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艳羡地说了这么一句开场白,“悠悠!你果真是这里的老板,请问你是咋个做到的?”
在他那有限的认知里,莫悠竹再厉害,最多不过做点小生意,她成了集团公司老总,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权色交易。
莫悠竹要是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如此龌蹉,多半会不顾老总形象,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伸手指了一下远处的椅子,“你坐吧!”
“好!”秦旭东见她对他好像还挺客气的,提着的心松懈了不少。
落座之后,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悠悠,算起来我们好像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
说出此话时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我来这里应聘的事不算。”
“你是来与我叙旧的吗?”莫悠竹旋转着手里的笔,打量着他。
前世的这个时候,正是她做服装生意最顺的时候,这个渣男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时时都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而现在,他就算好像收拾过,也掩盖不了他满身的穷酸和颓败。
秦旭东一时找不到话说,哽了半天,把他那可怜的父亲搬了出来。
“悠悠!我的爸爸死了。”
他想,这样的消息,莫悠竹听了应该会有一点点难过的吧!
毕竟曾经他的爸爸妈妈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哦!就说这事?”
莫悠竹微微蹙眉,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任何难过。
“你的爸爸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必要专门跑一趟,与我说这件事。”
心里却有少许疑惑,前世,好像秦旭东的父亲多活了好几年来着。
看来,没有她这个冤大头,她的父母日子绝对不好过。
秦旭东的眼里装满了受伤情绪,“咋与你没关系了?
我的爸爸与你的爸爸曾经是好兄弟,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吗?
就算我和你没能成为夫妻,也应该算朋友,甚至兄妹。
如果你愿意,我想以兄妹的方式好好照顾你。”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多么不要脸,语落时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兄妹!照顾!”莫悠竹身子向后靠在办公椅上,斜视着他。
“你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撒泡尿照一照你是什么德性。
凭你也配!
好了,我的时间宝贵得很,你如果没有其他话说,赶紧离开。”
“莫悠竹,你,莫欺少年穷!”
秦旭东虽然废物了点,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唯唯诺诺的神态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站起身来瞪着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
“你是少年!哈哈,秦旭东,你好像已经奔三了。”莫悠竹不地道地笑了。
虽然这家伙上学的时候与她是同一级,但年龄却是相当大的,整整比她大了三岁呢!
莫秀兰的年龄更大,整整比她大了四岁。
原因是七几年的乡村最开始没有普及教育,好些孩子上学的年龄都偏大。
莫悠竹能早早被送入学堂,全得她的爸爸有一颗高瞻远瞩的心。
一心想把她培养成才,觉得早一点送入学校,更有胜算。
笑过之后,却又道,“不过,你说要让我刮目相看,我还真愿意拭目以待。
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上班挣死工资,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还是想法子创业吧!”
秦旭东眼睛一亮,他其实早就想创业了,只是苦于没有本钱。
觉得莫悠竹母女创业都能发财,他那么有能力,肯定也能。
以为莫悠竹既然提出来了,说不定愿意给他起步资金,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问:
“悠悠,你可以借点本钱给我吗?”
“不借!”莫悠竹生硬地回他两个字。
秦旭东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我没本钱,咋个创业?”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莫悠竹眼里的轻蔑之意更加明显,“你不是说你是有能力的人吗?
没有本钱,难道不能自己想一想办法?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秦旭东踌躇了一阵,只好离开了办公室。
本想参观一下这栋办公楼,却有一个安保人员走了过来。
“同志,电梯在那边,办公重地,请别四处乱走。”
秦旭东只好讪讪地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暗暗发誓自己也要成为成功人士,比莫悠竹站得更高,甚至让她抬起头来仰视他。
.....
之后的日子,秦旭东没有再继续找工作,而是想着自己创业。
但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本钱的人来说,创业何其艰难。
他一个大学生又落不下脸来去摆地摊,总想一锄头挖出一个金娃娃来。
某一天,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人说打麻将可以赢钱,有人靠赌博买了车子和房子。
自视甚高的情绪都听进去了。
他觉得他比普通人都聪明,打麻将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能够轻轻松松赢那些看起来歪瓜裂枣的赌徒们。
于是他偷了莫秀兰藏在床垫下的几百元,去了附近的麻将铺。
这一天,他真的是狗屎运爆棚,整整赢了300块。
这可是他上班的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啊!
只是第二天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昨天赢的300块又输了回去。
第三天运气还是不好,第四天又赢了一点回来。
渐渐的,他对于打麻将就上瘾了,一早就去麻将铺蹲点,晚上才回家。
而莫秀兰藏起来的1000来块钱,很快就见了底。
这个时候,秦旭东的赌瘾已经收不回来了,每天都在研究麻将技巧,希望能在牌桌子上发大财。
从前莫秀兰上了班回家,还有一口热饭吃,现在他比她还回来的晚,还嚷嚷着说莫秀兰没给他煮饭。
“你找到工作了?”莫秀兰问。
秦旭东迟疑了一下,说了谎话,“是,我找到工作了,但工作时间有点长,今后煮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莫秀兰松了一口气,“有工作了就好。”
没在说什么,打开煤气炉,准备煮点面吃,却发现煤气已经没有了。
那个时候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通天然气,而是用一罐一罐的煤气罐。
吩咐一句,“秦旭东,打电话通知送煤气的人,赶紧送一罐过来。”
秦旭东出门去了楼下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拨打送煤气的电话,掏钱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几块角票了。
回想输掉的钱,是相当心痛的,但却又觉得明天可以把输掉的都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