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雪白雪白

他缄默良久刚才说。

“如果你不怕的话,那按照你说的去做。”

梁苏苏不懂就是捋下裤腿,可以有什么好怕?

直到她把他的裤腿捋起,看清他腿上的伤疤时,刚才懂他的意思。

他的两腿修长笔直,肌肉匀称,本应该是一双非常好看的两腿。

可因为受过重伤,腿上留下非常难看的疤。

如同一块最上等的玉,给人生生摔碎,即使小心谨慎地用胶水粘上,依旧会留下裂痕。

梁苏苏愣住了,许久都没有动弹。

司马琰垂下黑眼,看着她的眼问。

“看上去非常恶心?”

梁苏苏想起自个穿越前,给爸爸打成重伤住院,姥爷姥姥赶来看望她。

那时在病房中,姥姥看见她身上那一些伤痕时,她也曾担心姥姥会嫌她。

结果姥姥却就是摸她头发,眼里含泪,发抖着声音说。

“苏苏不要怕,姥爷姥姥带你回家。”

梁苏苏想起那一刻的心情,情不自禁放软声音。

“没事儿,好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曾有人给予她伤疼,可也有人给予她温和。

那一些伤疼也许会在她的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疤。

可那一些温和,却也可以给她传播给别人。

司马琰没有可以从她的心中听见不要的声音。

她是真心在抚慰他,不带任何一点不要的情绪。

司马琰扯动唇角,自嘲:“好不了了,御医们全都说孤这腿没有的治了。”

梁苏苏抬手指,用指腹从他腿上抚过,口气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肯定可以好的!”

司马琰想要讥笑她太自大,连御医让都对他的伤束手无策,她又怎可以确定他可以好起来?难不成她的医术比御医让还厉害么?

可在触及到她那双黑眼时,他又闭嘴。

那一些讥笑的话给他尽数咽回。

司马琰面无神情地说。

“别随意给别人希望。”

他曾对好多人满怀希望,可那一些希望最后都变成绝望。

梁苏苏自信满一地说:“不如打赌?要是殿下的腿伤可以痊愈,即便是嫔妾赢了。要是没痊愈,那就是殿下赢了。输的要满足赢的一个条件。”

司马琰觉的她那自信的小样子非常傻气,心中却又有个微弱声音在告诉他……

信她一回,就一回。

要是这回再失望,他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应声。

“好。”

梁苏苏瞬时便喜笑颜开:“咱拉钩钩!”

她伸出自个的小拇指。

司马琰怀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情,伸出小指,跟她拉下钩。

梁苏苏撸起袖子,洗干净两手,而后挖了一点雪黄膏。

用手心的温度把药乳化开,再抹到清河王的腿上。

她一边回忆医书上记载的按摩技巧,边在清河王的腿上缓慢摁捏。

随她动作,药乳给均匀推开,融进肌肤中,给清河王的两腿吸收。

她的两手白润细腻,如同瓷器,跟布满疤的两腿形成对比。

司马琰垂眼看着这一幕,居然有种她给他给玷污的幻觉。

接下来梁苏苏又循环一遍。

直到清河王的两腿微红,她刚才停手。

按摩真是个体能活,才这样一会工夫的工夫,她的鼻头便已冒出汗液,脸盘也红彤彤的。

像个才出笼的包子。

司马琰:“来。”

梁苏苏凑过去:“殿下有什么吩咐?”

司马琰抬起右手,用袖子擦去她鼻头上的汗液。

梁苏苏没有想到清河王居然还有这样温和细腻的一面,不禁呆在原地。

司马琰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梁苏苏心中的声音……

“原来大魔头也能非常温和呀。”

司马琰挑眉,原来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个大魔头。

梁苏苏弯下腰,帮他将裤腿放下,并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殿下好好歇息,嫔妾去洗个澡。”

她原先已洗过澡了,可方才那一通忙,身上又出了汗,这样的大热天,带着汗味去睡觉属实是太销魂,她经受不起。

司马琰侧过头,目送她离开。

过了好一会工夫,梁苏苏刚才回。

她当清河王已睡着了,生怕吵醒他,她都不敢点灯,在黑暗里前行,过程里不慎撞到桌,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痛!

立扇屏风后边传出清河王的声音。

“怎么了?”

梁苏苏忍着痛道:“没事儿,就是不当心撞到桌了,抱歉,嫔妾将你给吵醒了。”

司马琰坐起身,点燃床头放置的蜡烛。

“来,叫孤瞧瞧。”

梁苏苏捂着侧腰:“不必了,殿下快睡。”

司马琰沉下声音:“来,不要叫孤说第二遍。”

这口气听上去便非常吓人了。

梁苏苏头皮一紧,不敢逼逼,本本分分地绕过立扇屏风,来到床榻一旁。

司马琰叫她将摁在侧腰上的手拿开。

梁苏苏乖乖照做。

司马琰撩起她的衣摆,露出一小片白润娇嫩的皮肤。

在那片雪白皮肤上,有一块鲜明刺目的淤青,看上去很是为吓人。

梁苏苏低头一看,不禁咂舌。

她没有想到自个方才那一下居然撞的这样狠。

司马琰下让:“将药油拿来。”

梁苏苏从放置医药用品的屉子中拿出一瓶药油,递给清河王。

司马琰把药油倒在手心中,揉热后覆盖在她的侧腰上。

梁苏苏本能地抖了下身子。

司马琰沉声斥说:“不要动。”

梁苏苏欲哭无泪。

她也不想动,可是身子不受控制呀!

司马琰因为常年练武,手心中有一层皮茧。

当他的手心从她腰上擦过时,实在酸爽!

梁苏苏感觉下一秒自个就可以原地飞升。

好容易捱到擦完药油,梁苏苏的眼圈都红了。

她放下衣裳,拿起药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谢谢殿下,你早点睡。”

司马琰皱眉看着她:“孤又没有对你怎样,你哭什么?”

梁苏苏:“嫔妾喜极而泣,殿下对嫔妾属实太好。”

然,她心中想的却是……

“又痒又疼,要死嘞!”

司马琰挑眉,原来这女人怕痒呀。

梁苏苏捂着腰往外走。

她爬上竹床钻进被窝中。

虽说腰伤还有一些疼,却没妨碍到她睡眠。

她好快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