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信一笑:“那是自然,在易容这方面,只要我说第二,就没有人说第一。只是你们找来的这个凤鎏可信吗?凤未染的实力那么强悍,可不是谁都有胆子去招惹的。万一到时候这个凤鎏说漏了嘴,岂不是麻烦。”
“这一点无须担心,因为凤鎏是我找来的人。”这时候,紧闭着的房门被人推开,花无忧从门外走了进来。
关上门,花无忧看到了容墨九和云知烟双手紧握的样子,心被刺痛了一下。
“凤鎏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演戏,装作自废玄力了。花无忧,你保证凤未染不会怀疑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我其实是个假货?”容墨九问道。
花无忧收起了眼底的失落:“没错。凤鎏曾经和凤未染接触过,为了防止她通过玄力发现端倪,让凤鎏演这一出戏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凤鎏之前就被凤未染打成了残废,哪怕废了丹田对他影响也不大。”
夜坐在桌前淡定嗑瓜子:“这么说来,凤未染和凤鎏之间本来就有仇?”
“是的。凤未染其实是上一任岛主的养女,按理来说凤鎏身为当时凤家的嫡子,凤鎏才是新一任岛主。但是凤未染设计杀害凤鎏,所有人都以为凤鎏死了,其实他只是一直隐忍,等待着报仇的机会。”花无忧说着,在桌前坐下。
“这样的人,你是怎么发现对方的踪迹的?”云知烟见花无忧面带着微笑,“花无忧,看来你对凤未染这个师父的不满也不少啊。”
花无忧笑得很温柔:“烟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比较喜欢自由。可是凤未染却一直都想要干涉我的自由,我就在暗地里找了一些办法和人,想着或许有一天可以排上用场。不过现在来看来,我还是沾了你们的光。”
夜坏笑:“凤未染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仇人会变成她的爱人,然后潜伏在她的身边吧。”
“谁让她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呢。只是,我感觉按照凤未染的习惯,她未必会善罢甘休。”凤未染担忧的目光投射在云知烟身上:“烟儿,凤未染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找过你,说她想要撮合我和你在一起?”
云知烟的脸色凝重了一些:“我是从阿九口中得知了凤未染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但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找我提起过这些,想来也是担心万一惹怒了我,我会不再给她炼制丹药吧。”
“她爱上了容墨九并且以为她得到了容墨九,哪怕接下来凤鎏表演得天衣无缝,她还是会担心你把容墨九抢走。所以接下来,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撮合你我的。”花无忧想起了云知烟刚才说的‘荒谬’两个字,眼中闪烁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从云知烟这一句话,便可以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态度。
他真是一点可能性和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苦苦挣扎,倒不如认命罢了。
“凤未染的手不干净,我只担心她会用肮脏的手段来对付烟儿。”容墨九的眼中泛起了杀气,“现在要想个办法,先阻止凤未染乱来。”
“这件事便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花无忧说道。
云知烟被他吸引了目光:“你有什么办法?”
“我了解凤未染,我知道怎样能让她打消她的念头。烟儿,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花无忧语气淡然,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花无忧离开的背影,云知烟隐约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凤未染是个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的人。”
朝着开口的容墨九看去,云知烟便见到他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我也是这样觉得。阿九,这件事和我们也有牵扯,我不能不管。”
凤未染这一次针对的不仅仅是花无忧一个人,同样也针对了她,她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容墨九说道。
这边,花无忧被侍女请进了房间。
凤未染才让大夫给凤鎏诊治,本想多陪陪他,结果却被花无忧搅了兴致。
她看向花无忧的眼神中透出了淡淡的不满:“无忧,你向来都是最懂事的,今日倒是让为师有些失望了。”
花无忧再度跪下,朝着凤未染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徒儿今日前来,是想要请师父收回成命,不要给徒儿和师妹赐婚。”
“就连我身边的侍女都能看出来你对烟儿的心思,本尊这是在成全你。可你这孩子却过来忤逆我,真是让我寒心。”
花无忧只觉得可笑。
凤未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这女人如果真的为了他着想,就应该听听他的想法,然后尊重他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在这里按照她想做的去随心所欲的安排。
“师父疼爱徒儿和师妹,徒儿感谢师父的惦念。可是一旦牵扯到了儿女情长,难免会有所牵挂,便不能将天神岛的一切放在首位了。”花无忧低垂着眸子,拱了拱手说,“徒儿愿意放弃其他一切,从此无情无爱,只为了天神岛而付出一切。”
凤未染皱了皱眉,看到花无忧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然后仰头,将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
“花无忧,你这是做什么?来人,快看看他喝了什么!”
花无忧喝完了药,脸色惨白无一点血色:“不必看了。师父,徒儿服下的是忘情水,从此便会让徒儿彻底断情绝爱,永远都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对师父或者天神岛不利。”
凤未染重重一叹气:“你这孩子做事怎么如此不考虑后果!忘情水并非完全阻断你的感情,而是会在你动情的时候折磨你,让你不敢动情。那种痛苦,宛如万箭穿心,全身爬满虫蚁!你怎么这样糊涂!”
吞下了喉咙里弥漫出来的腥甜,花无忧一脸决然:“只要能让师父收回成命,徒儿愿意。”
“罢了,既然你都做到了如此地步,那么便按照你所说去做吧。只是,你要管住烟儿,不要让她生出和本尊抢人的心思,这样本尊才能容得下你们。”
看凤未染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花无忧只觉得无比恶心。
明明是凤未染抢了自己徒弟的男人,又怎么有脸说出这么道貌岸然的话。
好似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花无忧只能深深一拜,然后起身挣扎着走出了大门。
身后的房门才关上,花无忧便全身一颤,然后张口喷出了一口鲜明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