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对他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白栩给十一检查了一下刀口的恢复情况，白栩用的都是最难的内缝，不需要拆线，配合他做的药，恢复以后也不会有刀疤。
见情况不错，他便给她换了药，配了一些止疼的药，一边写着一边和十一说注意事项。
十一认真地听着，为了怕错过，她一直看着白栩，白栩说一句，她点一下头，神情很专注。
一旁的n见到这一幕，身躯微微有些颤抖，但因为他本身存在感就低，加上又不露脸，两人又专注在病情上面，因此都没注意到n的状态。
好在白栩很快就写好了报告，上面龙飞凤舞的一堆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十一拿着纸，n在一旁连忙伸手帮忙接过。
白栩看着有些好笑，有些恶劣地来了一句，“n，配药要去药房前台，你确定你能和其他人正常沟通？而且还要向对方支付药品的费用……”
n身躯一颤，手上抖地更厉害了。
这双修长美丽的手，此刻好像得了帕金森似的不停地在颤抖，而它只有在电脑面前，才会变得格外地灵活。
白栩笑地更灿烂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n现在情况很不错，居然都能为了十一来医院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了，但他要是不再刺激刺激他以此更好的进行下一步那就不是白栩了。
毕竟n恢复地越好，他用起来就会越得心应手。
但就在白栩想进行下一句的时候，十一却突然凑了过来，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随后白栩就看见十一直接对着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白栩仿佛看见一只凶巴巴的小鹿在朝他皱眉。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突然变深了。
于是他倒没再开口，只是淡淡来了一句，“下去吧。”
十一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n转身走了。
其实比起对其他人，白栩对n已经非常好了，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喜欢刺激他，导致n现在也没办法和他沟通。
他这样的人，能够更敏感地去感知外界，就好像动物灵敏的嗅觉和对于未知危险拥有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一样。
因此虽然他诚服白栩，却也惧怕白栩。
十一拉着n下了楼，白栩刚刚说她的伤口还需要再过两个月才能进行下一次手术，她每次做完就要身体彻底修复好，要不然长时间营养不良和吃流食会伤害到胃部肝脏等器官，导致衰竭就麻烦了。
十一的这个治疗可以说是一场长达三年的持久战，她吃的苦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白栩这才进行到第二次，还有四次。
但十一却很乐观，每天脸上都带着灿烂且开朗的笑意，n这几天工作也不怎么做了，知道十一住在这里，在视频里面看见她难受的样子，他纠结了许久，在医院门口徘徊了十几次，甚至还差点被当做可疑人物抓进局子。
要不是十一和白栩及时过来了，他可能真要去警局喝茶了。
这样病情就更严重了。
这个时候，十一向n打手势，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在原地等自己，她拿了药就过来找他。
n内心有些害怕，周围人来人往，他浑身都在颤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写着排斥。
很想缩起来，躲在自己的房子里面，然后让黑暗包裹自己……
这样他才能安心。
好在这时，十一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对他微微一笑。
n高大的身躯再度一颤，他啊了一声，说，“我……等你……”
十一再度伸手摸了摸，这才转身离去了。
n就缩在角落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背影，好像只有这样看着她，他内心的恐惧和抗拒才能稍稍减轻一点。
但可惜，十一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淹没了，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十一拿了药出来之后，她见这里人好像多起来了，便想快点回去找n，但走到一半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她最近瘦了一圈，又没怎么进食，被这样一撞直接就往后方直直摔去，幸好一双手及时伸出扶住了。
十一一抬头，入眼就是季霖那张格外惹眼的桃花眼，和风情万种的俊美脸庞。
“这不是白栩身边的小鹿吗？小心一点啊。”
十一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地伸手推他。
季霖感受到了怀中女孩的抗拒，有些好笑，不过倒也顺势将她扶好。
初见这个小丫头，季霖还暗道这双眼睛可真有灵气，干净又清澈，乖巧又灵动，像一只无辜的小鹿，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五官也绝美秀丽，只可惜，脸上有那么一块红斑，把整体都破坏了。
和苏棠那种美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他当时还奇怪白栩这小子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而且差别还这么大。
后来才知道她和白栩的关系，还因此见识过十一过目不忘和过于常人的智慧和决策手段，和那双眼睛所呈现出来的灵动纯洁完全不一样。
他这才明白白栩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小姑娘留在身边了。
当时他还感慨，“你怎么总是能捡到宝。”
结果自然而然收到了一波毫不留情的嘲讽和冷嗤，“以你看女人的眼光来找，当然是找不到的。”
十一很能干，白栩最空闲的时候把所有事情扔给她，她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季霖对她很感兴趣，因为他的认知里，女人单纯就不要奢望她精明能干，精明能干就不要奢望她能乖巧懂事。
但十一却全都占全了。
真不愧是白栩培养出来的人。
但十一却不怎么喜欢他，每次看见他就离他远远的。
就好像此刻，她捡起在地上的药，随后就转身想走。
季霖见此便上前拦住了她，“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和你老板也是老相识了，你怎么对我老是这么冷漠。”
十一对他比划了一下，季霖不懂手语，看不懂，忍不住啧了一声，“不过沟通这方面的确是个问题。”
十一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这次季霖没拦着，他看着十一的背影，喃喃了一句，“看来，我还得去学学看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