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脚下踩着沙子,秦仁带着傅辛翰一路边打听,一路来到了一处夸张的庙宇前。
还没有到庙宇附近,秦仁就能看到周围大排的长龙。
人挤人挤人挤人!
“都别挤了!”
“服过药的,都别想再讨到药!”
寺庙中传来一声娇斥,人群熙熙攘攘。
“可是,我最近眼前总是发黑啊!”
“对啊对啊!我睡觉总是听见耳鸣!”
“我发现我总是无精打采的!求你了,再赏我一份药吧!”
哀怨声不断,但是庙内只有更大声的怒斥。
“这是国师的命令!你们别想了!要是想要药,就等国师出行吧!”
“那国师每次出行都是随机给药,我们没抢到的怎么办?”
“那我不管!国师赏药是心情好,不赏药是本分!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国师一开始就不给药呢?你们连房门都出不了!”
“这...”
一番话,怼得喧闹的人哑口无言。
秦仁站在人堆的远处,眯着眼,并未着急前去庙宇。
“所以提示一是对的!
但是,为什么给每个人都赏赐丹药,后面却又不给了,只让他们从国师出行的时候求得丹药呢?
是...立威吗?”
秦仁若有所思间,人群最前排不知为何骚动起来。
“国师出行了!在前面的街道上!”
“国师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国师!国师!”
呼声渐起,秦仁望着朝着前方散去的人群,有些唏嘘。
“叫国师叫得这么欢,怕是皇帝来了,他们也不见得这么殷勤吧?”
背着傅辛翰,秦仁没有去追随众人的脚步,而是选择来到了人流散去的国师庙前。
说来讽刺,太平镇的神庙也好,山路上的神灵庙也罢,不过都是一隅之地。
但是眼前的国师庙大得吓人。
里面种满了植草树木,阴萌一片。
只是站在门口,便能看见正堂中有一尊巨大的金像。
神像约有三四米之高,呈现站立状。
它的面目慈祥,是一个身披纱衣的女子形象。但是不知为何,秦仁看着总感觉有些排斥。
“道家诛仙,不过是泥塑之身。一个女国师,居然要金塑,属实荒唐!”
心中腹诽一声,秦仁踏步走进庙宇中。
金色雕塑下,一个身穿青纱的女子正在望着雕塑出神。秦仁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本能的扭过头吼道。
“不是说了吗?求药等着国师出行!”
柳眉倒竖,眼生凶戾,尖脸俏鼻,这女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是一副凶相。
她怒瞪着秦仁,秦仁忍不住倒退一步,赶忙摆手。
“我是第一次来求药的!”
“嗯?你是第一次?”
青纱女子明显不信,上下仔仔细细看了秦仁好一会。
“确实面生得很!”
“过来!”
女子强势的吆喝一声,纤纤玉手做拿捏状,秦仁呆呆的看着她。
“啊?作甚?”
“作甚?把脉啊!”
“把脉?”
“啧...磨磨唧唧!”
女子不满地嘀咕,上前来主动掐住了秦仁的手腕。
手指只是轻敲几下,女子不耐烦的神色就开始渐渐缓和。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秦仁。
“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吃过丹药吗?”
“啊?什么意思?我今天刚进城!”
秦仁不解,女子又看了看秦仁背负的傅辛翰。
“刚进城?他也是?”
“是啊!”
“从城外来的?这可真是稀罕了!”
女子的语气不知为何变得玩味起来,不过随即就摇了摇头,神经质的自言自语道。
“不过,结局都一样!”
“这位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求药的不是吗?去吧,去给国师的雕塑磕头,磕完了,我就给你们丹药!”
手指指向金雕像,秦仁看着那尊雕像,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犹豫半天,他也没想着跪下。
“喂!让你跪呐!”
青纱女子不耐烦了。
“不想要丹药了?”
“这...”
秦仁擦了擦眼角,眼仁里已经有了蛛网状的血丝,刺挠得很。
“不想瞎眼,就跪地求药!”
“只有真心供奉国师的人,国师才会赏药!”
女子清冷的低语声传来,秦仁不由自主地看向背负的傅辛翰。
“要是这个时候,傅兄又会如何呢?”
思考犹豫之间。
突然,庙外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无数的白色绫罗从天上掉落,像是为人铺路一样。
“哐啷~锵锵锵~”
声音越来越近,庙外也跑来一群人。
“国师大人!求您恩赐仙药!”
“国师大人来了,京城就有救了!”
“国师大人来了,京城就太平了!”
“砰砰砰!”
所有人围着道路两旁磕头下跪,比拜财神爷还真心。
秦仁眯着眼看向门外,只见几个穿着白袍的女人走在前面,她们拎着花篮,从花篮中不断抛下白色的断片绫罗。
身后则是敲锣打鼓的汉子,再后面就是八抬大轿。
只不过这轿子是敞开的软床,仅用白纱遮掩四周。
轿内盘坐着一白纱美人,长发悬于脑后,露出光净的额头。天庭饱满,下庭方圆,她生的是一种淡雅的美,有种脱离凡尘的无欲。
“国师大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人群磕头磕得砰砰作响,天龙国师嘴角勾笑。
她好似谪仙下凡,手腕下的白纱摆动。
“赏~”
瞬间,几十个白色的小瓷瓶从她的袖中甩出,朝着道路两边的人群飞去。
“谢国师!谢国师!”
随着瓷瓶掉落,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