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羽抬头仰望星空,目光不由地落向揭阳郡,呢喃道:
“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揭阳城上,肃杀之气森森如厉。
赵睿德、高节、柳印岩等人,其实站在墙头之上。
向着刘休仁大军所在之处看去:
“呵呵,没想到刘休仁,来得这么快。”
“这一仗,怕是一场严峻之仗。”
柳印岩望着刘休仁的大军,脸上平静道:
“天王,莫怕!”
“今日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破掉刘休仁的防守。”
“将他诛杀与阵前!”
赵睿德目光温和地看着柳印岩,宠溺道:
“你乃是我的义子,怎可随意放弃生命?”
“记住我的话,今日,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可以死。”
柳印岩眉头一皱,急道:
“天王,你不相信我?”
“呵呵!”赵睿德笑道:“我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你。”
“今日乃是我赵睿德的一劫。”
“需要我自己来渡。”
柳印岩还想在据理力争,一旁的高节开口道:
“柳将军,这件事您还听天王的。”
“我想他会有办法破局。”
柳印岩撇撇嘴,道:“好吧,那我就听天王的。”
众人谈话之际。
建安大军,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前的各种准备。
士兵们将武器放置妥当,已经做好冲锋之状。
“郴州城被迫,姓李的居然没有趁机攻去打汕海县。”
“还真是愚蠢!”
“只能说,他胆子太小,枉费了一身本事。”
刘休仁语气之中满是讥讽。
内心实则害怕,李羽偷袭后屁股。
让他变成首尾两端,防不胜防。
“回,王爷!”刘休仁手下第一谋士陈奇开口道:“那李羽自从打败了周阮高后。”
“便紧守双子山,在那又修建起工事。”
“大有闭门不出之状。”
“哼,废物!”刘休仁冷笑一声,看向卢柏隐:“老卢,觉得这揭阳城几日能拿下来。”
卢柏隐想到柳印岩的凶猛,心有余悸道:
“此战,须要慎重。”
“有柳印岩在,我等万万不可大意。”
“呵呵,”刘休仁笑道:“一个柳印岩而已,本王手下,自是猛将如云。”
“仵南郎、齐柱豹、刘越、卫骏基…尔等何在?”
“属下在!”
“末将在!”
“臣在!”
…
仵南郎、齐柱豹、刘越、卫骏基几人,齐齐跪在赵睿德面前,朗声回道。
“尔等可有信心,为本王拿下揭阳城!”
“有!”众将朗声回道。
“可有信心,活捉那柳印岩?”
刘休仁傲然一笑,颇有气度地再次问道。
“王爷,放心!区区一个柳印岩,又怎么可能是我等对手。”
“三个时辰后,我就让他跪在你面前唱征服。”
齐柱豹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
“哈哈,好,好,好,柱豹不愧是本王手下猛将。”
“要是你能,活捉柳印岩。”
“本王就封你个太守当当。”
“顺便,在送你个美姬,尝尝鲜。”
刘休仁笑着说道。
“王爷,您别送我女人,那东西就是赔钱货。”
齐柱豹摇头拒绝了刘休仁的好意,接着道:
“你送我一柄,玄铁打造的战刀如何?”
“我就得意那东西。”
刘休仁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道:
“你就是一块烂木头,一点没有情趣。”
“不过本王答应你,拿下揭阳城活捉柳印岩,我就送一件玄铁打造的战刀。”
“保管让你战无不胜!”
齐柱豹拱手道:“多谢王爷成全。”
随着几人的谈话,很快各部的士兵们,集结完毕。
准备随时,对揭阳城动手。
突然间,空气都变得稀薄,彼此间什么都有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战斗!
一触即发!
“兄弟们,你们都是我建安好儿郎。”
“拿下揭阳城,消灭金巾军。”
“随本王踏上新的征程!”
刘休仁抽出腰间宝剑,对着揭阳城挥剑一指。
暴喝一声:“杀!”
十几万士兵,全身一震,同一时间内。
爆发出最大的气力,附和道:
“杀!”
“杀!”
“杀!”
…
声音如洪水滔天,响彻云霄。
仿佛重重一拳,将乌云轰散,露出皎洁的月光照亮大地。
月亮将是这场大战的见证者。
按照计划,卫骏基、刘越、刘休仁、齐柱豹分两部。
各带四万轻重步兵,攻打东西两门。
剩下七万人马,由卢柏隐带领五万人马攻打南门。
剩下将两万,则是刘休仁直系部队。
负责警卫,或做最后的收割。
“来了!”感受到杀意倾袭,本在闭目养神的柳印岩,猛地睁开双眼。
大吼一声:“全军戒备。”
“弓箭手准备!”
数万弓箭手低喝一声,将弓拉满。
目光锐利的盯着前往冲来的敌人。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二百米!
柳印岩气定神闲,缓缓吐出一个“放”字。
漫天利箭,带着冷冽的寒光。
如倾天暴雨,朝着建安大军落下。
“盾牌准备!”卢柏隐也是不慌,让属下将铁盾举起。
挡住箭雨。
数十人一组,整齐划一,一个连着一个将盾牌连在一起。
瞬间,就形成一个两米乘两米铁壳子。
“叮叮当当”将箭矢挡住,溅起一片火星。
众士兵见状,举着盾牌向前移动。
继续朝着护城河边推进。
“将准星调高15°,再放!”柳印岩冷冷说道。
下一刻,箭矢再次迎天而上。
而这次的目标,不在直直冲向建安军。
反而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重重的落向地面。
高高抛起的利箭,准确的落入敌人阵营中。
有些惯性的加持,完全能够破开重步兵的铁盾。
给其造成巨大的伤害。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利箭贯穿。
刺入他的手臂,刺入他们脚掌、大腿。
运气不好之人,甚至会贯穿大脑。
连“哼唧”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瘆人的惨叫,在战场上响起。
“加快脚步,不要听!”
卢柏隐完全没有将这点损失,放在眼里。
仍旧有条不紊的指挥战斗:
“投石车,准备完毕没有,给我砸破他们的脑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群器械兵,推着一种可以拆卸的小型投石机走向战场。
对着揭阳城南门丢出石弹。
这种投石机,虽然笨重,威力小。
却也是战场上的一大杀器。
“嗖嗖嗖~”
无数脑袋大的石头,落在了城墙之上。
“砰砰砰”的爆散来了。
不论是溅射还是直接砸中。
着实将城墙上的士兵害的不轻。
几十名猝不及防的金巾军弓箭手,当场被击碎了脑袋。
几十名弓箭手则被碎石洞穿身体。
更有倒霉者,不等反应过来,一粒碎石射穿了眼皮。
直接将其轰成瞎子。
如此惨状,令人胆战心惊。
残酷,残酷,残酷!
然而,鲜血的腥气。
是勇士的兴奋剂。
是屠夫的精神酒。
是所有战争狂人的开胃菜。
柳印岩摘下手臂上的一粒碎石,露出兴奋的狂笑:
“呵呵,这样才更有意思。”
“杀,我要杀光你们!”
他望着已经凑到护城河的建安军。
看着他们登上了梯子,抬起手指命令道:
“投枪准备,朝着他们脑袋杀!”
“杀一个,我赏一银,杀十个我赏十银。”
“杀五十个我赏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