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樽煜自然是相信江槿桐的实力,闻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认是真的没有受伤,他才松口气。
坐在一旁嗑瓜子的柴翎默默摇了摇头,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煜眼里,江姑娘的位置这么高了?
不对,好像阿煜一直都挺在意江姑娘的。
确定过许老要随他们一起离开后,一行人几乎没有过多耽搁,就出发继续上路。
许老虽然在相洲城住了很多年,但要离开的时候收拾东西很快,随身也就带了一个包裹而已。
除了院子里的菜地,许老也没其他在意的事。
一行人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几乎没惊动周围的人。
等到胡家的事处理好,向文荣带着胡守备来到小院,却扑了个空。
胡守备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但这份恩情,他会时刻铭记于心,将来若是有机会报答,他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宣阳城距离相洲城不算远。
一行人到达宣阳城后,江槿桐赶着马车朝郡王府而去。
街市上百姓很多,也很热闹,看上去很繁荣,江槿桐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阿煜,宣阳城一直都是如此吗?”
寇樽煜点头,“是,怎么了?”
江槿桐轻摇了下头,“没事。”
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马车在宣阳郡王府门前停下。
守门的护卫本以为谁胆子这么大敢挡住郡王府的大门,直到看清楚车辕上坐着的寇樽煜,惊讶的眼睛瞪大久久没能回神。
骑在马上的陆离跳下来,拍了拍护卫的肩膀,“刘五,好久不见。”
刘五这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陆离,“陆统领?主子来宣阳城了?”
“你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陆离双手环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刘五。
陆离来之前就已经让人传信过来,交代府上管事收拾好房间,以便他们来的时候入住。
但像刘五他们这些
陆离想起什么,忙走到马车旁,将木制轮椅放好。
江槿桐动作极其熟练地将寇樽煜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在轮椅上。
扬起车帘准备走下来的许老:“……”这小丫头力气这么大的吗?
其他人早就对这场面见怪不怪,面上毫无波澜。
后面马车的柴翎和徐茜娘虽然先前没怎么见过,但江槿桐在他们眼中那是无所不能的。
就算江槿桐一只手把寇樽煜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他们也不会觉得惊讶。
刚进府,就有三道身影快速朝他们走过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江槿桐一个都不认识,目光默默在三人身上扫过。
陆离在她耳边低声道:“从左到右,陶神医、陶蘅、秦管家。”
江槿桐眉梢轻挑,很诧异地看过去,完全没想到陆离还有这么机灵的时候。
不错啊。
站在后面的古安没说话,始终默默低着头。
见江槿桐跟陆离交头接耳,古安心里羡慕,但如今的一切也都是他自找的。
是他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江姑娘,江姑娘待他没有待陆离好也正常。
只是这段时间眼瞧着原本武功不如他的陆离在江姑娘的调教下,武功飞速增长,如今连他都不是陆离的对手,古安难免心中有些不适。
陶神医注意到寇樽煜的腿,眼睛微微眯了眯,不打算寒暄,直接问:“怎么弄的?”
寇樽煜云淡风轻地开口,“中了毒,侥幸保住性命。”
陶神医没耽搁,直接让陆离将寇樽煜推到正院,他要尽快为他看看。
陆离看向江槿桐,问:“江姑娘要一起吗?”
江槿桐摇头,虽说她先前总是趁着出门在外,跟寇樽煜同住一间房,可如今毕竟是在寇樽煜的封地,又是他的郡王府,她再总跟着也不太合适。
“我先跟阿俏他们去休息,一路奔波,也有些累。”
寇樽煜的目光转向她,声音温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这里是自己家。”
江槿桐翘起唇角,“放心,我不会客气。”
确认过两人的话说完,陆离才推着寇樽煜离开。
陶蘅想跟上去,陶神医拦住她,“阿蘅,你跟管家一起带着客人们去休息。”
陶蘅看了眼江槿桐他们,不太情愿,但哥哥的话,她不敢不听。
江槿桐很敏锐地注意到陶蘅看寇樽煜的眼神不太对劲。
她也能理解,毕竟寇樽煜长得很好看,有几个爱慕者也很正常。
当初她就是看上了寇樽煜的那张脸……咳咳。
陶蘅谁也不认识,甚至连柴翎和徐茜娘她也没见过,此时连招呼都懒得打。
秦管家恭恭敬敬地开口,然后将一行人分别安排在府上几处空置的院落。
还分派了丫鬟下人,供他们差遣。
江槿桐、阿俏、阿璇、梨花、徐茜娘五人住在同一间院子。
阿俏和阿璇还好,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梨花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在郡王府中走过,每一步都觉得难以置信。
以前的她连什么是郡王都不知道,如今却在郡王府住下,还有丫鬟下人伺候。
梨花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坚定了要好好跟着江槿桐读书识字的一颗心。
正院。
陶神医给寇樽煜把脉。
原本紧紧拧着的眉头渐渐缓和。
他动作悠闲地收起脉枕,一个字也没说。
陆离有些沉不住气,询问:“陶神医,我家主子如何?”
“死不了。”
陶神医说话一向如此,寇樽煜并不会放在心上。
寇樽煜眼神动了动,直言询问:“何时能下地走路?”
魏河还在的时候,对他双腿恢复的具体时间都难以预料。
但这几日寇樽煜能明显感觉到双腿的恢复,才特意询问陶神医。
陶神医睨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怨怪,道:“你身边跟着这么些人,还能把自己伤成这样?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数月前,你命悬一线,险些没命吧?”
说起这个,陆离自责地垂下头,都是他没能护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