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哪?”
李羽缓缓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围,残破的屋子,四面漏着阴风的破墙。
心里生出一种比死都恶心的厌恶感。
“我不是在组织大型团战嘛?”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李羽用力拍打着脑袋,不断回忆着过往。
他本来是一位特种兵王。
退伍之后,跑到游戏公司继续发挥余热。
今日正是他组织的,人生第一百场十万人大战。
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一个穿着破衣麻布的女子走了进来。
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夫君,你醒了?”
瞬时间,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充斥到脑海之中。
不,应该是,原本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轰然爆发!
他也叫李羽,是一个落魄氏族。
简称寒门。
眼前的女子,是他刚刚过门,还未来得及行房的妻子——吕心慈。
望着眼前,这位古典美人的妻子。
李羽的心情极其复杂。
他特么穿越了,关键还是穿越到了,一个从未在中华历史出现过的时代。
他所在的国度名为大周国,建国至今已有一千五百余年。
就跟史书写上一样。
现今已经到了垂垂老矣,战乱不休,天灾不断,生灵涂炭,底层百姓生不如死的程度。
正是应了那句话:活得好是意外,明天死是常态!
“玛德,这种鬼地方,我特么真是一刻不想待!”
李羽忍不住骂了一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看看能不能穿回去。
“噗通~”吕心慈蓦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哀求道:
“夫君,我…错了,今天的工钱还没发,只够买半碗粟米回来。”
“明天…明天我就回娘家借点钱…争取度过这个月。”
“求您,今天别再打我了。”
“不然,我的手就不能织布,就不能赚到工钱了!”
李羽听着女人的哀求声,不由感到心痛,原主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居然让妻子这么害怕?
细心一看,顿时感到诧异。
吕心慈十七八岁、婀娜多姿、身材高挑,五尺左右。
一双丹凤眼分外温柔,精致的脸颊端庄大气。
特别是她那前凸后翘,堪称完美的S型身材,绝对比前世的网红女星,漂亮一万倍!
唯独小脸惨白、头发细黄,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这种媳妇你用手打?
他连忙起身要去扶起这位小娘子。
门外,蓦地响起一阵叫骂声:
“李羽,你个狗东西,快点出来把今年税钱交了!”
听到声音,李羽还不等开口。
吕心慈却是吓得不轻,身子顿时软瘫在了地上。
大周国民生凋敝,苛捐杂税反更重。
人丁税、田亩税、杂税、夜息税杂七杂八加起来。
一个人就要一贯钱,两个人便是两贯钱。
千文一贯钱。
两贯钱就是两千文。
别说她现在拿不出,就算不吃不喝,每天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也要二百七多天才能存下来。
可若是抗税不交。
那就是大罪,男的充军,女的沦为娼妓比死都惨!
带着哭腔道:
“夫君,我这就去回娘家找爹爹借来,他看在父女一场应该能够借我。”
李羽眉头微蹙,他知道吕心慈在吕家的地位,被他爹视为赔钱货,要是能借钱,就不会连陪嫁都不肯多给你一分。
走到对方身前,欲伸手将她扶起。
不想吕心慈以为李羽是要揍他,本能地向后一躲,熟练的样子让人心疼。
李羽摇摇头道:“别怕,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处理,你在这里等着吧!”
“这…”吕心慈诧异地看着李羽,似乎这还是自家男人,第一次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李羽没有废话,“砰”的一声踹开了大门。
环视了一圈,最后定位到一个,身高四尺九左右,穿着细葛布的年轻男子身上,脸色不悦道:
“你在狗叫什么!”
年轻男子原本嚣张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他不敢相信,在【前莫村】,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的跟自己说话。
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李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此人名为范剑,是县城里的一个小胥吏。
说好听的是官,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条跑腿的狗,向前走一步,俯视道:
“我在问你,狗叫什么!”
此时,周围的邻居听到二人争吵,一个一个凑到近前看起了热闹。
“你…”
范剑被眼前足足比自己高上一头,膀大腰圆的李羽,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看向左右。
又见周围村民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心里不免一慌。
这才想起,来时他从好友处,听说的关于李羽的消息。
世族出身,【前莫村】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据说,他爹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我,我是来收税的。”
“你家今年添了一人,要收两贯钱!”
李羽见状双眼微眯,冷冷一笑:“税收是每年六月十八,今日才是六月初八,你来早十天,是不是当我好骗?”
范剑打量了一眼李羽,退后一步,讥讽道:“六月十八和六月初八,对你来说又能怎么样?”
“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是个有名的败家子,别说两贯钱拿不出来,就是一贯钱你也够呛。”
李羽前世作为特种兵王,有的是安家立命的本事。
区区两贯钱而已,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十日之后,我若能拿出来你又当如何?”
范剑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抹狡诈之色:“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打赌?”李羽眼神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出范剑的表情不对劲,似乎对方就是有意诱使自己应约。
房内的吕心慈不想李羽与人对赌,慌忙跑出来阻止:“夫君,莫要与他赌,过几日我去娘家,求求父亲,他一定会借我些钱财渡过难关。”
范剑望着吕心慈,眼中露出一丝猥琐,不过,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变回了原样,继续催促:
“呵呵,看了你这位世族之后,也不怎么样么,连赌约都不敢玩,真给你们李家先祖丢人。”
李羽平静的看着范剑,这人如此迫切地想要与自己对赌,背后肯定藏着什么阴谋,“呵呵”一笑,试探道:
“你想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