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让苏钟军在除夕那天任职。
刚开完出了会议室,走过一个小广场就到对面的活动厅,
今天家属们可以进营区参见,宋巧带着两个裹的像粽子似的闺女,在台阶前等着苏钟军。
他被几个领导簇拥往这边走来。
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宋巧和孩子,直接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宋巧有些不适应,问:“你不和那些领导打声招呼。”
她觉得这样抛开他们往这边来有些不礼貌。
“不用,今天是除夕,放松点。”
说完,一边牵着一个姑娘往室内走,宋巧舒口气,总觉得苏钟军的性子比之前随意许多。
今天的人民日报发表文章,说将高考议案纳入明年的第二次全会中。
这消息一出,大家都确信政策确定是松了,今晚上的表演都是文艺兵参与,比往年的要活泼生动许多。
孩子看到一半有些困。
宋巧想带着两人先回去。
“今年特别冷,我先带着两孩子回去。”这回在室内,宋巧摸着苏珠的手还是凉凉的。
“我和你们一块走吧。”苏钟军起身披上军大衣,抱起已经瞌睡点头的苏珍。
宋巧惊讶瞪他一眼,随后看了一眼四周:“大家伙都没走呢。”
“我新来的,谁都不熟,没人放在心上。”
他随口一句,宋巧却听出职场上的无奈。
参谋长的位置并不好坐。
男人受了这么大的伤,心态上能看开也算好事情。
她没再劝,反倒把自己的布包塞进他军大衣口袋里:“走吧,我抱着苏珠,咱们回家吃饺子。”
老两口没来参与热闹,苏母是想过来的,难得擦了雪花膏。
可出门就冷的缩了回来。
两人到家后看见厨房里的白色雾气,空气中有淡淡酱油和醋味儿。
“爸,你们下了多少饺子啊。”
一看儿子回来了,苏母高兴眯起眼睛,可很快便觉得不对劲儿。
“你不上刚上任吗?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墙上的钟表显示八点。
“太无聊了,两个孩子冷的直打瞌睡,宋巧一个人顾不上来。”
苏母听完不高兴盯了宋巧一眼,忽然间想起早上宋巧刚给自己一瓶雪花膏,愣了几秒敛了脸色。
“煮了三十个,不够等第二锅再下点。”她淡淡说完,进了厨房。
大院过年氛围比东山岛要好,院门口贴了新对联,院里挂起红灯笼,几个胆大的孩子放着自己自制炮仗。
声儿听起来没那么愉悦,可也增添不少过春节的气氛。
炮声吓得两个孩子激灵一下,呆愣看着窗外烟火亮光。
这一下苏珍激动了,喊着妈妈,想要出去玩。
这段时间,宋巧带着孩子在院里晃悠,和两个孩子一般大的还真没有。
他们刚搬过来,宋巧怕两个姑娘受欺负。
“太冷了,明天白天出去玩吧。”
苏珍咬着小嘴唇不干,穿着毛线织的袜子在沙发上跳来跳去,非得要出去玩。
苏钟军本就宠两个孩子,加上他现在心态随和,一下给两个孩子装了一兜的花生瓜子,让她们出去玩时候对其他小伙伴大方点。
得了爸爸的允许,两个孩子一溜烟跑出门。
宋巧跟上去,推开门看着院里烟雾缭绕的,有三四个高中生般大的男孩,其余都是初中生,男男女女都比两个姑娘高。
孩子们先有点怯生,不过对面一个姑娘招呼她们。
很快一群孩子围着四个高中生的孩子王放起炮仗。
她回屋关上门。
“大院就是和咱们东山岛不一样。”
过去自家周边就没孩子敢靠近,现在来这儿,孩子都到门口放起炮仗。
原因就是其他家门口的军衔都大,或者有些老干部不喜欢孩子在门口胡闹。
“是啊,还几个初中没毕业就去读了工农兵学院,咱们基地就有两个大院的孩子。”
宋巧咂巴嘴,工农兵学员的名额根本就不会到东山岛。
两口子闲聊着,忽然外头有了吵闹声。
其中一个姑娘听着像苏珍的声音,宋巧本能冲到门口。
推门一看,刚刚放炮仗的地儿有两个孩子扭打在一块,压在上头就是她家矮个子的苏珍。
其他孩子就围在四周,刚刚女孩想拦,有人拉住她,似乎都等着孩子王的眼色。
苏珍辫子全部散了,新买的发夹也不知甩到哪里。
身下的小子想把苏珍拉下来,可苏珍双腿死死夹住对方的腰,然后狠狠挠着对方的脸蛋。
小伙子是个白嫩胖子,嫩肉上划出血痕疼得他直抽抽。
使出吃奶的劲儿要把苏珍给拉下来,慌乱中扯着苏珍的衣领,小姑娘的毛呢领口被扯得变了形。
看着姑娘受欺负,宋巧一个箭步就冲过去,还没等自己开口呢,最高的男孩子淡淡说句:“够了,赶紧把人拉开。”
等宋巧到了,苏珍已经被那姑娘护在身后。
孩子眼下挂了彩,缓过气来这会已经开始渗血了。
宋巧抿嘴没说话,把孩子穿好衣服,又擦干净她脸上的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厉声问着。
好几个孩子吓得不敢吭声,又觉得与自己无关,悄声溜走。
“你说!”宋巧指着一直很冷静的高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