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
单凭这两张符,根本就压制不住这么厉害的邪气,我满头冷汗,求助似地看向杨一凡。
杨一凡此时也正在念咒,将双手狠狠贴在陈芸小腹上,露出犹如便秘般的表情,对我大喊着说,
“快,生鸡蛋……”
“好!”
我立刻明白杨一凡想干什么,二话不说,急忙撒开双手,抓了一把筷子,狠狠塞进陈芸的嘴巴,强迫她把嘴角张开。
杨一凡立刻将手伸向竹筐,摸出一枚生鸡蛋,狠狠塞进陈芸的嘴巴里。
噗嗤!
透明的蛋清流出来,被她身体中的阴气侵蚀,很快就变成了浓黑色,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沿着她嘴角滴落到地板上。
这些发黑的蛋清里还散发着极度浓郁的臭气,熏得我眼泪都快要呛出来。
可陈芸还是没有停止挣扎,尽管嘴里被塞满了蛋清,可瞪得开裂的眼角却越发恶毒了,嘴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吼叫声,凶戾得不像话。
我死死握着筷子,心中一阵发怵,只能腾出另一只手去按住她的肩膀,不然陈芸挣扎。
可在鬼婴的控制下,这女人挣扎的力气很大,我和杨一凡两个大老爷们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她按回去。
不仅如此,那些绑在她身上的鸡血线也在不断迸裂,陈芸浑身抖如筛糠,可身体却在一点点地坐起来,完全不受我俩控制。
要命的是楼下的人听见她的惨叫,也纷纷朝卧室这边跑了过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疯狂的砸门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孟娜老爸焦急的大喊,“老婆……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对我老婆干了什么?”
“别过来!”
杨一凡脸色大变,急忙对大门口喊了一声,但却为时已晚。
只听砰的一声,卧室大门被暴力地撞开,孟娜老爸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卧室,并一跤跌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看见孟娜的老爸之后,陈芸挣扎的频率也变得更快,忽然发出一声阴历的怪吼“我要你死!”随后便疯狂挥动胳膊,猛地掀开了我和杨一凡,一脸狰狞地扑向了孟娜老爸。
“啊……老婆你干什么,是我啊,是我啊……”
孟娜老爸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望着脸色铁青,五官狰狞地好似厉鬼般的陈芸,顿时吓得满脸苍白,想要爬起来逃跑。
可他动作过于笨拙,根本来不及闪开,随着一声惨叫,已经被陈芸猛然扑中,伸出手指去掐他的脖子,口中犹自恶毒地叫嚷着,
“去死,我要你去死……”
“住手!”
我和杨一凡只好再次扑上去,一左一右,拼命架开孕妇的胳膊。
被鬼上身,这孕妇变得力大如牛,拼死挣扎,嘴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怪吼,声音尖锐怨毒,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孕妇,我和杨一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她拖了回来。
我发现杨一凡这小子的法术不行,倒也是有一把子气力,发起狠来,力气似乎比我还大,直接翻身跳到孕妇背上,腾出双手,死死抵住她下巴,不然陈芸有撕咬孟娜老爸的机会。
我只能跪坐着,用手指抵住陈芸狰狞恐怖的额头,口中快速诵念从《死人经》上学会的驱邪法咒。
这些咒语可沟通天地鬼神能量,能够消弭戾气,劝念恶鬼去往生,超度亡灵,但因为修为不够,我并不能快速入定,也不确定自己临时念出的咒语到底有没有用。
好在杨一凡也开始念咒,他念出的咒语又快又急,如同洪钟大吕,带着嗡嗡声响,一边持咒,一边抓起了桃木剑,疯狂地对着陈芸背上乱戳,试图封住她体内游蹿的怨气。
大概持续了两分钟,我已经念了好几遍咒语,陈芸终于不再挣扎,浑身颤抖,口吐白沫,眼珠子往上翻去,气息也变得十分急促。
杨一凡大呼不妙,赶紧朝我喊了一声,“不好,这鬼婴想要抽尽孕妇大姐的生命力,做垂死挣扎,一旦让它得逞,孕妇可能就生机全无了,你有没有办法克制它?”
我气得直翻白眼,事先说好了你主攻,我打下手,再说我这半吊子玩意,哪里找得到克制厉鬼的法门?
见我不吭声,杨一凡脸上阴晴不定地变化,直到陈芸的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接近于无,这才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直接丢下桃木剑,在随身的口袋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纸,一脸肉疼地喊道,“靠,今天贫道是亏本了,只能把这压箱底的符咒拿出来试一试!”
说完,他猛地咬住舌尖,一口鲜血喷在蓝色符纸上面,手腕一翻,狠狠压中陈芸的头顶。
蓝色的符纸上立刻弥漫出一股阳气,我也感觉空气为之一震,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气息飞速散发,将那空气渲染得极度黏稠,几乎难以呼吸。
随后,那符纸的尾端居然升起了一丝蓝色、纯净的火焰,迅速融入陈芸的身体,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原本弥漫在四周的凶戾气息被符火燃尽,挣扎中的陈芸也惨呼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大量的白沫子。
她体内的鬼婴承受不住符火的念力,化作一道黑气,从陈芸后脑勺上的玉枕穴中窜出来,飞速朝着窗外逃窜。
“哪里走!”我脸色阴狠,猛地跳起来,摸出腰间的斩邪刀,对着那团黑气重重劈过去。
空气中立刻传来噗嗤一声,犹如布帛断裂,黑气被刀锋划中,立刻应声裂开,显露出一个大头怪婴的模样,在空中疯狂挣扎,厉喊声中,有着无尽的怨毒和凄厉。
没一会儿,那股黑气便彻底消失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气息也逐渐平复下来。
“狗曰的,总算搞定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收好斩邪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不自觉地被冷汗濡湿。杨一凡也累得够呛,但却没有停下来喘息,而是一脸肉疼地看向那张蓝色的符纸,那表情如丧考妣,搞得跟哭丧一样,完全不顾自己一个道家人的风度,
“娘希匹,这可是师父给我下山保命的东西,用一张少一张,这回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我感觉这小道士蛮有趣,擦了把冷汗,刚想调侃他两句,孟娜老爸却跌跌撞撞爬起来,推开我们,将陈芸搂在怀里,望着她憔悴蜡黄的脸颊,急得满头是汗,
“怎么办,她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