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很急促,可泄煞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停下来,于是对那群已经看傻掉的村民说,“你们往后退,给我找只黑色的小狗来,还有,10岁以下孩童的童子尿,也替我多准备一些!”
说完这句话,那井口下已经传来诡异的吱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指甲划在井壁上,正试图一点点地往上挤出来。
好在这井口已经被我用几百斤的石头封住,但也不担心荫尸出现,我直接取出一袋朱砂,对着井口石缝泼洒下去,暗红色的朱砂立刻倾泻而下,犹如一片红色的暴雨,将整个井口完全覆盖。
然后我又听到“啊”的一声,井中传来咕咚一声,应该是荫尸重新掉落了下去,心中正觉得欣喜,冷不丁,那井口中却有一股更加浓郁的煞气袭来,正面喷在我身上。
我立刻感觉胸口一闷,血煞冲撞了我的阳火,连同嘴巴里的符纸也失效了,浑身彻骨冰寒。
“这么浓的尸怨气,得亏我准备得还算充分!”
我心惊胆颤,将嘴里的已经变得焦黑的黄符吐出,催促那些村民赶紧将黑狗和童子尿给我弄来。
见了这么诡异的一出,那几个对我还抱有怀疑的村民也都信了,纷纷掉头回村里找东西。
此时距离他们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僵持,示意王永发将一袋糯米丢过来,对着井口不停地抛洒。
荫尸不同于鬼魂,这玩意属于实体,能治得了鬼的人,未必治的了荫尸,一旦井下的东西冲开大石头爬出来,连我也没办法预料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只能不停地撒糯米,依靠糯米的阳性,将惊吓的尸煞气强行遏制住。
一整袋糯米撒完,那井口稍微平静了一些,我狂喘大气,再度取出剩下的三枚桃木钉,继续对着阵眼下钉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二爷那本书上记载的风水阳阵都是有效的,随着桃木钉一根根落桩,井下盘旋的阴风已经变得越来越弱,只是那股“血水”却没有马上消失,显然老太太的怨气还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化解。
砸下六枚桃木钉后,我便只能守着井口等待了,村民们办事效率都不错,没多久已经牵着一条大黑狗过来了。
农村的土狗都用灵性,那大黑狗刚到井口边上,就立刻耸动起了鼻子,然后围绕着井中阴风四起的地方开始狂吠,作势要扑上去咬什么东西。
村长赶紧拉住缰绳,对我投来询问的眼神,我立马说,“别牵着它,把狗放开!”
村长点头,立刻将黑狗脖子上的绳套一松,那黑狗就撒着欢跳上了井口,不停地用四肢在井口边上刨着,又蹦又跳,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嘶吼声,连着狂吠了好久。
还真别说,这黑狗体内灵性十足,有了它的助威,井下的尸气就不敢继续闹腾了。
随后村长又捏着鼻子,替我端来一个破瓦罐,将那罐子放在我脚边,“大师,你要的童子尿,我找了十几个小孩才凑起来,不晓得够不够?”
我点点头,说够了,然后让他走开一点,一把端起了地上装满童子尿的瓦罐,将它高高举起来,对着井口使劲砸过去。
当啷一声,瓦罐粉碎成数片,大量泛黄的尿液沿着井口喷洒下去,不一会儿,那井下就传来嗤嗤的声音,紧接着涌起了一股黑色的烟柱子,笔直地身上半空。
井下更是传来无比凄厉的叫喊,那种用指甲抓挠井壁的动静也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我手拿斩邪刀,一动不动地守在井口边缘,一直到这股凄厉的咆哮声渐渐落下帷幕,那井中渗出的井水也再度变清亮起来的时候,这才猛擦了一把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对那帮惊慌失措的村民们苦笑道,
“成了,赶紧把石头挪开,往下挖吧。”
荫尸的冤孽气被我全部泻掉,此时的老太太只是一句普通的老干尸,对村民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而且现在天色也放亮了,只要太阳光照射下来,直接落在荫尸身上,就能将它体内残余的阴气彻底中和,已经不足为虑。
村民们听了我的话,一个个却都裹足不前,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几个人敢动。
见状我便苦笑了一声,起身说道,“都愣着干嘛,荫尸也是活人变得,她现在煞气全无,连一只鸡都咬不死,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干嘛这么害怕?”
说话间我主动抓起了一把锄头,率先对着井口挖下去,其余的人一看没事,也都纷纷放心了,都朝掌心啐了把唾沫,抢过地上的锄头爬犁,帮助我一起凿井。
这些村民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十几个人轮番上阵,用力往下凿井,只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往下深挖了两米多。
等到深度差不多三米的时候,负责凿井的村长发现什么,急忙挤开人群朝我跑来,大声说道,“廖师傅,那井下还有个洞,看那洞穴的走向,应该是横着延伸向王家老太太坟头的……”
我点点头,示意我已经了然。
王家老太太埋尸的地方并不在井里,而是一直被镇在自己的坟墓,一直到村民们挖山开井,扰乱了这里的地煞磁场,这才导致土壤从内部崩缺,形成了那个横向延伸的土坑。
尸体的煞气就是通过这个横向的通道延伸到井里的,老太太也是通过“挖地道”的方式,才能一点点地逼近这口水井,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去查看她的坟头,直接对着水井做法的原因。
村民们勤耕不辍,大概两小时后,总算将那水井挖通了一半,这时候有人打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黑黝黝的井水里边,浸泡着一具白发苍苍的尸体,乍一看,那尸体跟活着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皮和肉都没有腐烂,仍旧穿着下葬时的那套寿衣。
得知消息,我立刻赶上去,朝着井下观望了一眼,见尸体是后背朝天的,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放下来,扭过头对村长说,
“只要尸体不是正脸朝上就行,你们快找个阳气重的人,最好是童子身,绑上绳子将那尸体弄出来。”
听我这么一说,村民们又迟疑了,毕竟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谁都不敢下井。
有个小年轻弱弱地举手说,“荫尸不都被除掉了吗,干脆推倒水井,将它直接埋在
我摇头,说荫尸现在的确是不能作恶了,但只要尸体还在,就可以继续吸收地下的煞气,经年累月地成长,将来必成一害,保险起见,还是将它弄出来,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一段时间,再用荔枝树烧掉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