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0u苏氏勉强收起悲痛,“我没办法跟仇人报仇,甚至连徐家都走不出来,也就只能偶尔附身到郭氏和小郭氏身上,借着他们的口说出徐家人所做的恶事。”
苏氏是自尽,又带有怨念,死后魂魄便被困在了徐家。
而她能附身到郭氏和小郭氏身上,也是因为两人阴气重,容易接近。
江槿桐听完,一阵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我会替你报仇。”
苏氏狠狠地朝她磕头,“多谢恩公,我愿意当牛做马回报!”
“当牛做马倒是不用,不过如果你要是知道徐员外他们做过的恶事,倒是可以告诉我。”
苏氏眼眸微动,整理好思绪,便将所知道的内容说了出来,还将她先前藏证据的位置告诉他们。
江槿桐去苏氏藏证据的地方,找到证据。
跟在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寇樽煜忽然开口,“阿槿,你可否想办法将证据交给安洲城的梁刺史?我跟他有些私交,对他还算了解。他为人正直,应该愿意出面管徐家的事。”
徐家跟朝中官员有勾结,一般的小官还真不敢动他。
江槿桐点头,几乎毫不耽搁,用术法将证据送到梁刺史面前。
这边,江槿桐在徐府门前设了个幻境。
她利用苏氏的身份,将徐家上下骗出来,然后引入幻境。
徐家人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忽然变幻,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就阴沉下来,他们的面前是阴间的判官!
判官一拍惊堂木,徐家人惊惧万分。
小郭氏心态最差,还不等判官拷问,就着急忙慌地将徐家所做的恶事都说了,并表明这些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其他人看着身旁的狗头铡,以及飘来飘去的白衣女鬼,也不敢再隐瞒。
徐家人将所做的恶事交代完,天色瞬间大亮,眼前的环境又成了徐家大门外,而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没想到徐员外看上去一副正派的样子,竟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
“先前还以为徐员外跟妻子感情好才不纳妾,谁能想到人家是明面上不纳妾,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啧啧,连大儿媳都不放过,徐家可真乱,不知道徐员外跟另一个儿媳关系干净不?”
“这可不好说,先前只听说过家里穷兄弟几个娶一个女人的,还没见过连公公也要伺候的,真是大开眼界啊!”
“徐三少爷要是没在襁褓里夭折,这徐家的辈分不就乱了吗?他的三个兄姐还是他侄子侄女,这算是啥关系?”
“采花大盗竟然是徐二少爷?徐家那么有钱,找多少女人不行?他为啥还要去霍霍人家黄花闺女?”
“怪不得官府抓不到采花大盗,说不定是害怕得罪徐家!”
眼前百姓的指指点点,令徐员外的心境冰冷,如坠冰窖。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徐员外眼神露出厉色,喊了声身后愣神的管家。
“把家丁都叫出来,将这些人的嘴给我堵上!”
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周围议论的百姓不知道徐员外的心思,想着反正人多,徐员外就算是找麻烦也找不过来。
管家回过神,回去让府上家丁都出来。
管家跟在徐员外身边多年,对他所做的事都一清二楚,将徐员外的脾气也摸得清楚,一个眼神就能领悟。
不多时,一群家丁各个手拿利器,冲出徐府大门,迅速将围观的百姓包围。
徐员外一抬手,眼底的狠厉更盛,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轻巧到就像是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动手。”
百姓们意识到不对劲,想要离开,却发现根本不敌徐家下人,更别提人家手中还都有利器。
人群中的江槿桐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倒是胆子大,这种时候竟想着对围观百姓下手。”
寇樽煜眼神淡漠,看向徐员外的眼神就像是看个死人,“困兽之斗。”
江槿桐测算到有队人马正在接近,便偏头看过去。
马蹄声很快传过来。
徐员外莫名有些慌,催促下人道:“还不快动手!”
“谁敢!”
几匹马直冲徐府门前而来,最中间马背上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锋利似剑,唇上留着浓密的胡须,衬得整个人愈发显得威严。
徐员外闻声看去,瞬间两股战战,几乎要跪在地上。
江槿桐看过去,不认识,但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
男人身旁的人怒喝:“安洲城梁刺史在此,何人敢乱动!”
衙役们迅速将徐家人围住。
百姓们也在惊吓中不敢乱动。
梁景西动作利落地从马背上跳下来,收起脸上的锋芒,转而用温和的目光看向围观百姓,“大家受惊,若是没什么要申冤的事,就先回家去吧。”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百姓瞬间散去大半。
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近,跪在梁景西的面前。
“草民苏田,请大人做主!”
徐员外慌忙喊道:“梁刺史,莫要听他胡说八道!”
梁景西淡淡瞥了徐员外一眼,上前一步将苏豆腐扶起,“你的冤屈本官已经知晓,今日前来,便是为你做主的。”
苏田有些受宠若惊,安洲城刺史为他而来?
他不敢相信。
梁景西得到的证据很清晰,他连审都没审,直接宣布判决结果,道:“徐阔蓄意谋害数条人命,违背律法肆意敛财,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徐家其余人凡有参与过的,择其轻重判处绞刑或杖责及徒刑。徐家不义之财查抄,名下店铺查封,徐家府邸查抄!”
徐家其他人都吓傻了,特别是参与过背地里那些生意的徐二少和郭氏。
梁景西手里没有徐二少是采花大盗的证据,但这种事官府想要调查,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想到即将面临数罪并罚,性命根本保不住,徐二少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郭氏脸上带着窃喜,她对徐家的事一概不知,更没参与过,虽然徐家要没了,但她至少还能活着。
她在徐家可没什么值得牵挂的。
徐大少咳嗽不止,面色苍白到像是个死人。
徐员外反而收起了慌张,神色镇定地问:“梁刺史,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背后有人,跟朝中官员的关系密切,若是梁景西跟他闹到鱼死网破,大家可都不好看。
语气里,带着威胁。
梁景西丝毫迟疑都没有,让手下现在就动手。
不管愿不愿意,徐家人全被拉上囚车,十几个衙役进徐家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