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传来惊呼声。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司马琰停下脚步,回过身往回看去,见到如懿郡主倒在地面上,晕迷不醒。
好几个奴仆围在如懿郡主身旁,急的团团转。
司马琰快步走回,把碍事的奴仆们推开。
他一把把如懿郡主背起,大步冲着卧房的方向跑去,同时对奴仆们叫。
“去叫家医!”
如懿郡主给放到床上。
好快家医便仓促地赶来。
家医说郡主是老毛病了,需要施针。
司马琰与其余人全都退出,屋中只剩下大夫跟两个丫环,一个姑姑。
乌云沉,天幽暗。
风逐渐小了,可雨势仍旧不减。
司马琰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那颗凤凰树出神。
粗壮的树干上还残留几道横线。
小时,他总迫切希望自个快点长大,每年生辰时都要叫父亲帮他在凤凰树上划一条横道。
一年年,树干上横道越发的多,他也越发的高。
以前他只须看见树上的横道,就会嘚瑟地对父亲说。
“我已是大人了,不信你看这树上的横道,我已长高这样多了呢!”
每次听见这样的话,定安公总是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然而此刻,司马琰耳旁只可以听见哗啦的雨声。
雨水顺着树干向下滑落,好像一颗颗晶莹的眼泪。
章姑姑送家医出门,刚好看见了站在廊下的清河王。
家医朝清河王拱了拱手。
司马琰望向他:“怎样了?”
家医有一些迟疑。
司马琰:“有话便直说,无须遮掩。”
家医:“那老夫便直说了,郡主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她既不好好吃饭,也不愿吃药,整日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里,郁结于胸,再这样发展早晚是要出大事。”
司马琰没有再说话。
家医默默地告退离开。
章姑姑看着清河王,小心谨慎的问。
“你要不要进去瞧瞧郡主?”
司马琰:“不用了。”
料想她也不愿再看见他。
章姑姑叹气。
“亲生母子,怎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司马琰没解释。
他大步走进雨雾,离开定安公府。
古超派去接人的舆车空手而归,说是清河王早就已离开了未央宫,不知去了哪。
梁苏苏非常着急。
外边下这样大的雨,他一个人可以跑去哪里?
霍氏劝说:“你不要太担心,清河王那样大个人,身手又那样厉害,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们这就叫人去找他,该好快就可以将人找回。”
她的话才说完,就见到迎春惊喜地叫了声。
“殿下回了!”
梁苏苏立即朝外看去,见到全身湿漉漉的清河王走上台阶,迈过门槛。
霍氏给吓一大跳:“殿下身上怎么全都湿透了?你应该不会是淋着雨回的?快去拿手帕来,还有热水跟干净的衣裳,快去准备。”
迎春赶快拿来手帕。
她知道殿下一贯不爱叫人碰他,就没贸然抬手去帮他擦水,急切的道。
“殿下快擦擦啊。”
然而司马琰却恍若未觉。
他直直的看着梁苏苏,眼睫给雨水淋的湿漉漉。
就好像要哭了般。
梁苏苏看的揪心不已。
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手帕,对霍氏跟迎春说。
“你们先出。”
霍氏也看出清河王此刻的状态不大对劲儿,识好歹地什么全都没有问,带着迎春走出。
二人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带上。
梁苏苏一边帮清河王擦拭脸面上的水迹,边问。
“出什么事了?”
司马琰张了张嘴:“我……”
梁苏苏等了片刻,却没有可以等到接下的话。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司马琰也不知道自个想说一些什么。
他就是觉的心中憋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