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捡到一个大夫哦~”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寇樽煜便猜到是江槿桐回来了,可配上这么一句话,险些让他被口水呛到。
他什么时候成江姑娘的夫君了?
本想问原因,便注意到江槿桐身边的男人,寇樽煜眼眸微不可查的闪了闪。
“公子是位大夫?”
男人也看向寇樽煜,目光只是触及一瞬便带着嫌弃的移开,虽然嘴上没说,表情却将他的心理活动表露无遗。
确实,此时的寇樽煜衣衫破旧,在外人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江槿桐将他当做是香饽饽。
“正是,在下魏河,家中世代行医。”
江槿桐对他姓名家庭情况不感兴趣,只期待地问:“现在可以帮我夫君治腿了吗?”
寇樽煜闻言,耳根子又微微泛起了红,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魏河只瞧他一眼,并没有要为他看诊的打算,而是推脱道:“如今还在这道观,我不能确定是否安全,万一我把他治好,你们不履行诺言将我带走该如何?所以,还是等到安全的地方,我找人给家中传了信,再为尊夫医治吧。”
江槿桐险些没忍住朝他翻个白眼,既然不信任她,那就别跟她走呗!
又想要让人帮忙,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若不是看在他善事做得多的份上,真想就把他丢掉不管。
况且如今道观里的邪气已除,就算是没有她的帮忙,人家也能顺利离开。
这样想着,江槿桐终究还是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寇樽煜忽而开口,问道:“不知魏大夫要去往何处?”
魏河的目光显而易见的闪躲了下,才道:“我祖籍在湖州城,此番也是外出行医,才会被困在此处。如今能离开,自然是要回去的。”
果然不出寇樽煜的所料,魏河在说谎。
从家世,到名字,都是假的,唯独姓魏和是大夫这件事没有说谎。
寇樽煜在京城时,曾机缘巧合下见到过魏河。
或者可以说是京城医术世家魏家的传人魏磬。
彼时魏磬已经因为医术高超而在京城中声名远播,每日被不少人围绕着,莫说是他们只是一面之缘,就以魏磬的傲慢,怕是连王爷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江槿桐视线瞥向魏河,也能看出他在说谎。
就祖籍这种事,她不用问,看个面相就能看个七七八八。
在她面前骗人,还是嫩了点。
不过她不在意就是了。
江槿桐很快又将目光投向寇樽煜,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崇拜和喜爱。
寇樽煜不受控制地心中一颤。
魏磬在京城中被不少未出阁的少女惦记,不知多少人看到他就走不动道。
寇樽煜原以为魏磬出现后,江槿桐会将目光放到魏磬身上,没想到还是会这样看他,甚至当着魏磬的面喊他夫君。
这是不是说明,在江姑娘的心中,他比魏磬更重要?
思及此,寇樽煜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似笑非笑的模样,又将江槿桐迷得不要不要的。
啊啊啊,她家阿煜就是好看,她眼光真好!
正当寇樽煜想要开口问何时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莽撞的闯了进来。
来人喊道:“堂哥,我被人欺负了!”
似是才看清楚屋里的人,那人脚步猛地停住,呆呆楞楞地站在原地。
江槿桐转头看去,认出这不就是在陶府招摇撞骗的那个道士吗?
便笑问:“被谁欺负了啊?”
贾三傻眼了,默默退出门看了一眼,才重新走进去。
就是他堂哥住处,没错啊。
“我堂哥不在吗?”贾三挠了挠后脑,傻呆呆地问。
江槿桐掐了一下手指快速算了算,“不在哦,这会儿应该在去陶家的路上。”
贾三呆呆楞楞地点头,没想到堂哥的术法又精进了,他还没回来,堂哥就去帮他报仇了。
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样子。
贾三抬起头,看向魏河,“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啊,堂哥分明将这大夫困在客房,他怎么出来的?
难不成,连堂哥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是了,不然这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贾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想转身往屋外跑,房门却忽然砰的一下被关上。
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拉开房门,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动。
贾三都快哭了,连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求饶:“饶命啊,我只是做过些坑蒙拐骗的事,从来没有害过人命。”
江槿桐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你胆子小成这样,谅你也不敢。”
贾三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没做过恶事,请姑奶奶放过小的!”
江槿桐嘴角微抽,怎么又有一个喊她姑奶奶的?
也不看自己老成什么样了,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好意思吗?
“谁告诉你坑蒙拐骗就不算恶事的?”
贾三一整个愣住,缓缓抬头疑惑地看向她,“骗人也算是作恶吗?”
“怎么不算呢?”江槿桐笑笑,“就比如陶小公子,就因为你去骗人,让他险些丧了命。这样的事,你先前没少做吧?”
贾三胆小如鼠,这样一听吓得不行,更使劲地磕头道:“姑奶奶饶过小的一命,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江槿桐才不要这样的人为她做牛做马呢!
不过这样一说,她倒是想到了该如何安置贾三。
没伤过人的性命也不行,骗人的钱财都要还回去。
除此之外附赠一张真言符和一张时效一年的倒霉符,以作惩戒。
有了这真言符,他后半辈子都再做不了骗人的事。
贾三眼瞧着江槿桐朝他脑门上贴了两张符纸,又眼看着符纸消失,不敢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呲牙笑着,并不知道未来他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
让一个习惯说谎的人余生都只能说真话,这惩罚也不算轻。
贾三期待地问:“姑奶奶肯放过小的了吗?”
江槿桐道:“你没有骗过我,这件事自然不用我来说。清山观被你堂哥嚯嚯得不轻,你也帮着做过不少坏事,你还是去找观主,看他要如何处置你吧。”
观主啊!他心地好着呢!
贾三闻言立刻就爬起身,喜滋滋地行了个礼离开,浑然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处境。
处理完贾三的事,江槿桐将道观中搜集到的邪物收入空间,然后一只手提着魏河的衣角,一只手牵起寇樽煜的手,掐诀闪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清山观的道士反应过来想要寻找,早已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