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桐和两位大师一同来到梨花气息最后出现的地方。
是一家杂货铺,招幌上写的是“察氏杂货铺”。
想到察茶的爹娘,江槿桐脚步微顿,思考着要不要用障眼法换张脸。
她倒无所谓,主要是她亲手将察茶送走,察茶爹娘应该不会想看到她吧。
好在杂货铺是察茶的哥哥守着,他没见过江槿桐,虽听爹娘说起过,但也不认得。
江槿桐也没说别的,只打听梨花的事。
察茶的哥哥记性很好,听她一说,就想起那个小姑娘,“她来过几次,一个时辰前刚来过,我有印象。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没回家吗?”
江槿桐摇了摇头,目光微沉。
“那你可得赶紧去报官,京城最近走丢了好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弄不好是人拐子。报官及时,说不准还能把人找回来。”
江槿桐意识到不对劲,挑眉反问:“走失好几个?”
察茶的哥哥见她不知道,解释道:“对啊,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六七个了吧,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们的家人刚开始没发现,等反应过来去报官,也没能找到人。你也别太担心,兴许你家的小姑娘只是去别处玩了,但还是报官更稳妥。”
江槿桐朝他淡淡一笑,道了声多谢,便走出杂货铺。
玄风道长和跟惠仁大师在她身后,也同样察觉到不对劲。
玄风道长忽而叹息一声,“看来又有人在作恶了,丫头,不怕,有我们在,定能将你家那个小姑娘找回来。”
惠仁大师也点头附和,“对,我最擅长找人。”
玄风道长白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擅长找的是鬼。
江槿桐淡笑道:“我想去大理寺打听一下,看最近走失的小姑娘有多少。”
“也好。”
还没走几步,就见前方不远处的街边,一位年轻妇人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阿朵啊!十几天前就是在这条街上走丢,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她爹走得早,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她若是出事,我该怎么活啊?”
江槿桐寻声看过去,只见妇人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眼下乌青得厉害,可见妇人这几日确实是很煎熬。
很快有百姓围过来,纷纷议论。
“最近走丢的人不少呢,这该死的人拐子,抓到就不能放过!”
“就是,人拐子害人不浅。我还听说啊,有个大官的闺女,就是十年前被拐走的。现在人才找回来,据说在乡下给人生了俩孩子。”
“啊?那她把孩子也给带回来了?”
“没,咋会带回来?人家是千金小姐,回来享福的,咋会带上两个拖油瓶?不过我还听说啊,买她的那家人犯事了,都判了斩刑呢。”
“那她也不该不管孩子,这娘当的太狠心了。”
“我也说呢,但她肯定也不会看着孩子饿着,兴许是放到别处养了吧。不过换了谁估计都不想看那两个孩子,谁愿意整天回想着被拐的事?”
江槿桐听到议论声,不由想起钱氏。
倒是跟十里村钱氏的经历很像,钱氏如今回京城,她父亲又是刑部尚书,再不用过当牛做马的日子了。
人拐子是真的可恶,但江槿桐看妇人的面相,试着用玄术掐算她闺女阿朵的下落,毫无所获。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不管是生是死,总能查到人的方位。
看来阿朵很有可能跟梨花被同一个人带走。
妇人哭得肝肠寸断,江槿桐便问了围观的百姓,还真有人清楚阿朵的情况。
阿朵和妇人相依为命,十几日前阿朵失踪,妇人找不到人,就去报官,但依旧毫无消息,阿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江槿桐没再多问,去了趟平南王府,叫上柴翎,让他出面去大理寺打听。
玄风道长不太理解,“直接去问便是,还这么麻烦。”
江槿桐解释道:“咱们有认识的人,还是这样更稳妥,打听到的消息也能更多。”
果然,因着柴翎做过大理寺少卿,在大理寺有些人脉,打听最近失踪案很方便,就连大理寺卿都给他几分薄面。
得知最近走失的少女比往年都要多许多,别说是找人了,甚至都无从查起,江槿桐心情忧虑。
梨花是她带出来的,她不能让梨花出事。
柴翎很快从中发现规律,“凶手先前每隔七日会出手一次,我们做好部署,引他上钩应当不难。”
柴翎的计划就是派人暗中保护好这个年龄段的女子,到时候一旦有人出手,就直接将人抓住。
江槿桐却摇了摇头,“七日太久,还是要想别的法子。”
她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教梨花一些术法?
正想着,忽然收到一股玄术发出的信号。
是她给梨花那颗灵石发出的!
江槿桐微微勾了勾唇角,看来这小丫头也学会了些,知道催动灵石给她发信号。
灵石是她做的,除了她,其他人感受不到。
“我知道梨花的下落了。”
柴翎和两位大师都看向她。
江槿桐道:“城外菩提庵。”
柴翎有些意外,“菩提庵?我倒是只听过先帝的孙太妃住在城外的菩提庵里,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个?若真是这样,孙太妃是不是有危险?”
“孙太妃?”
柴翎见她不知道,就将孙太妃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先帝在世时还挺受宠,但膝下无子女,先帝驾崩后自请去菩提庵抄写经书给先帝和太后祈福。
每个月孙太妃都会派人往宫中送几本经书,但却很多年都没有露过面了。
江槿桐没多说,只道:“先去瞧瞧吧。”
她有猜测,但也不好确认,很多事情要亲自见过才能判断。
若是梨花的灵石没弄丢的话,她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菩提庵。
柴翎担心她的安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