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风沙声愈来愈大。
天穹上一缕阳光洒下,都照不透城内的风沙。
秦仁的脸颊上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沙尘。
现在,他或多或少明白,为什么晚上可以出来活动了。
背着傅辛翰走在街道上,秦仁看向街道两旁的人家住户,想要找一处避风港。
随意找了一处人家,秦仁还未叩动房门,屋内就传来震天响的鼾声。
“咚咚咚~”
“咚咚咚~”
任凭房门如何敲打,屋内毫无动静。
又朝着其他几家房门敲了试了试,依旧如此。
“莫非,要在黄沙中度过一日?”
秦仁悲观地想着。
忽然,他觉得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低头看了看,黄沙已经覆盖到脚脖子里。
说是漫步京城,更像是在漫步在荒漠中一样。
“沙沙沙~”
脚下的沙子中一阵蠕动,一只手掌大的长足蜈蚣猛然钻出,朝着秦仁的腿脖上就要爬来。
“蜈蚣!!!”
一见到那长足虫,秦仁本能产生排斥心理。
朝着大蜈蚣踢去一脚,“噗呲”一声,黑色的浆汁溅了黄沙一地,大蜈蚣当场断成两截。
“沙沙沙~”
溢出黑色浆汁的两截身体还在不停地蠕动,尽管已经不能活动了,但是看起来分外恶心,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这白天,就不能呆在城里!”
秦仁眯着眼,倒退了几步。
眼前看不穿的黄沙中,或许
“得赶紧找一处避风港!”
“呼呼呼~”
风沙似乎更大了。
远处又是一层黄沙被狂风裹挟着扑面而来,沙尘中竟隐隐有黑影闪烁。
“那是什么?”
尽量朝着黄沙中看去,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沙尘近了些,秦仁的瞳孔瞬间收缩。
扑面而来的黄沙中,居然带飞了一群长虫蜈蚣飞来!
蜈蚣各个块头十足,足有蛇型大小。
一截截的身形在风中摇曳,密密麻麻的长足抽动,看得人头发发麻。
要是被这一阵风吹到脸上,怕是遍体都是蜈蚣吧?
秦仁浑身一个激灵,再也管不上客气了。
“箭无虚发!”
手中长弓隐现,一根箭矢直接朝着就近的房门射去!
“簌簌!”
两声破空箭矢之音传来,许是射断了房门后的挡板,房门应声而开。
秦仁想也没想,背着傅辛翰,直接冲了进去。
“呼呼呼~”
黄沙还在吹舞。
秦仁急急地怼上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
“傅兄啊!你是不知道啊!这白天的京城,简直就是沙漠里的沙尘暴蔓延啊!”
“我能听到恐怖的风声,但其实沙尘也好,蜈蚣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想到了吗?要是后天的殿试不是在夜里,是在这白天...你我如何破局?”
傅辛翰从秦仁的身后站起,拍了拍了秦仁的后背,让他喘匀了几口气。
他的目光,明显要更长远。
“白天考试?是哦...规则只说三天后,也没说是三天后的白天还是夜里!”
秦仁的眉头皱了起来。
“要是白天的考试阶段...其实还好,躲在小茅厕里写卷子问题不大。就是...该怎么越过风沙到达考场呢?提前去吗?”
“不然,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有人看守考场了,不会给进的!只会在考试前开门!”
“这...”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不知秦兄你有没有发现!”
反正现在无事可做,傅辛翰就事论事和秦仁说起了接下来的问题。
秦仁摩挲着下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傅兄是说,监考官换做了天龙国师?”
“对!看来你也想到了!”
“虽说殿试考得是才华,但是阅卷的不是天子,是不是意味着这三甲的名额...可以内定!”
“确实!国师都一手遮天了,再招出三个三甲的手下,好像更稳固了!”
“她已经夺了京城的人心,还要夺了京城的气运啊!”
傅辛翰分析着局势,秦仁默然不语。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破局。
考试的检察官不一定是人,那这家伙可能将三甲的气运分给人类吗?
谅你再大的文采,再多的墨水,最后盖下天子印的是异类,没辙!
“这怪谈,真是操蛋!”
秦仁骂咧一句,傅辛翰嘴角抽抽,没有说话。
屋外的风还在“呼呼呼”的刮着,二人的情绪也在不断低沉。
“呕~”
突然,逼仄的小屋内传来一声呕吐声。
傅辛翰和秦仁闻声就是一激灵!
这声音!
太熟悉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郁闷。
秦仁躲进的屋内,是一间三居室。
左居,中堂,右居。
只是左堂中传来一声呕吐声后,右堂也跟着传来一声呕吐声。
“要遭!”
秦仁还在怼着门,傅辛翰急急跑到两个房间门口看了看。
左居室中一张大床上。
一对夫妻明明还在沉睡,喉咙处却在不停蠕动,吐出大量的黑色粘液。他们的脸皮下隐约有黑血的青筋蠕动,嘴角咧开,正缓缓伸出一对螯角。
而右居室内是一小孩,约莫是这对夫妻的子嗣。
此刻孩童的脸上爬满了痛苦,小眉头皱起,口中正在咳出黑血。
瘦小不堪的肚皮下,肋骨绷得发紧,似乎有东西要撑出来!
“该死!说不定是他们体内的虫卵要爆发了!”
傅辛翰没有心情可怜他们,快步退回到门边。
“秦兄!不行就被屋外的小蜈蚣咬上几口吧!这屋内的大蜈蚣,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可是...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