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典妾!
乃是大元朝婚嫁制度下,一种特有的民间俗成。
哪家官员年迈无子,又不愿纳妾影响夫妻感情,找来民间女子,写下契约,典买几年,期间,产下子嗣,无论男女,均归夫家所有。
典期一过,孩子留下,女子放归。
跟纳妾纳美不同,典妾典来的,基本都是生过一胎,两胎的健壮妇人。
乔渊带来的四个姑姑,都已经二十四、五,正是最易受孕的年纪。
乔璋:……
刚满二十。
他相貌又随了李姨娘,浓丽秀美,像个大姑娘般,极是显小,跟四个姑姑站一块,完全是个‘弟弟’。
“爹,您,您想要孙辈,儿子可以理解,也愿意孝敬您,生几个儿子,承欢您的膝下,但是,但是……”
“孩子生母的人选!”
乔璋抽着嘴角,眼神避开四个姑姑。
“哪怕不能从外面聘几个小官之后,进士之女,儿子院里的丫鬟们也有好的,您要是觉得她们淘气,那就让娘和祖母赐几个下来……”
怎么都比从外面典来的强啊!
他堂堂太守之子,盛龄二十,就需要典妾生子啦!
说出去,都不够人笑话的!
“这……”
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乔渊顿声,几乎想要妥协了,然而,不晓得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他心里莫名其妙,总有股紧迫感。
“从外面聘良家之女做妾,怎么都要两、三个月,你院里的丫鬟岁数小,身量不足,不易有孕!”
“老太太和你娘……”
他顿声,想起乔老太太和李姨娘的‘壮举’。
‘坐拥双美!’
“那两个不靠谱的老娘们,不是她们,咱们爹俩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璋儿啊,你听爹的,委屈委屈,等她们四个有孕之后,爹肯定补偿你十个八个娇美通房!”
“听话!”
“你听话啊!”
乔渊沉声,猛一挥手。
早被教过的四位姑姑,齐齐上前,把乔璋团团围住!
“哎!你们干什么?别扯衣服,松开我,快放开我!”
乔璋大惊失色,双手捂档,大喊着……
被四个姑姑推进了内寝。
他是书生嘛。
文弱嘛。
所以,根本不是四个姑姑的对象,直接被搡到榻里。
帘幕落下。
乔璋开始尖叫。
彼时!
乔渊早就离开书房,站在院里回廊下,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他脸色阴沉。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
行军打仗的将军,第六感的确很厉害。
乔渊不详的预感……
预感的很对。
王至州病了。
病的非常严重,王家世代培养的族医都治不好,王亚骄大急,遍请全大元的大夫,甚至派人快马前往洛阳,求请御医。
不过……
奇怪又令人胆寒的是,每个进入王府,替王至州诊治的民间大夫,都没有出来过。
他们的家眷进府打听,也没了踪影。
王府的人,信誓旦旦地说:“各位大夫们高义,宁愿抛家舍业,聚众研究药方,想要治愈我家公子。”
然而!
百姓们不信。
他们都说王亚州得了‘邪罪’,大夫们治不好,让王家人杀了泄愤。
如今,王家听闻哪里有‘神医’,上门请求时!
神医们望风而逃啊!
跑的那个快,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所以,瑛妹,你到底对王亚州做什么了?”临窗榻前,崔君琢手执黑棋,凤眸里流露好奇之意。
他轻轻探着头,微湿的青丝流泄而下,坠在月白色滚银绣边的长袍里。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墨色棋子的映衬中,白的惊人。
如玉公子。
当世无双。
乔瑛捏着下巴,欣赏着他的美色,口中闲闲道:“我做了……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利诱乔璋跟王至州见面,然后,把他们灌醉了,往他们俩的酒水里添了点助兴的东西!”
“然后……”
“他们乱性了嘛!”
“呃?乱性?”崔君琢俊美脸庞有一瞬间的红,片刻,又强压下去,轻咳一声,“龙阳之好,算是雅事!”
世家公子嘛,私德乱些很正常。
王至州本来就男女不忌啊!
“王至州是被‘阳’的那个!”乔瑛淡声。
崔君琢:……
深深吸了口气,他伸手抹了把脸。
“王至州久治不愈的原因?”
“气大伤身?”
“障迷神智?”
身为男子,除非有那癖好,否则让别的男人‘阳’了,气性大些的觉得受辱,一气病死了,也不是没有。
王至州,不至于吧?
那人很下三烂,底线应该挺低的啊。
“他不是精神上的问题,纯粹的身体有病!”乔瑛勾唇一笑,“我给他用的那个药,是西域来的,效果是活血。”
“但若以内力催之,可使伤口不凝。”
说白了。
伤口不愈。
血流不止。
“这个药吧,一般都是用在受伤武将,或是……后宫内宅争斗,让妇人血崩而亡的,不过,王至州也勉强符合!”
她给乔璋下的狠药。
乔璋单方面折腾了王至州两个时辰。
王至州虽然男女不忌,却从未‘弱势’过,头一回,绝对是血流如河的。
乔莹天天往他的茶水里放活血的药物。
几相交加下来。
王至州……
‘下红不止’!
鲜血沸腾啊。
而且,他受伤的那个地方,那么尴尬,血流如注,他都不好意思找大夫治,一直瞒着,乔莹也默默帮忙。
直到身体承受不住,当场昏倒。
王亚骄才知道情况,拜访名医,但……
“晚了。”乔瑛轻笑,鹰眸浮出戾色,“王至州必然会死。”
“死因~呵呵~”
被乔璋‘日’死的。
崔君琢俊颜微白,整个人陷入一种,特别无语,又莫名畏惧的情绪,他沉默着,许久,长长嘘出口气,“瑛妹,王亚骄膝下仅有一子,死成那样!”
“他会杀了乔璋。”
“会乔家不死不休,你……”
“我有娇娘和她的孩子,那是王亚骄唯一的孙子。”乔瑛剑眉轻挑,“我也不会阻止王亚骄杀乔璋,我甚至会帮他对付乔渊。”
“替他出气。”
“王至州是我亲姐姐的相公啊,却被庶出的给‘日’死,害我姐姐守了寡,我们正院一系,跟庶出的不共戴天!”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我知道,你们世家,最爱交朋友了?”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