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枪兵,宛如一条长蛇。
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金巾军骑兵冲去。
这些天然的兵种克制,瞬间,将压力给到了对方。
“只要消灭了赵睿德的骑兵。”
“他手下的其他兵种,就没有再战之力。”
“此局已定,义安郡必归我等所有。”
金巾军骑兵眼看不敌,已经没了再战之心。
为了不让自己损失惨重,不得不逃离战场。
向着右侧突围。
“哈哈,杀,杀,给本王杀光这群人。”
“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刘休仁兴奋地望着,已经没有任何战力的骑兵。
杀死他们,只是时间上的事情。
要不是顾忌身份,他都想亲自带兵斩杀金巾军这群必死之流。
战场的情绪,比瘟疫都更加凶猛。
然而,金巾军的骑兵,却罕见的坚韧。
不论,敌人如何劝降,他们都在不断挥刀斩敌。
宁死不屈,成了他们最后的倔犟。
陈奇淡然地望着一切,今日金巾军惨败。
不得不说,有百分之八十要归功于他的谋算。
剩下百分之二十,才能让其他将领指挥得当罢了。
就在他心满意足地扫视着战场时。
突然!
他发现一个大问题,柳印岩不见了。
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将,不知去了哪里:
“王爷,你觉不觉得奇怪。”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柳印岩了。”
“他此刻,不应该战在第一线嘛?”
刘休仁无所谓道:“兴许是赵睿德想要逃跑,安排柳印岩在身边护卫。”
“这老小子怕死得很。”
陈奇眉头微蹙,想想也觉得刘休仁说得在理。
正欲大赞刘休仁说话有理时,耳边竟又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抬眼望去,正是他口中心心念念的柳印岩。
就叫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骑着快马。
身后带着数千骑兵,冲着中军大营的屁股后面杀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
“柳印岩故意让主力送死。”
“他则带着伏兵偷杀过来。”
“王爷,快跑!”
陈奇瞬间,相通了柳印岩的策略,劝说刘休仁离开。
“不,不能走!”
“我一离开,中军大旗就会倒下。”
“军心势必不稳。”
“本王,就留下来与柳印岩一决生死。”
刘休仁固执地说道。
他还以为手上的一万大军,能够阻止柳印岩的马蹄。
成功拖到这场战斗的胜利。
“哈哈,不要走,千万不要走。”
柳印岩速度极快,瞬间,冲到距离刘休仁中军一百五十米外。
他要让刘休仁尝一尝,被他铁蹄践踏的滋味。
“杀!”
“杀死刘休仁,我封尔等一军之将!”
随着,柳印岩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
两方兵马迅速撞在一起。
刘休仁身边只剩下一万盾牌手。
却也是他精锐中的精锐。
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挡住柳印岩的五千骑兵。
可,他想归他想,现实却是残酷的。
有着柳印岩加持的骑兵,威力是普通骑兵的数倍。
他那自以为豪的精锐,片刻间就被冲破了四层。
这个突发状况,让他脑袋“嗡”的一声大响。
犹如当头一棒,打得他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王爷,我们拿着中军大旗向着揭阳城跑。”陈奇连忙出声提醒道。
“这…”刘休仁一愣,立马明白了陈奇的意思,喜道:
“好,就这么定了!”
“走!”
生死存亡之际,他也没有什么王爷架子。
带着手下亲卫队,死命地朝着揭阳城冲去。
他知道,自己再不离开。
恐怕就要柳印岩砍了脑袋。
除了向揭阳城跑去,不论跑向哪边。
都在宣告这场战役的失败。
“该死!”柳印岩没想到,老不要脸的刘休仁,会玩这么一招。
如此一来,非但没有打击敌军的气势。
反而还会让很多,不明就里的敌人会以为,他是要亲自下战场。
这场大战,打到这里,实则已经算是两败俱伤。
再打下去,金巾军必败无疑。
而建安军,则会在短时间内,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可言。
望着遍地的尸体和伤兵。柳印岩罕见地感觉到有些精疲力竭。
“大人,姓刘的那人已经跑远了。”
“怎么办?”
副将急切地询问。
他对这场战斗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亲自去杀他!”柳印岩此刻并不好受。
战斗了整整一天。
哪怕是个铁人也早就累倒了。
全身上下也早就是伤痕累累。
副将看着身边的冲杀而去的柳印岩,多想说一句:
“将军,我们败了!”
奈何,不等他张嘴,柳印岩骑着快马。
已然冲杀出去,朝着刘休仁杀去。
“玛德,这家伙好像是一块狗皮膏药。”
“来人,拿箭射杀他。”
刘休仁望着步步紧逼的柳印岩,气愤不已。
明明自己已经赢下了这一场战役。
怎么感觉,输的倒好像是自己呢。
身边更是足足一百人,却不敢与柳印岩一人对战。
最多,就是拿箭骚扰对方,不让他快速地冲杀过来。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柳印岩逞匹夫之勇,终究落了下乘。”
“只要我们能够进城,卢柏隐自会派兵保护。”
“斩杀柳印岩不是问题。”
陈奇见自家王爷心气都没了,赶忙出言劝慰。
别说,他的几句话,还真哄得刘休仁心花怒放。
身下的马儿速度,都快了好多。
“刘休仁你个卑鄙小人,不敢与我一战。”
“我就不信你能逃到哪里去。”
柳印岩暴喝一声,将长枪抓在手中。
对着刘休仁所在之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狠狠一抛。
长枪顺着天空,快速地朝着前方飞去。
“不好,保护王爷!”陈奇见那长枪,犹如夺命的厉鬼飞速驶来。
生怕它要了刘休仁的老命,竟趴在对方身上以命相抵。
“陈奇!”刘休仁见此感动万分,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其他亲卫也都反应过来,自命相当之时。
长枪赫然凶猛落下,只不过,目标并不是刘休仁,而是他们的中军大旗?
“喀…嚓…”
硕大的中军大旗,被长枪贯穿。
旗柱上,不断生出蛛网似的裂痕。
在他们还在保护刘休仁之际,轰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