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之下,须白扬溢的笑脸。
那感觉,特别真诚。
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她一双小眼睛,晶亮亮的注视着众人。
乔瑛:……
王如凡:……
崔君琢:……
三人对视一眼。
片刻~
“替公主道歉?”乔瑛扬眉,试探着问,“公主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们了?”
“何歉之有?须姑娘玩笑了。”
“不曾不曾!”须白上前一步,笑容收敛,表情瞬间转变成无限的内疚,她拉住乔瑛的手,一叠连声的道:“是要道歉的。”
“最开始咱们接触,是师太邀请,公主示好,乔翼长带着诚意前来结交,然而,我们却不曾好好招待,轻慢以对,已是大错。”
“乔翼长宽容,不曾跟我们计较,依然大度来参加百花宴,可是,我们却不曾保护您麾下大将,害得佛兵仗和商姑娘受辱,此是错二。”
“我们错了,公主也错了。”
“但我们守着自骄,不愿道歉,此是错三。”
“乔翼长,对不起!”
“都是我们的错,请你原谅,日后,我们定然会改进,不会让你单打独斗。”
须白郑重的鞠躬。
一躬到底啊。
那个腰弯的,那个角度,袖子都碰到地面了。
乔瑛,崔君琢和王如凡对望一眼。
她赶紧伸手去扶,口中道:“须姑娘不必如此,太见外了,公主已然向我表示了她的诚意,她是帝女……”
“帝女尊贵,盟友却得平等相交。”须白坚持着把躬鞠完,这才顺势起身道:“乔翼长,万岁爷御封的女官,聊聊无几,我们在朝中势单力薄,有无数如谢蔓那样的男子,会打压排斥我们……”
“我们本就势微,更当团结,不要存下什么隔阂。”
“公主不曾认真向你道过歉,今日,我替她补上,希望日后,我们能守望相助,携手并退!”
“同心同德!”
她把视线正正落到乔瑛身上。
乔瑛:……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她能说什么?
她只能,“须姑娘放心,公主是真情性,我能懂得,以往那些事,我从未放在心上……”
“翼长!”须白扬声。
乔瑛:“……都过去了,我原谅了。”
“乔翼长胸襟广阔,女中豪杰。”须白大笑,直起身子,目光乔瑛,朗声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日后,公主若有一、二错处,乔翼长无需忍耐,直言相告就是!”
“我们尚得坦诚以待,共历患难呢。”
“……嗯!”乔瑛迟疑着点头。
须白又说了几句,随后,转身告辞。
树荫下。
三人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相望而望。
片刻……
“须姑娘,有些可惜了。”王如凡率先出声,她叹着气,由衷说道:“今番这事儿,如果是瑛瑛做的,我会劝她亲自来道歉。”
“就算不负荆请罪,怎么着也要弄个斟茶敬酒!”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多好的‘佳话’啊!都能传出去当招揽门客的故事了!”
“嗯,观曲昌公主的行事,道歉的事儿,肯定不是她的主意,应该是须白提议的!”崔君琢拧眉,淡淡一笑,“我估计是须白向她献计,让她来道歉,但是她不愿意,所以,须白无奈,只能自己前来。”
“痛改前非的戏码,还得‘主公’演着合适。”
“谋臣来,终归差了些。”
“不错!”王如凡深以为然。
乔瑛闻言,耸了耸肩,玩笑道:“那是可惜了,我这个脾气,恐怕轮不到你们做须白这套。”
毕竟。
被她得罪的人……
要么彻底得罪死了。
要么直接打死了!
完全用不着道歉呢?
“不过……刚刚须白那意思,你们听出来了吧?”她突然挑眉,“什么‘不计前嫌’、‘同心同德’……”
“她们反应过来君琢挖坑的事儿了。”王如凡调侃。
什么‘神迹降世,仙女下凡’的勾当?威力是巨大的,后患也是无穷的,曲昌公主虽然接受了,但也点出来。
人家明白着呢。
别把她们当傻子耍。
崔君琢垂眸,浓密睫毛在眼睑下形成阴影,掩下那抹羞赦。
他沉默不语。
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初,咳咳,真是有些气的失去理智了,到是埋下了后患。
“无妨,须白今日说了这事儿,言语的意思,也是不计较了,全看日后……”乔瑛剑眉一扬,勾唇笑道:“咱们和曲昌……”
“变成真的结盟?”王如凡接口。
乔瑛:“……看着办吧,墙这个东西,多骑一会儿是一会儿。”
王如凡:……
有些无语。
崔君琢:……
瑛妹深得世家‘面厚如墙’,‘随风摇摆’的精髓。
很稳。
——
经过两波找麻烦的,接下来的庆典大宴很安稳了。
一场宴席,直到天色将晚,才算宾主尽欢的结束。
乔瑛带着司马、乔治两家,妥妥当当的把宾客们送走,随后,又让叔叔舅舅们留宿,以示亲近。
乔环兴奋的去试了乔瑛的官袍玉带!
这个律法规定,应该是不可以的。
不过,自己家中,律不律法的也就无所谓了,乔瑛笑着答应,令商陆亲自去取。
乔环一身官服,大摇大摆,高兴的蹦蹦跳跳。
那模样……
真是完全没有跟乔瑛见外的意思。
“……叔母!”乔瑛看着她,像个小蹦鼠似的,冲到乔治面前显摆,不由凑到乔二夫人身边,由衷的赞叹道:“你真是辛苦了啊。”
短短一年多,把乔环掰到这种程度。
可想而知有难。
“自己生的,又不能掐死她,哪能不教呢?”乔二夫人叹气,眉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