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的戒备骇然不同,云知烟感受着牧幻之的气场,面色不动,“我们百草堂是看病的地方,阁下若是不看病的话,就请慢走不送。”
牧幻之收回了周身弥漫出来的气息,冷冰冰的说道:“我来便是找你来帮我看病的,今日你若是没办法治好我,你们百草堂便等着关门大吉吧!”
“大小姐……”站在不远处的刘掌柜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叫了云知烟一声。
“不过是一件小事,没必要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百草堂内的伙计和掌柜的都忙活起来,我可以应付。”云知烟清洌灵动的声音缓缓响起。
简单的两句话像是定海神针,定住了刘掌柜他们在场所有伙计的心。
他们都很清楚,只要大小姐点头,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无妨。
见本来还混乱成一团的刘掌柜和伙计们都有条不紊地去招呼其他的客人,牧幻之看向了云知烟,面色沉了沉。
很显然,这个女人是整个百草堂……不,应该说她是云家上下每个人心中的主心骨,只要她不受到影响,百草堂就不会倒下。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开始吧。”牧幻之主动掀开了袖子,露出了手腕。
云知烟低头,发现牧幻之的肤色很苍白,他的皮肤表面似乎沾染着一层薄薄的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七彩光芒,像极了毒物昆虫身上的毒粉。
顷刻间便明白了牧幻之玩的是什么把戏,云知烟黑眸中闪过一道冷笑,耳边传来其他围观人的质疑声。
“刚才碰到这位公子的大夫还在后堂里躺着呢,不知道云大小姐到底行不行?”
“我估计是难,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名男子分明是存心上门找茬儿。”
“碰一下就中毒,这得是多么凶猛的剧毒啊?太可怕了,云知烟肯定不敢碰。”
“云知烟,你若是害怕了就赶紧放弃,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牧幻之淡淡地说道,看着云知烟的眼神充斥着绝对的不屑,“今日之事就是告诉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妄想抢走属于阿凝的东西!”
“你可听说过那句话?”云知烟嘴角勾起慵懒的弧度,意味深长地看着牧幻之,“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对圣玉凝如此深情,日后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懂,阿凝她值得。”牧幻之抬起下巴,傲然的说道。
云知烟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能看上圣玉凝的人,不仅眼瞎,而且还脑残。
玉指按在了的牧幻之的手腕上,云知烟这一动作便引来了门外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
他们刚才都是亲眼看着百草堂的大夫是怎么中毒的,很清楚云知烟接下来要倒霉了!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的云知烟的指尖上染上了一层鳞粉一样的粉末,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并且上面的毒素还在进一步朝着其他手指和手掌蔓延。
“快看,云知烟也中毒了!”
“原来她不行,这下百草堂完蛋了。”
“谁让云知烟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去招惹圣家,你们没听说这男子是为了圣玉凝才过来报仇的吗?”
“圣家和云家之间的实力果然是天差地别啊……”
“哼,不过如此。”牧幻之轻蔑的冷笑,正欲起身离开,便发现云知烟满脸笑意,不禁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这毒药太弱,根本登不上台面。”云知烟取出了一颗解毒丹,当着牧幻之的面服下,然后无奈地摊了摊手,“用这种级别的毒药来找茬,看来圣家的找来的靠山不过如此。”
牧幻之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正要呵斥,就发现云知烟漆黑的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看,云知烟的手指恢复正常了,她解开了猛毒,真是厉害!”
门外围观人的惊呼声和夸赞声都显得那么刺耳,让牧幻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都给我闭嘴!”牧幻之怒斥一声,再看的时候云知烟手指上的毒已经完全解开了。
“一颗解毒丹,一万两银子。”云知烟手指一转,将一颗解毒丹放在了牧幻之手心。
牧幻之阴沉着脸,取出了一张银票拍在身下的椅子上,然后一口吞下了丹药。
解毒丹精纯的药力在体内扩散开来的瞬间,精通药理的牧幻之便清楚地意识到他输了!
云知烟淡然起身,抽出了那张银票收好,“刘掌柜的,送客……”
“等一下!”牧幻之打断了云知烟没有说完的话,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绿色的药瓶。
云知烟在牧幻之打开了药瓶的瞬间闻到了毒药的气息,正不解地皱眉,便眼看着牧幻之将他手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云知烟的周身弥漫出了点点杀气,“阁下这是何意。”
牧幻之服下了更为凶猛的毒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青紫色,他盯着云知烟,笑得十分猖狂,“我中了毒要来看病,仅此而已!你云知烟若是治得好我,那自然是很好,若是不能,我死了也一定要拉着你们百草堂上下为我陪葬!”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没有想到牧幻之为了对付云家,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拿银针过来。”云知烟美眸一转,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对店里的其他伙计说道。
伙计立刻送上了银针,门外的路人们议论纷纷。
“这男人分明是不为难死云大小姐不会罢休,这一种接一种的毒药送上门来,云大小姐怎么受得了?”
“谁说不是,可你又拦不住这男人,他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当众吃毒药,简直和疯子没区别。”
“云家这一次是碰上硬茬了,我看百草堂今日凶多吉少。”
众人的议论声不断,传到了对面灵芝堂二楼的房间。
二楼窗口,南雪儿坐在轮椅上,垂下了美眸望着百草堂,心头涌现出了浓重的快意。
她不在乎到底是谁找茬,她只知道云知烟的日子不好过,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