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国惊讶得顾不得形象,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你去年才学的,现在就敢给人下针?”
苏玉禾莞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是啊,小旭还是我的第一位病人。”
徐兴国咽了咽,好家伙,他儿子真是走运。
不过要是一开始知道苏玉禾才刚学,他让不让苏玉禾给小旭扎针还不一定呢。
小旭看到苏玉禾兴奋得要跳起来:“苏姐姐!苏姐姐!你终于来看小旭了。”
苏玉禾揉他脑袋:“是呀,来看看小旭,小旭好像个儿比咱们第一次见面还要高了呢。”
徐旭拉苏玉禾到他屋子门口,指着门框上面的几道铅笔痕迹:“苏姐姐,你看,我比高了这么多。”
苏玉禾笑着:“哟,真的是高了呢,让姐姐给你把脉,看看怎么样。”
徐旭不用多说,自动伸出手。
纪善芳洗了盘葡萄出来,看苏玉禾认真地给徐旭把脉,她收住快要出口的话,就怕打扰了苏玉禾。
三五分钟后,苏玉禾让小旭换了另外一只手,看完了,苏玉禾心里有个底,再看小旭的舌苔情况。
还算良好。
“小旭这状态不错,应该没有再复发过了吧?”
纪善芳忙点头:“是呀,得多亏了你,今天老徐说你要过来,我让他一定要请你来家里坐坐,亲戚拿了点葡萄来,你快尝尝,现在季节正合适,可甜了了。”
苏玉禾看着黑紫圆润的葡萄,上面还有白霜,看着就很甜!
这家庭真不错啊,还有葡萄。
苏玉禾捏了一个尝尝,爆甜:“这葡萄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儿,”纪善芳笑着,“等下给你拿一小箱回去。”
“哎,不用了。”苏玉禾不太好意思,她寻思着也是葡萄的季节,等下去省百货看看有没有卖,宁愿自己花点儿钱,也不想拿纪善芳的。
纪善芳佯装不高兴:“你这孩子,就一点儿葡萄,家里亲戚种的,我这有多,让你拿着就拿着。”
她又问:“小旭的药是继续吃吗?”
“对,不过我给你重新再开一张药方,这次主要是调理的,之前的药不用再吃太久了。”
纪善芳拿纸笔给苏玉禾,看着苏玉禾字字娟秀地写下调理的方子。
她还是忍不住感叹:“我小时候也看过中医,药方一般都不告诉别人的,你这孩子,真实诚。”
苏玉禾笑笑没说话,写完放下笔:“我还写了一些适合小旭吃的食物做法,你多废些功夫,这算得上食疗了,对小旭身体好。”
“哎。”纪善芳高兴地笑,跟苏玉禾说,“小旭今年九月就能回学校上课了,可算是把我心头的大事儿稳下来了。”
说到上学,丹丹也到年纪了。
苏玉禾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
村里没有小学,只有公社有,好几个村子的小孩都在那里上学,那里的老师还是城里下乡的知青呢。
当老师的待遇比上工的好,还没有那么累,不用日晒雨淋的,属于是下乡工作中的香饽饽。
只要缺了位子,都被抢得厉害。
苏玉禾没去凑那个热闹,说真的,让她带一堆的孩子,还不如对着脚下的黑土地。
因为还要坐车回县城,苏玉禾没在徐家待多久,临走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提,打算就这样走。
没想到纪善芳还记得呢,提着箱子的葡萄,等苏玉禾上了车,塞给她:“下次再来家里玩儿啊。”
刘叔送苏玉禾去车站,下车的时候,苏玉禾想把葡萄落车上,被刘叔发现了:“哎,苏姑娘,夫人给你的,你就收下嘞!我要是拿着回去,就是工作失误,别说夫人了,先生也是要骂我的。”
他又说:“这些真是夫人家里亲戚种的,我也有呢。”
苏玉禾这才收下了,不想为难刘叔。
坐车回到县城,一下车就看到江凛在车站门口张望着市里下来的车。
看到苏玉禾明显眼前一亮,大步走过来。
苏玉禾嘴角不自觉上扬,走几步,江凛就到了跟前儿,她眉眼弯弯:“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呀?”
江凛:“就这几趟车。”
发现她提着一箱东西,江凛主动接过:“这是什么呢?”
“葡萄,徐夫人硬要给的。”
“给就拿着吧。”江凛对苏玉禾说,“走,先回家。”
江凛在自由市场里买了些菜,所以两人直接就回大江村。
“今天给看的病人是什么病?”
苏玉禾攀着江凛的肩膀,说:“心肺的问题,支气管炎和冠心病。”
江凛有些迷糊:“这都是啥病儿啊?还跟心脏有关系,很严重的吗?”
“那人是老太太,上了年纪了,有点危险。”
江凛噢了一声儿,没有继续问了。
回到家里,苏玉禾撸起袖子打算去做饭,被江凛赶走了:“奔波一天了,我去给娘搭把手就行了。”
苏玉禾点头,又被石康元叫了过去。
“怎么了石爷爷?”
石康元拿了本苏玉禾没见过的线装书给苏玉禾,灰蓝的外表看着就年代久远,拿到手里还能闻到尘封已久的味道。
苏玉禾翻开几页看了看,都是人体各种各样造型的图案,还有字注解。
她简单地看了几眼,还涉及穴位。
但她知道这不是针灸书,石康元针灸的书都给苏玉禾看过了。
“这是什么?”看不懂苏玉禾就开口问。
石康元摸了把胡子:“这是推拿,也是门手艺活儿。”
推拿?
是苏玉禾没接触过的了。
石康元看她有些茫然,终于又有了当师父的感觉,慢条斯理地给苏玉禾讲推拿的由来……
讲完了,才端起旁边的搪瓷茶缸喝了一口白开水。
苏玉禾听完还是一知半解:“所以这推拿也算治病的一种方法?”
“你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