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卫安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
“将军，我们风里雨里，度过这么长时间。”
“我们确实不想给东瀛人当狗。”
“换个活法不好嘛？”
荣浩健脸色阴沉地看着于寿照与巴卫安。
双眼微眯，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像是释然般，拍了拍于寿照的肩膀：
“你们要走，我也就不留了。”
“只希望日后，我们不要在战场相见。”
说完，他转身看向其他地方。
于寿照与巴卫安一愣，没想到荣浩健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们。
于寿照心中生出一抹愧疚，心情有些低落地看了眼荣浩健的背影。
缓缓转身准备带着自己的本部离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巴卫安表情看着自己身后变得惊恐，口中大喊一句：
“小心。”
于寿照大惊，本能转过身去。
就见荣浩健一脸狰狞地冲到自己身前。
下一刻，他直觉腹部生出一股剧痛。
茫然地低头看去。
就见荣浩健的手，拿着一柄断匕刺入自己的身体。
疼痛的感觉直达头顶。
心里更是生出一丝悲凉的愤怒：
“将军，你…”
“哼！”荣浩健怒吼道：“我荣浩健今日的富贵，都是我一点一点拼杀出来的。”
“你们竟然想让我拱手送人。”
“我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眼见于寿照就要被荣浩健割了腰子，巴卫安心中一急。
快步冲上去，对着荣浩健的侧身也捅了一刀出去。
“噗嗤！”
巴卫安的这一刀，捅得极其结实。
贯穿了荣浩健大半的身体。
“你…你敢杀我？”荣浩健倒是不敢相信，在他的地盘里。
有人敢对他动手。
巴卫安咬咬牙，心下一狠，抬脚将荣浩健踹飞出去。
激动得又在荣浩健身上一边刀，一边低吼：
“该死，该死！”
“不杀你，我们就要死。”
“都怪你，都怪你。”
于寿照忍着腹部的疼痛，赶忙上前拉住几近崩溃的巴卫安：
“别砍了，他已经死了。”
巴卫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愤怒道：
“都怪他，都怪他。”
“要是放咱们走，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
于寿照捂着伤口，还想在劝劝巴卫安。
谁知，这时候，忠于荣浩健的几个将领，大声吼道：
“他们杀了荣将军，快来，他们杀了荣将军。”
“杀了他们，给荣将军报仇！”
喊声传遍整个大营，瞬间，乌泱乌泱地围上来一群伪军。
于寿照与巴卫安的手下，感到事情不妙。
也冲了上来将二人保护起来。
双方人马碰在一起，随时随地都有火拼的可能。
于寿照面色惨白，立即劝阻：
“各位兄弟，念在大家同生共死多年，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与巴卫安，还有身后的众弟兄们，是真的不想再给东瀛人当踏板，当炮灰。”
“他们从来没有将我们当人看。”
“我们又何必要为他们卖命。”
巴卫安扶着于寿照道：
“杀死荣浩健的是我。”
“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但我就是不想再去给东瀛人卖命。”
“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你们是不忘了，他们在吉庆门外烹烧幼童？”
“在玉颈城内暴走三月，奸污少女少妇？”
“你们难道忘了那些孩子被丢进锅里的哭声？”
“你们难道忘了那些少女少妇的惨叫声？”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人。”
“你们难道不想嘛？”
伪军之中，大多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也有不少，热血之辈。
听到巴卫安的话，双眼立马发红。
要有的选谁给东瀛人当狗？
其中一名叫做丛震鹤的军官问道：
“我们就算跑了，又能去哪？”
“巴将军，你别忘了，咱们现在的位置。”
“不进则退。”
“两边都不好惹！”
于寿照道：“李羽李大人，义薄云天。”
“深得百姓爱戴，我想，我们就去投靠他好。”
丛震鹤担忧道：“万一，他不收留我们呢？”
“或者，他也将我们视为炮灰，又该如何？”
于寿照忍着疼痛，回道：
“就算当炮灰，咱们打的也是东瀛人。”
“怕么？”
“死了就算给那些孩子，给那些女人报仇了。”
“就是！”巴卫安大吼道：“给她们报仇了！”
众士兵们，听到二人的话，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担忧、彷徨、害怕、兴奋…
种种情绪，无以言表。
其中几个将领并不认为，李羽能赢了东瀛人，不屑地反驳道：
“姓李的若是输了，我们岂不是跟着遭殃？”
“你们想死别带上我们。”
巴卫安愤怒道：“难道，今日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那几名将领，互相一视，各自揣着自己的算计摇头道：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你们找，我们不拦着，我们走也希望你们不要拦着。”
“从此以后各自安好，谁也别连累谁。”
于寿照与巴卫安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不想内战。
想的只是尽快离开这里，当即同意道：
“好，好，好，你们走吧，我们不会阻拦。”
“再见！”两伙人马就这么分开。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模棱两可摇摆不定之流。
走到最后，七万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两万来人。
巴卫安赶忙叫来军医，立马便让人，去给秋杰去信。
希望对方能够尽快地收编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