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没有多想,如实回道:“杨丙直上次退兵之后,一直蛰伏在香雪山。”
“根据我的调查,他手下仅剩3000轻骑,至于步兵所剩无几。”
李羽打趣道:“听说香雪山诸峰连绵,重岭叠翠,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常春之景,有时间你我倒是应该去看看。”
李贵“嘿嘿”笑道:“羽哥,鹿鸣县与台州城都被咱们拿下,小小的香雪山还不是想去就去?”
李羽沉思片刻,正色道:“给杨丙直点压力,他手上的三千骑兵,我要它们姓李。”
李贵拍着胸脯保证道:“羽哥,这件交给我,杨丙直至今不去找赵睿德,八成是想先观望。”
“要是对方赢了,他就找个理由回去。”
“如果输了他再坐地起价,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李羽拍了拍李贵的肩膀:“哈哈,阿贵你成熟了,知道看问题多思考了。”
“但要是杨丙直实在不给脸,人可以死,马留下。”
李贵拱手道:“羽哥放心,我晓得怎么做。”
李羽送走李贵后,独自坐在堂中,现在最让他棘手的问题,不是杨丙直也不是赵睿德。
最让他无解的是,手上的足有万人的降兵。
他揉了揉眉心,“嘀咕”了一句:“麻烦,大麻烦。”
正在他苦恼之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递给了他一封信:
“大人,鹿鸣县来信,说是商船回归,即将送来请您检阅。”
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李羽,顿时来了精神,立马坐直打开信封快速阅读一番,喜道:
“哈哈,不错,不错,非常好,第一次尚算顺利。”
说着,看向士兵命令道:
“这几个世家的老东西,要亲自跑来台州送宝贝。”
“你马上500人去象牙县迎着,别让哪个不开眼地抢了我的宝贝。”
士兵果断答了句“遵命”,立时躬身而退带人前去象牙县。
…
此刻,鹿鸣县各大家主坐在轿子当中,满脸欣喜地朝着台州城走去。
“哈哈,兄弟们,我那贤婿连攻两城,真乃神人也啊。”
乌龙得意地大声笑道,要不是顾忌年岁问题,估计给其他几个家主表演个节目。
“呵呵,乌兄说得没错,李大人,真乃神人也。”
曹柒面笑皮不笑地回了一句。
心里则是郁闷得不行,暗骂自己怎么没生出一个管用的姑娘来。
“听说台州城内的商友们,当初跟着原来的太守跑去了郡城。”
“如今那里商品不流通,贸易低迷,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际啊。”
马守仁倒是不在乎乌龙得意与否,一心只想铺在事业上。
曹柒担忧道:“你们说,大人能让咱们插手此城的经济么?”
乌龙虽然有些聒噪,但脑子倒也不慢,提醒道:
“二位,我那贤婿与其他人不同,从未轻视过商贾。”
“反而积极发展海运,开拓事业,足见他十分重视商业。”
“按我推测,他除了不会让出钱庄之外。”
“其他事情不会对咱们掣肘,反而还会大力的行与方便。”
马守仁笑笑:“老乌你还别说,你这几句还真有点道理。”
“咱们以后,只要跟着大人干,未来的路子绝对比现在宽敞。”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惆怅。
而最惆怅的,自然就属于象牙县的老吕家。
吕文听到李羽把台州城拿下后,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叫来了两个儿子,问道:
“你们说说现在怎么办,你们那个姐夫,已经攻下了台州城。”
吕泽笑嘻嘻地说道:“这是好事儿啊。”
“姐夫厉害了,咱们吕家的地位不也跟着提高嘛。”
吕文听到儿子的话,骂了一句:
“放屁!”
“李羽那小子始终记恨着咱们家,以前小瞧他。”
“自从做了县令,他就没上过一次门。”
吕产撇嘴道:“爹,他就是没当县令之前,也没来过咱家呀。”
“反倒是妹妹,来借过几次钱,但是你都说不借。”
“搞得小妹她在夫家没有脸面,至今也不愿意再回来一趟。”
吕文听到两个儿子的话,气得老脸通红,大骂道:
“放屁!你们这是在怪我这个当爹的咯?”
“我省吃俭用,那些钱不都是为了将来留给你们吗?”
“现在,你们倒怪起我了?”
吕产见自己老子生气,赶忙安慰道:
“爹,息怒,息怒。”
“我看,咱们就好好呆在象牙县算了。”
“反正有心慈在,她也不可能看着咱们被人欺负。”
吕文骂道:“你们懂什么,我千方百计,把你妹妹嫁给李羽。”
“无非就是搏一个世族的名声,好与其他大商户做生意。”
“现在名声搏到了,结果人家又不搭理咱们。”
“这让我如何受得了?”
吕泽与吕产兄弟对视一眼,苦笑自己是没有任何办法。
吕文再次哭穷道:“当初为了进驻台州。”
“为父可少花钱打点,更是花了大半积蓄,买下了城中的酒楼。”
“要是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我们吕家…恐怕,就要破产了!”
“这…”吕泽、吕产二人一听吕家要破产。
当即激动地站了起来,急道:
“爹啊,那现在怎么办?”
“咱家不是做山货的吗!你怎么突然之间去买酒楼了?”
吕文道:“你懂什么,自产自销这样卖得贵,还卖得多。”
“城里的有钱人,都认这种东西。”
吕产道:“那您的地契呢,还在手里嘛?”
吕文叹气道:“在是在,可以没有用。”
“那地契是前太守签发的,如果李羽那小子不认。”
“咱们也没有半点办法。”
吕泽苦着一张脸,猜测道:
“姐夫,他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真的没收了咱家的酒楼?”
吕文撇撇嘴,一副心虚道:
“要是不知道,那酒楼是咱家的还好。”
“就怕他知道是咱家故意刁难。”
吕产叹了口气,沉声道:
“爹,你就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就算让我下跪去求他,我也干了!”
吕泽尚算聪明,瞥了眼同样唉声叹气的吕文,道:
“爹,要不咱们去求求姐姐?”
“她可比那姐夫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