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江槿桐随手把新鬼送走,然后一个闪身,冲到祭台上,将隐身术去掉。
上一刻还在滔滔不绝的铁蛋,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下意识的身体往后退。
“来人啊,护驾!”
江槿桐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啪啪一左一右扇了两巴掌,然后将人高高举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她一般不打人的,除非对方太过分。
围观百姓和其他跟着造反的人都看傻眼了。
铁蛋原本下身已经不疼了,被这样一摔,身下的疼痛又变得十分明显,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摸,空空荡荡。
他忍着痛爬起身,喊道:“还不快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绑起来!”
江槿桐抱臂看着他,人群中的寇樽煜脚底一蹬,腾空而起,施展轻功上台,稳稳立在她的身侧。
“阿槿,又调皮了。”寇樽煜偏向她,声音低低的,又带着宠溺。
江槿桐弯唇一笑,“这等小事,我能做好的。”
台下的人想要迈步上来,却发现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铁蛋傻眼了,察觉事情不对劲,“你们这是做什么?”
刚才还一个人,这就上来两个了?
他的那些手下都是吃白饭的吗?
铁蛋看不到邪灵,以为它还在身边,便稳住心态,道:“大胆!以下犯上,你们知……”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铁蛋张了张嘴,对眼前的事不敢相信。
江槿桐看向台下的百姓,露出和善的笑容,“我知道台上这个人谋反,跟在场的百姓没有关系。但既然大家在场,那就劳烦大家做个见证啦。”
她手指快速一动,铁蛋的嘴巴又能发声了。
只是说出来的内容,并非是铁蛋自己想说的。
“我就是个种地的,什么宣阳郡王?我压根不认识,也没见过。谁能想到他的名号这么好使,能让我被这么多人拥护。大概是这些人比较傻吧,不然也不会对我忠心耿耿。对了,还有人把自家的女儿和妹妹送给我暖床的,我很欣慰,毕竟先前我家里穷的都饿死了,老婆更是娶不起,如今却能在短短的几日尝尽美味。只是可惜,我命根子被不知哪个挨千刀的给剪了,以后再当不成男人。”
台下的百姓皆很震惊,没想到来看个热闹还能吃到这么大一个瓜。
刚才还如何抬脚都动弹不得的几个人,忽然脚下一轻,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迈到了台上。
这也是江槿桐刻意为之,他们几个就是送妹妹和女儿给铁蛋的人。
几人脸上带着愤怒,被哄骗不说,还被当众说傻,气得几人对视一眼,便冲过去暴揍铁蛋,将他打的嗷嗷直叫,也并无还手之力。
江槿桐看向百姓,“宣阳郡王尸骨未寒,若是有人再借着他的名义造反,大家可莫要相信。”
有些人是真的想要追随,一听宣阳郡王真的死了,他们脸上露出失落。
等台上的几个人气出的差不多,铁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上脸上肿得不像样子。
即便是这样,他竟然还敢在江槿桐朝他走近的时候,奋力爬起身,朝她冲去。
江槿桐不觉得他能伤害到她,但也在想,活着不好吗?
罢了,他都谋反了,死罪一条,不管现在是老实还是找事,都活不了。
但铁蛋的举动,激怒了寇樽煜。
几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寇樽煜身手极快地从立在台下的护卫腰间抽出利剑,又快速闪身回去,在铁蛋的脖间划过。
看似轻松,铁蛋的头颅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身体也轰然倒地。
他不敢置信地睁着眼睛,张了张嘴,这次确实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带着遗憾和不甘,直到断气,一双眼睛都没能闭上。
江槿桐叹息,“你没必要亲自动手的。”
寇樽煜看向她,目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我终于能护着你了。”
在过去的太长时间里,他都没办法护着她,只能让她一个人冲锋陷阵,经历危险。
江槿桐愣了下,很快,脸上溢出笑容。
台下的人都傻眼了。
寇樽煜带着厉色道:“造反成帝者,杀无赦。拒不归降朝廷者,同罪。”
有些怕死的,当即就连忙跪下,表示他们并非是想造反,而是被一时猪油蒙了心。
还在台下想多看会儿热闹的柴翎,这会儿也不得不站出来一同主持大局。
有些人认识柴翎,连忙投诚。
还有些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跟性命比起来,还是活着更重要。
他们能感受到刚才透出来的蹊跷,双腿忽然就不能动的感觉,太玄妙。
将几个造反的头领抓住,称帝的人又被斩杀,造反的团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江槿桐和寇樽煜很习惯的将收尾工作交给柴翎处理,并表示他们还要着急回京城,不能耽搁,不然朝廷局势恐有变化。
柴翎:“……”他就知道会这样!
疯了,该不会真的要被这小子给抢先了吧?
不行,他才是年长的那个,又跟茜娘有些多年的感情,说什么也不能被抢先!
收尾可以,但柴翎不甘于人后,让人去京城传信,告诉柴家的长辈们,他要娶妻了,让家里人先准备起来。
江槿桐和寇樽煜没多耽搁,跟两人道别后,便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走。
本以为最后一个湖洲城不会耽搁什么时间,就能很快到达京城,没想到还没进城,就被突如其来的官兵给抓了。
江槿桐察觉到有人接近,反应很快地换了障眼法,因此在这些官兵看起来,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官兵头领打量了两人一眼,便一抬手,“带去新宫。”
江槿桐不知道新宫是什么地方,便看向寇樽煜,却见他眉头也微微皱起。
江槿桐就没问,面上装作害怕,配合官兵被抓走。
寇樽煜也没反抗,抱着弄清楚的心思,但他始终跟在江槿桐身侧,护着她。
没走多远,两人就被带到一处正在修建的建筑前。
从眼前的空地和来来往往忙碌的身影,能看出这地方并不小,至少一眼是望不到边的。
附近在搬石头搬木头的人也有不少,大眼一瞧,就不是个小工程。
江槿桐低声道:“你那表弟,不会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修建宫殿享乐吧?”
“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湖洲城是靖王的封地,恐怕修建宫殿也是他的意思。”
官兵看到两人交头接耳,手里的鞭子在空中甩出声响,怒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快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