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逢云山被东秦大军占领之后,便将整座山都给牢牢控制住。
留守在山上的猛虎军余部,加上东瀛的忍者部队从旁协助,将逢云山每个角落都给监视起来,让大炎的探子想要进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对东秦来说,这是一个稳固的据点,轻易不会丢失。
可即便如此,
赵嵩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烦躁。
逢云山山顶,猛虎军的军营之内,小松将军跪坐在赵嵩对面,目光落在桌上装满茶水的茶杯中,茶水表面不断晃动,带起阵阵波纹。
“这就是阁下说的,锦城不日即可拿下?”
面对小松将军的质问,赵嵩神情有些尴尬。
他在出征之前夸下海口,只要猛虎军一开始行动,就能轻松拿下锦城。
到时有东秦大军和东瀛忍者部队出手,就能轻松攻入大炎深处,让大炎民不聊生。
而且在出征之前,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所有的计划,都是围绕着锦城可以轻松拿下这个前提来设定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在他面前一直毫无破绽的秦叔御,竟然一直在隐瞒自己。
“蚩璃,你这混账,又骗我一次!”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
玲珑,模样绝美的女子,只是他现在恨不得将那女子碎尸万段。
可他心中再如何气恼,也只能强忍着不满,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阁下,当初东瀛找你谈判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可以轻松打开大炎边境,我们才愿意给你提供如此之多的帮助。”
“如果你继续这么失利下去,我不得不怀疑阁下的能力,或许我们应该考虑一下……”
小松将军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又重新放回桌面,用大拇指摩挲着不停转动,抬起眸子瞥了一眼赵嵩道:“或许我应该考虑一下退兵了。”
赵嵩顿时面色铁青,当初东瀛找到他的时候,说的分明是两方联手,态度虽然算不上卑躬屈膝,可也跟求着他们没什么区别。
被他这么一说,却好像跟东秦合作,是他们施舍东秦的一般。
可事已至此,他却根本没法和东瀛翻脸。
毕竟东瀛想走的话,拍拍屁股回他们那个弹丸之地的岛国了,可东秦跟大炎接壤,现在又把战事挑起,一旦没有东瀛后方的支撑,东秦唯一的下场,只有被如今怒火中烧的大炎撕成碎片,那三百年国祚,也将烟消云散。
“小松将军,话虽
如此,可从开战直到现在,你们似乎还没有出手过吧?”
东瀛大军虽然一直都和东秦的部队在一起,和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让东秦部队线上,他们则始终龟缩在后面,甚至连出来捡漏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却要对赵嵩指手画脚,让他如何不感到愤怒?
小松将军顿时面色涨红,冷哼道:“阁下为何如此血口喷人?难道邺城中野原将军阵亡的一万士兵,就不算我们出力了么?”
但他这番话却让赵嵩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又站起身来,眸子低垂看向小松将军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一万士兵中,至少有三千人是死于敌军偷袭,余下的士兵里,也有至少三千人是进攻逢云山的时候,闯入敌军营地,被敌人生擒的吧?”
当然,赵嵩还有没说出来的话,除开这六千人之外,邺城原先那一万东瀛军队还剩下的四千人,也都阵亡在了攻打逢云山的时候,而且在七千人打一千人这种巨大的人数优势之下,他们对野战旅造成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小松将军好意思将这样的战绩拿出来说,简直是无耻之尤。
但他终究是小看了东瀛人的无耻。
被赵嵩
这样赤裸裸的拆穿老底之后,小松将军非但不恼,反而面色平静说道:“野原将军是我东瀛帝国的功臣,更为我们的联军立下了大功,如果没有他身先士卒领兵打探敌军的情况,我们恐怕连现在的局面都打不下来。”
赵嵩心说你们被野战旅当狗一样打,也好意思说立功。
但他既然已经领教过了小松将军的无耻,自然也不会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继续争辩,只是冷哼道:“今日一战,东秦大军伤亡惨重,已经没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接下来的战况如何,还要有劳将军了。”
他双手揣进袖子里,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在东秦皇宫中表现出来的慈眉善目模样。
既然这些东瀛人要将无耻进行到底,那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如果将军不出手,咱家也只好像大炎投降了,毕竟投靠大炎总比投靠东瀛更强,那大炎皇帝与咱家,也是多年老友了。”
他说着,下意识迈开步子,挡住了小松将军离开军营的去路。
小松将军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茶杯。
营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小松猛一抖腕,手中茶杯就如同
炮弹一般朝着赵嵩迸射而去。
赵嵩手中拂尘一抖,将茶杯震碎,随便飞向四周,但小松也已经一跃而起,腰间武士刀出鞘,双手紧握刀把,自上而下狠狠劈向赵嵩。
只是他这一幕落在赵嵩眼里,却让赵嵩只是不屑笑了一声:“忘了告诉你,大炎皇帝乃是百年来步入宗师年龄第二小的人,而咱家与那大炎皇帝交手,从未输过。”
炎帝是第二小,第一小自然是跟梁休结为兄弟的和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步入宗师,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评价,完全可以称之为妖孽。
当然,赵嵩还有没说出来的半句话。
他虽然没有输过,但也从没赢过。
可对付一个从东瀛来的鼠辈,已经够了。
他手中拂尘再次抽动,竟然在半空中发出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声,带起一道劲风抽在小松将军脸上,带起一片红印。
拂尘末梢就如同有灵性一般,自己往回倒卷过来,将小松手中武士刀缠住,手臂猛一用力。
只听当的一声,武士刀便飞了出去,钉在军营中用来支撑的一根木桩上。
赵嵩再一甩拂尘,拂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