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一具,又一具!
尸体就像是不要钱的土块被傅辛翰一一推下。
紧随而来的,就是“噗嗤”“噗嗤”的炸响声不绝于耳。
若是此时有第三者在此观看,一定会怀疑傅辛翰是不是殷大力的毁尸帮手。
推尸推得满头大汗,这还是傅辛翰第一次有这么离谱的经历。刚想摸一摸额头的热汗,不想就有一阵冷风袭来,几片干枯的树叶就吹到了傅辛翰的脸上。
树叶?哪来的树叶?
再抬眼一看,此刻的自己已经是回到了小树林中。
只不过,傅辛翰是站在了一个小山包上,双手正要插进土里的样子。
“呼~终于是回来了!”
看着漆黑的夜色,傅辛翰反而觉得心里安心了。长出了一口气,他直接躺倒在小山包上。
“这位美女,不好意思了!借你坟头一用!”
以“大”字型躺在了小山包上,傅辛翰觉得从没有过的舒坦。
刚刚争分夺秒的推尸体,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
又是一缕冷风吹过,额头的热意和刚刚紧张的神经,似乎都被它抚平。傅辛翰的脑子,重新回归了一片沉静,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殷大力。
“不出意外的话,大力应该也是被奶奶设计陷害了!可是,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愤怒,直接敲爆了殷家这么多的人命?还有,这一趟没有搞定的话,下一次再来这里,我可就没有绿茶了!”
两个问题困扰着傅辛翰,躺了好一会,傅辛翰捏了捏太阳穴,不舍的从小土包上站了起来。
“阿嚏!”
冷风已经吹得他的后背有些发凉了,再不动身离开小树林,不是感冒的问题,而是要天明了。
快步走出了小树林,傅辛翰回到傅家宅邸的时候,二伯和奶奶的房门还是紧锁的。
“看来,给大伯安身,费了他们不少功夫!”
无奈的在屋里转了圈,傅辛翰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他必须要睡觉的,因为明天白天,还有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可是等到闭眼入睡之时,殷大力那嘶哑的干吼声就在自己的脑中炸开。
“我要锤死你!!!”
漆黑的小屋子里,隐约已经能够看见一把大锤的黑影轮廓。
傅辛翰不急不缓的从枕头下掏出了红茶的茶叶盒,随意取出两片含在口中。不多时,睡意袭来,他再次昏睡过去。
控制着睡眠时间,傅辛翰约摸着是正午时间睡醒的。
他走出房门,再看向二伯和奶奶的房门,悬挂的锁头已经去了。两扇房门紧闭,傅辛翰直接先是侧耳在二伯的房门口听了听,里面有微微的鼾声。
在确定二伯是在熟睡后,傅辛翰又侧耳在奶奶的房间听了听。
“呜喵~”“呜喵~”
刺耳的猫叫依旧是那么让人浑身不适。
不过这一次,傅辛翰已然有了对付它的方法。
回到屋里,将大伯的红茶再次取出,宝贵的拿了一些茶叶。在正厅里找了个瓷碗,就着热水便将红茶冲开。
为了以防万一,傅辛翰还对着屋子里清唤了两声:“奶奶!你在屋里吗?”
得到的,却是“呜喵”“呜喵”的回应。
“看来!即便是夜里忙了那么久,奶奶白天还是会去小树林...”
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傅辛翰举着满是红茶水的瓷碗,就走到了奶奶的门前。他闭着眼,将房门推开,又将那碗红茶水放进了屋里后,急忙再次关上门。
年夜饭的规则里提过,看到猫要挖出双眼。但是,傅辛翰闭着眼给它送红茶,已经是完美避开了规则要害。
再次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依稀可以听到“呲溜”“呲溜”的吸水声。
不大多会,屋里再也没了“呜喵”的叫喊声。
傅辛翰这才又闭着眼推开房门,他像个瞎子,双手在地上不停的摸索。终于是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把将这毛茸茸的东西甩到床上,傅辛翰也不管它会不会被闷死,摸索着床单就将它盖得严严实实。
等双手再抚摸着床单,确定摸不到毛茸的存在时,傅辛翰这才敢睁开双眼。
一睁开眼,傅辛翰就被屋里的布局吓到了。
奶奶睡得不是炕,而是比较时髦的席梦思。而且,奶奶的房间里摆放的也不是老旧的榆木桌,而是奢侈的摆放了一张黄花梨的办公桌子。
桌子上,正放着一个绿色的铁盒和一个比较老旧的记事本。
不管三七二十一,傅辛翰就打开了那个绿色的铁盒。在铁盒里摸出了差不多分量的绿茶后,傅辛翰又将其放回了原位。
开玩笑,奶奶可还没挂,顺走她的东西,谁知道这个老妖婆会怎么样!
回头看了一眼席梦思上被床单裹起的东西并无异样后,傅辛翰才好奇的打开了那本记事本。
“7月27日,老三找来的野牛不错,让老大处理服气了,客户很满意!
8月23日,老二那个蠢货!客户要的是新鲜的牛肾,他居然完工时把牛肾忘记了冷藏!
9月3日,老二的炕塌了,我给他也换成了席梦思,他很高兴!今天客户要的是牛肝,他的手艺越发的精湛了,完美的剥离出了牛肝!只是除了牛肝匹配外,那只小牛的其他器官并不匹配!
就让老二将剩余牛身扔给鱼塘里的鱼吃吧!
10月16日......”
看着密密麻麻的记录,傅辛翰的眉头愈发的紧皱了!
这一家人,好一个分工明确啊!奶奶原来才是最大的牵线人啊!
合上了那本记事本,傅辛翰就退了奶奶的房间。
他回到大厅,又意味声长的看了一眼二伯的房间,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将刚得到的绿茶再次装好在身上,傅辛翰打算今晚再去一次小树林!
傅辛翰已经想明白了,如何让殷大力恢复神志。
迷迷糊糊的,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概是晚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傅辛翰又醒了过来。
走出房门,奶奶还在吃饭,但是二伯的房间已经锁上了房门。
“奶奶,二伯又去忙了吗?”
“嗯!”
随口问了一句,奶奶的兴致好像不是很高,只是闷吭了一声。
“老妖婆难道因为大伯的死在难受?”
傅辛翰撇了奶奶一眼,以为奶奶是还沉寂在悲伤之中,谁知,她突然脸色一变:“昨晚不知道是哪个野山猪刨了我的青菜!气得我一天都没吃下饭!”
“......”
闻言,傅辛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