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红愣了一下，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李母居然骂脏话。
直接怼了回去，“大娘，你看清楚，是你的女儿跑上门来与我吵，不是我在欺负你女儿。”
“你，叫什么？大娘，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李母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她认为自己只要稍微一打扮，还是一个美女，不比吴娟红差。
“不是大娘，难道你还是一个闺女不成？”
吴娟红用奇怪的目光看她，“大娘，麻烦你带你的女儿回去，让她别来这边闹了。”
“啊！你又叫我大娘，我打死你。”
李母气疯了，居然不管不顾地向吴娟红扑了过去，一双如鸡爪子似的手直接挠向她的脸。
吴娟红吓了一跳，好在劳动人民的反应能力就是快，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
要不然脸上多半要挂彩。
一招没有成功，李母又来第二招。
好像人肉炸弹似的，像吴娟红扑了过去。
吴娟红又躲开了。
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李小柔，没有想着把她的妈妈拉住。
而是与他的妈妈一块儿对吴娟红动手，从背后揪住了她的头发。
吴娟红一个不查仰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搁在了瓷砖地面，晕了过去。
几个店员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
一时间乱成一团。
……
当莫悠竹接到电话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还在抢救室。
是生是死，一概不知。
夜离尘和肖勇正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
肖勇抱着头，痛苦又自责。
夜离尘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冰，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嫂子，嫂子，我对不起你。”
看到莫悠竹时，肖勇直接向她跪了下去，“你打我吧，骂我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为什么会推进抢救室？”
莫悠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以为是肖勇让妈妈出了意外。
这一路上，她的脑海里总是闪现着前世的小坟头，担心妈妈终究逃不掉这一劫。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愤恨。
肖勇赶紧吞吞吐吐地解释，“是李小柔和她的妈，他们在服装店发生了口角，母女二人同时，同时对阿姨动手了。”
“是她们！那母女都不是好东西？”莫悠竹怒不可遏，身体摇晃得厉害，“我一定要让那对狗母女把牢底坐穿。”
夜离尘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悠悠，他们母女已经被送去公安局了，故意伤害罪是逃不了的。
刚才已经有医生出来说过了，生命危险已经解除了，只是脑袋里的血块要清除，还需要花一些时间。”
“真的？”
莫悠竹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心里有被安慰到。
却又担心他只是说的宽慰话。
“放心。”
夜离尘抱着她一块儿坐到长椅上，恶狠狠地瞪了肖勇一眼，“还跪着干嘛？”
肖勇这才站起身来，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垂着脑袋站在角落里。
冷静下来之后，莫悠竹见他好像恨不得拍死自己，反而出言安慰。
“李小柔母女做的错事，不能赖你。
你唯一的错误就是识人不清。”
肖勇听了，不但没有安慰到，反而更加难过了。
“嫂子，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早知道，我，我就算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找那样的女人做女朋友。”
“有钱难买早知道，她的脑门上又没有写坏人这两个字。”
“嫂子，我....”肖勇说不下去了，只有无尽的悔恨。
....
两个小时之后，吴娟红终于被推出来了。
医生摘下口罩之后，说了一句最为悦耳的话，“手术很成功。”
莫悠竹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走过去看着病床里安静地躺着的妈妈。
希望这一次小灾可以挡住大灾，从此以后，妈妈都将顺顺利利，一直到老。
但接下来，医生却说，“病人脑部受创，很有可能会造成失忆，病人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莫悠竹吓了一跳，“妈妈不会把我也忘记了吧？”
医生耐心解释道，“我只是说，也许会，有时候是间歇性，有时候是忘记所有，百分之八十的患者记忆不会受到影响。
就算真失忆，也只是暂时的，不用太过担心。”
“哦！好的，谢谢医生。”
.....
吴娟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去过一趟鬼门关了，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身边守了好几个人。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几个漂亮的护士，还有自己的女儿，女儿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帅小伙子。
“悠悠！我这是咋了？”吴娟红想自个儿从床上起来，却感觉脑袋特别疼，眼里的物体还在打转。
莫悠竹神经一松，蹲下身去抓住她的手，“妈，你被李小柔和她的妈打了，你还记得吗？”
“李小柔！谁呀？”吴娟红有点懵，“你的同学？”
莫悠竹抬眸与夜离尘对视一眼，意识到妈妈好像间歇性失忆了。
“你爸呢？我生病了他也不来看看我？”说到自己的丈夫时，吴娟红的眼圈红了，“你爸去乡政府修房子去了，已经十几天没有回家了。
你奶天天跳去跳来骂，我好想骂回去呀！
但想着她是你爸爸的亲妈，我又忍了回去。”
“妈！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莫悠竹扶着额头，难受得快窒息了。
爸爸的去世，是妈妈心中最无法磨灭的痛。
要是现在告诉妈妈，爸爸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妈妈会不会再痛不欲生一次？
“七年前！”吴娟红扶着额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头好痛，我这是咋的了？
我不会得了绝症吧！”
“妈，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莫悠竹赶紧安抚她，“你不是得了绝症，你只是被人打了，头部受了点伤，等伤好了，就没事了。”
吴娟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我的女儿还没有长大呢！我还想为你爸生个儿子呢！怎么可能会得绝症呢？”
“妈！”
莫悠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了，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
但她不能在妈妈面前哭，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只能等她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告诉她实情。
“让病人休息吧！”
医生开始下驱逐令了，“病人需要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病人家属一天看望一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