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灵都城。
街道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无数商铺、酒楼林立,就连修行中人也有不少在街道上行走着。
一名星眉剑目,背着厚重剑匣的年轻人缓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赫然是从碧游山一路过来的林渊。
在被碧游山拒绝之后,林渊便决定前往自己来大灵都城的第二个目的地,曾经与棋圣张至诚的分神约定过的地方,弈学棋观。
只是,当初在迷雾森林遇到的是棋圣张至诚的一道分神,林渊其实心中也很没有底,在见到真正的张至诚之后,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便宜徒弟。
但死马当活马医,总得要去尝试一下。
林渊从碧游山走了将近半天时间。
此刻是正午时分,太阳悬挂在头顶,格外的毒辣。
林渊一路上询问诸多路人,弈学棋观所在的地点,奇怪的是,无论是都城的众人、客栈的老板、甚至是门口值守的士兵,听到弈学棋观之后都一脸的茫然,似乎这个棋观从未在大灵都城内出现过一般。
“奇了怪了。”林渊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曾经张至诚分神所给的黑白棋子,陷入沉思。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座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弈学棋观所在的位置?难道说弈学棋观根本就不在都城?亦或者说......”
林渊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惊悚的念头,“弈学棋观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我遇到了张至诚的分神究竟是谁?”
此刻的天气很热,但林渊心中却浮现一股莫名的凉意。
“算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林渊摇了摇头,决定先找个客栈暂时歇脚,然后再慢慢寻找。
在都城外找了一家中小型的客栈,林渊选择了一间靠近角落里的小房间。
将房间的木门关上,挂上木栓之后,林渊在木桌上摊开一张刚买的大灵都城简陋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本叫做《大灵编年纪》的黄色封面书籍,这是林渊在书摊处淘到的,里面记载了大灵近些年发生过的事件。
林渊翻着书,又看了看地图。
半晌,他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确实没有弈学棋观。”林渊都快把书和地图都翻烂了,还是未发现有任何关于弈学棋观的记载,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唯一两个与围棋相关的地方分别叫做千意棋观和后雪书院,也和弈学棋观沾不上边。
反而,关于碧游山,佛宗和太乙宫的记录较多,作为大灵最强的三个门派,流传出的事迹也是不可胜数。
林渊拿起毛笔在地图上轻轻圈出了三道圆圈。
佛宗在遥远的元国,碧游山在大灵都城旁的山脉之中,而太乙宫据说在隐藏在大阴国,三大宗门成犄角之势,遥遥相望。
而元国,大阴国是大灵最强的两个诸侯国。
咚咚咚!
就在林渊思考之际,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林渊扭头看向门外,随着林渊的话音落下,敲门声随之戛然而止。
嗖!
林渊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木门边上,一只手按在背后剑匣,一只手猛然一推。
咯吱......
木门打开了,门外空空荡荡,没有一道人影。
林渊眯了眯眼,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是?”
林渊此时发现地面上有一道发黄的信封,信封写着歪歪斜斜的四个字。
“秋雀剑启。”
秋雀剑,似乎指的是曾经的白秋雀,又似乎意指现在的林渊。
林渊捡起信件,缓缓地拆开,其中的内容蓦然浮现在眼中,是一行小字。
当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林渊的呼吸急促起来了。
“这字......”
“这字写的真特么丑!”
林渊暗骂一句,然后继续往下看去。
只见信上写道:
“前行之路,荆棘遍布。若是修剑,无量剑宗。”
“落款,张至诚。”
果然是他!林渊见到落款二字,瞳孔骤然一缩,棋圣张至诚!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了大灵都城,只是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呢?!
无量剑宗...无量剑宗...林渊忽然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字眼,赶忙回到房间,在简陋地图上翻找起来。
不多时,在距离大灵都城二十里开外,临近海港的一处山脉,林渊找到了一处门派之地,果然上面写着“无量剑宗”四个字。
无量剑宗,是大灵都城周围除却三大宗门之外的五小宗派,根据《大灵编年纪》所记载,似乎还在这五小宗派中垫底的存在。
“难道张至诚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这无量剑宗?”林渊皱了皱眉,随手打开信封下压着的小木盒,里面一阵闪耀光芒照射而出,他发现木盒里竟然堆放着密密麻麻的金豆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黄金豆子?”林渊一时间吃不准张至诚到底什么想法。
......
客栈旁的一座小酒楼上,一个圆圆胖胖的矮小老头翘着二郎腿,手中正拿着一块油腻腻的鸡腿,正在美美的享用着。
“师傅,您如此关注他,为什么不愿意出去见他一面?”旁边一名书生模样,面容俊朗的青年人不解地问。
“嘿嘿,还没到见面的时候,现在我被那么多大妖魔盯着,要是见了这小子,岂不是害了他。”矮小老头一手撸着鸡腿,一手扣着脚趾,嘿嘿笑着。
“那为何又要将他引去无量剑宗,直接来我们弈学棋观不好吗?”青年人继续问。
“你啊真是笨,我们弈学棋观是干什么的?是学围棋的,这小子杀气那么重,别玷污了我的棋观才好。”矮小老头挠了挠头,“无量剑宗现在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曾经那两个人学艺的地方,里面还是藏了不少真东西。”
矮小老头咬了一口鸡腿,又囔囔着继续说,“碧游山不适合他,无量剑宗反而是最契合他路子的一个门派,海纳百川,只要有钱,来者不拒,不管是炼体还是炼什么,只要能进去,就愿意教真东西。”
“嘿嘿,而且我也想看看,这小子去到曾经的那两个人学艺之地,看看能不能达到他们的高度。”
“您那么看好他?”年轻人诧异道。
“不知道,就当无聊时候随便下的一颗棋吧,也顺便还一下当年白秋雀的人情。”张至诚将鸡腿啃得干干净净,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