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老爷,妾身和您一起去!”华姨娘下意识地联想到了进入禁地的容墨九。
难道那个容墨九真的能够忍受得住剥离血脉的痛苦?
一旦容墨九成功,那么岂不是就证明容盛苍要按照约定,将容墨九生母留下的遗物全部都交出去?
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猜测后,华姨娘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不行,她进入了九寒川那么长时间还没有机会得到遗物内的秘籍,要是让容墨九带走了遗物,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华姨娘迅速地穿好了衣衫,跟上了容盛苍。
容盛苍披着外袍,气势汹汹地赶到了禁地。
轰轰轰!
禁地周围地面崩裂,阵阵巨响伴随着龙啸声不停地从禁地内传出。
空气中的力量也在震荡,巨大压力恍若阴霾,笼罩在容盛苍的心头,让他的心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阵极其不好的预感。
“家主——!”这时候,负责守护禁地的首领侍卫冲了过来。
容盛苍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冷声问道:“你怎么受得伤?”
“是一名女子!她实力高强,前来打伤了我们。当时我们都失去了意识,想来那名女子,应该是进入了禁地。”首领侍卫顾不上伤势,恐惧得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容盛苍通体一寒,满眼震惊。
人人都知道九寒川的禁地从来都不允许女子进入,却从来都不知道为何。
可身为九寒川的主人,容盛苍很清楚一切关于九寒川的核心秘密。
禁地主要就靠阳火之力滋养,女子之体属阴,若是有女子进入的话就容易打破禁地的力量平衡。
而且他们布下的禁锢火龙的阵法,也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阴阳调和的力量可以彻底破坏它!
容墨九还在禁地内,禁地内的能量一旦失衡暴走,很有可能杀死容墨九。
其他人倒是无妨,可是容墨九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死!
“不管是哪个贱人,我都要去将她挫骨扬灰!”容盛苍露出了又气又急的表情,“打开禁地,我要进去!”
轰——!
就在这个时候,禁地所在的山洞,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地上一条条裂缝朝着四周扩散,逐渐演变成了一条条深深的鸿沟。
“啊!”华姨娘毫无防备,不小心掉入了其中一道鸿沟中,手掌紧抓着地缝边缘,身体已经完全坠入其中。
容盛苍扑上前来,拉着华姨娘的手将她硬生生拽了上来,“滚回去,别来这里凑热闹!”
华姨娘呆呆地看着容盛苍的身后,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一样,全身剧烈颤抖:“那,那是眼睛……?”
容盛苍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禁地。
禁地所在山洞的山壁上,出现了一个足有人头大小的大洞。
洞内,一双金色的野兽瞳孔翻滚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就是你们关押我多年,今日我要带着我的爹爹娘亲,把你们全部吃了!”
爹爹?娘亲?
听着隐隐的龙啸之声,容盛苍的内心泛起了无限的恐惧。
禁地内不是只有一条火龙吗?为何它还有父母?
容盛苍来不及多想,此时一道冰刃横空而出,将整个禁地周围的山壁击碎!
熟悉的气息比往日更加霸道,一时间,碎石飞溅而出,容盛苍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火龙带着两道人影,冲出了禁地!
容墨九抱着已经累坏了的云知烟屹立在火龙身上。
他一身暗红色长袍,迎风狂舞,恍若这天地之间的王者,霸道漠然的气息充斥天地之间,让人只是看他一眼,都不禁望而生畏!
而他怀中温香玉软,云知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虽然衣衫整洁,可是从她微红的脸颊和双目含着春色的模样,不难猜到她刚才都经历了些什么。
容盛苍是过来人,见此一幕便什么都明白了。
亏他还在以为容墨九深陷危险。
原来,这禁地内的动静,就是他和云知烟那个贱人一起搞出来的!
而他们的身后,阵法的力量还在做着苦苦挣扎。
奈何阴阳调和,力量坚不可摧,阵法已碎,此时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是挣扎了一下,就化为一道火光,彻底熄灭。
容盛苍的身体仿佛被禁锢,动弹不得。
九寒川几百年的基业,所有的血脉力量都得暗藏在禁地之内,他们世代传承,永久不熄!
然而,现在这处禁地被毁了。
而且,还在他在位的时候,被他的儿子亲手所毁灭。
容盛苍的心口传来了一阵煎熬的剧痛,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衫,双眼赤红,几欲喷血!
天上的火龙还在咆哮,口吐烈焰,大肆破坏。
明明周围一片混乱,可是容盛苍还是清楚的看到,位于龙背之上的容墨九低下头,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容墨九的这一眼中暗藏着无尽的嘲讽,宛如看着一个小丑。
全身的血液几乎逆流,容盛苍忽然想到了容墨九进入禁地之前。
容墨九带走他母亲的遗物,这乃是天经地义。
可是他不愿意让容墨九离开,这才提出了剥离血脉。
当时容墨九答应得那么轻松,并不是因为他毫无反抗之心。
容墨九是故意为之,他就是在等着这一刻,等着洗刷血脉,毁掉禁地!
“噗——!”容盛苍这才明白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他睁大了眼睛,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云知烟依偎在容墨九的怀抱中,慵懒垂眸,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容盛苍喷血喷得激烈,她看着都觉得过瘾。
“烟儿,别看这脏东西,免得污了眼睛。”等到容盛苍怒急攻心昏过去之后,容墨九伸出手,温柔地挡在了云知烟的眼前。
云知烟莞尔一笑,她恢复了力气,离开了容墨九的怀抱。
怀中的小人离开,让容墨九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取出银簪将长发挽成发髻,云知烟看向了容墨九,眼神隐隐透着期待,“阿九,我们现在去拿你母亲的遗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