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一晚上没睡!
为什么?
他那该死的好奇心让他崩溃了!
自傅辛翰进了小卧房后,他先后听到呻吟声,又是什么“你好坏,我好喜欢”,“没有情调”,“你好会”之类的虎狼之词!
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睡觉?
他能睡得着吗?
甚至于,后面他还隐约听到了几声犬吠!
“不能让狗看着他们那啥吧?嘶...真变态啊!”
秦仁紧闭着眼,几次三番想要去偷窥。
但是想想还在直播呢,这小九九还是打消了。
终于,捱到了那木门再次“吱嘎”一声打开。
秦仁眯着眼看向了房间的方向,他确定,那个媚儿依依不舍,流连忘返地目送着傅辛翰出来了。傅辛翰满脸春风得意,扣着上衣。
“好家伙!这么风流吗?”
秦仁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闭上眼躺在柴堆上假寐。
傅辛翰慢步走回了灶台前,又给里面添了一把柴火。
随后,他的面色一板,冷不丁说道:“别装睡了!不能没有媚儿和老农会见恶犬,是真的!但是砸碎小瓷瓶,大概是假的!”
“啊?”
秦仁猛然从柴堆上坐起,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辛翰昂着脑袋指了指卧房。
“你觉得呢?”
“牛!”
秦仁服了,直接给傅辛翰竖起了大拇哥。
“傅兄这是一石二鸟啊!”
“一石二鸟?怎么个说法?”
“抱得美人归的同时,还破解了新的线索!”
“哦~你这么想也对!”
傅辛翰盯着秦仁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男人间的默契让秦仁尴尬一笑,顿了顿,他看向了屋外的白雾。
“傅兄...若是这白雾一直没有驱散该怎么办?我们便一直住在这吗?”
“那便一直住在呗!考不了功名,夜夜与美人厮混,想来不也是极好的吗?”
“傅兄,莫要开玩笑了!”
“哈哈哈~等等看吧!或许,算了...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这么干吧!”
傅辛翰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屋外的麦田,秦仁看着他注视的目光,也看向与白雾掺裹的麦田,浑身一个激灵!
“傅兄!该不会!”
“所以才说不到万不得已嘛...”
“明白了!”
秦仁点点头,二人靠在火炉边,呆呆地看着屋外的浓雾退散。
浓雾散了,但没有全散。
天边霞光照耀下来,麦田附近的雾化为水,但是官道上的雾却还是朦朦胧胧。
今天,还是不能赶路!
“起床了!起床了!麦子快熟了!得去看看麦田的情况!”
忽然,中堂里传来了安老农的嘟囔声。
老人一大把年纪,身子骨倒是硬朗。从桌子上爬起后,看见傅辛翰和秦仁起来了,先是打了一声招呼。
“呦!两位举人老爷也起来了啊!”
随即,他自顾自打开房门,朝着屋外走去。
“举人老爷再歇歇也是无妨的,老汉我还要去田里探探!这一地的麦子,可是关乎了我一家的活计!”
目送着安老农的背影“淅淅索索”地走进了麦田,傅辛翰和秦仁没有动作。
不多时,屋外的麦田中又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一次倒是右千户赶回来了。
他还是板着张臭脸,一进屋就催促道:“两位公子,今日还请快些回马车赶路!已经耽误了一天的车程,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急什么!我们考试的不急,千户大人又着急什么?”
傅辛翰直接瘫倒在柴堆上,全然没有要活动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两位公子错失了赶考时间!公子以为呢?”
右千户言辞诚恳,秦仁却摇了摇头,指向了远处的薄雾。
“大雾一天不散,我们就一天不能赶路!右千户有功夫,我们弟兄二人可没有!实属不敢冒险,赶路一事,还是缓缓吧!”
“两位公子真不赶路了?”
“不赶!”
傅辛翰和秦仁异口同声,右千户的眼皮跳了跳。
“既然公子们不急,我也不急!”
他急躁的抓了抓满头的长发,坐在了中堂的桌子上。
三个人默默守在中堂,一言不发。
良久,屋外的麦田再次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安老农踉跄着从麦田中奔出,面色惨白,口齿不清地嘀咕道:“不好了!麦田里有鬼啊!赤肤长发,声若雷震啊!”
他像是逃窜的老鼠,老迈的身子跑得飞快。
奔至屋中,安老农看向屋中三人,一脸的求助。
“三位大人!麦田里!麦田里有鬼啊!”
“......”
面对安老农的求助,三人默然无语。
“你搁这狼来了是吧?”
傅辛翰很想嘀咕一声,但是细细想来,这位安老农也不可能闲得蛋疼没事逗他们三人。
羊皮卷上曾经出现过不要轻易进入麦田和小心浓雾。
城中也流传着雾中有恶鬼的信息。
那么,无论是麦田中有鬼还是浓雾中有鬼,这个老农遇鬼的概率都是很高的,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
只是...为什么上次跟他去就见不到鬼呢?
还是说,有什么条件没有触发吗?
傅辛翰迟疑着,秦仁也摩挲着下巴。
终究是秦仁比较热心肠,看着安老农眼里的恐惧,应了一声。
“傅兄,千户大人!我们要不再去看一次?”
征求着二人的意见,傅辛翰无所谓的点点头。
右千户臭着张脸,但是看两个举人都要跟着去了,无奈的从屋中走去。
“走吧!老家伙你带路!要是还没有遇到恶鬼,我定要扒了你这张造谣的嘴!”
右千户骂咧了一句,安老农颤颤巍巍的哆嗦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