向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有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快朝这边跑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大骂道,
“颂差,你这个只会在背后阴人的狗贼,让你试试中原道门的符箓!”
吼声刚落,那一道身影已经迅速跑到我俩身边,二话不说,将一张蓝色的符箓狠狠甩出来,不偏不倚,恰好帖中了颂差的额头。
符箓表面的符纹立刻弥漫出强大的气息,好似一股洪水,狠狠冲刷颂差的身体,将他身体中的邪神念力冲击的四分五裂。
他难受了,面色涨得通红,发出“啊”的一声爆吼,立刻松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去撕额头上的符纸,我则趁机挣脱,将全部力气都集中在膝盖上,对着他小腹狠狠一顶。
这下,失去了阴法刺符的加持,这老东西根本扛不住我的一脚,立刻被蹬飞了半米,骨碌碌地沿着马路边缘斜坡翻滚下去。
好巧不巧,那个位置正是他召唤蜈蚣降的地方,颂差刚刚停止翻滚,嘴巴里就喷出了一口老血,直接洒满草皮。
那些红头蜈蚣嗅到了血腥味,立刻变得极度疯狂,都纷纷调转方向,朝他身上爬了过去。
“啊……”
颂差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炼制的虫降忽然会敌我不分,转过来攻击自己。
他发出特别凄厉的惨叫,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一脚踢开地上的红头蜈蚣,然后疯狂地拍打袍子,试图将叮咬在身上的蜈蚣降一起甩开。
但一切都晚了,他自己炼制的蜈蚣降,上面的剧毒连他自己也扛不住,在连续遭到叮咬的过程中,这老家伙的脸色也变得格外铁青,很快就被染成了紫黑的颜色。
终于,他大叫一声,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径直朝地上倒了下去,红头蜈蚣的神经毒素已经进入了血脉,迅速走遍全身,颂差四肢抽搐,嘴巴里也喷出大量的白沫子,好像抽风一样地抖了起来。
我捂着快要断掉的脖子,狠狠咳嗽了几声,将一口浓痰喷在地上,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接着便艰难爬起,一瘸一拐地走向杨一凡,看着倒地抽搐的降头师颂差,满脸焦急道,
“这家伙中毒了,不会死吧?”
“像这种只知道用邪术害人的家伙,死了也就死了,何足道哉?”杨一凡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连喘了好几口大气,又一脸不屑地扬了扬眉毛,扫向被蜈蚣噬身的颂差,叹了口气说道,
“这就叫害人害己,他培养这些蜈蚣降的时候,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丧生在这些畜牲的口中。”
我满头大汗道,“可这家伙一死,该不会有警察找上我们吧……”
杨一凡笑了笑,摇头说,“只是一个无名无姓,连来头都不清楚的泰国降头师而已,谁能查到他是死在咱们手里,而且这家伙是张老板找来的帮手,对于他的死,姓张的也需要负责,放心吧,我们把尸体留在这儿,姓张的自然会处理的。”
说完,杨一凡就不再关注颂差了,而是一脸好奇地回过头,看向正在飞速朝这边赶来的小雪,眼珠子一亮,又恢复了那种贱兮兮的表情,
“廖凡,你小子真不仗义,什么时候养了个这么漂亮的鬼媳妇,也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苦着脸一笑,说你丫别胡说八道,小雪跟我认识没几天,具体情况我待会儿再跟你详细说明,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刚刚经历了人生最惨烈的斗法,我身体疲惫得不行,一秒钟也不想继续再待了,匆匆坐上面包车,带着杨一凡和小雪离开。
这个过程中,杨一凡就一直瞪着大眼睛,很好奇地对着小雪看来看去。
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瞧出小雪的身份,忍不住啧啧称奇,不断追问小雪来历。
这小道士嘴巴甜,一口一个美女,哄得小雪美滋滋的,于是便大方地承认了自己鬼妖的身份,又告诉他,自己前身就是那枚曼珠沙华的果实,在被我服下去之后,又融合了鬼丹中的邪寒之气,反而因缘际会,造就了这幅鬼妖之体。
杨一凡大为惊讶,忍不住张大嘴,愣了半天,继而笑了一声,说了句,“无量天尊,苍生造化的奇遇,还真是令人惊喜不断。”
说话间,我们已经拐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之前斗法的时候我受了些外伤,已经无法把车开上高速路了,只好带着杨一凡下车,找了个僻静处休整。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再一次响起来,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中间人老秦,心里一阵纳闷,这老小子怎么会主动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