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留下,且不说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膈应她这个活着的人不说,瞅张春妮那小人得志的样儿,后面怕是不断的麻烦......
啊!
烦死了。
徐想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是好,越想越气:“秦叔就算是你亲爹,他问你要精子你就给啊!?一把年纪的中年男人了,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焉臣眉头紧蹙,脸上浮现几分不悦:“他没问我要!!”
一把年纪的中年男人??
虽然是事实,但从这张嘴脸说出来,他真郁闷。
“你糊弄鬼呢,不是你给的,难不成秦叔会魔法呀!”
这东西又不是别的,从他身体里出来的东西,秦叔不伸手问他要,难不成秦叔还给他打晕了,让人帮他......
陆焉臣:“......”
fuck!
他扯不清了。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当这个坏人!”
徐想臭着脸起身离开了客厅。
陆焉臣:“......”
徐想一走,他被轻易调动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她发哪门子火!
不愧是演员,代入角色了是吧!
...
徐想回到卧室,躲进被子里偷偷问候陆焉臣一家老小——
她前个十几天还美滋滋的在想,陆焉臣人傻钱多,还不用伺候公婆,没有双方家庭那点糟心的家长里短,没有孩子的二人甜蜜小世界,重要的是对方还英年早逝......
果然啊,这人就不能起什么恶念,菩萨耳朵灵着,都听着呢!
这不就给她送点不愉快上门来了嘛!
偏偏这事,她还不好明面上发火生大气。
毕竟陆焉臣情感身体都没有出轨,但偏偏别的女人肚子里还就怀着他的崽!
但这接二连三的插曲麻烦,让她脑子都快要崩溃了。
还好陆焉臣对那女人和孩子的态度还挺明确的,不然她真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当下的首要,还是先追究白鸟,桑犹方月和顾抒的下落才行。
...
没过一会,客厅的陆焉臣接到禾丰发来的短信:向日花子来电话了。
陆焉臣连忙起身,往负二层去——
等他去到的时候,双方已经结束通话了。
禾丰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面向陆焉臣,用手语比划着:‘对方很狡猾,加了142个IP干扰源,通话时间太短了......
陆焉臣看不太懂禾丰在比划些什么,但他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地图标点,一共有9个不同国家的地理位置,其中有一点,就坐落在北国首都——景城。
旁边的保镖组长也紧跟着汇报:“对方自称是赫连莫的人,如果您想见他,明天晚上九点,东安广场A2门,把白鸟新树跟...徐小姐带上......”
陆焉臣眼眸微眯,眼里多带了几分不明的危险和疑惑。
赫连莫的意思是,想要回他的人吗?
呵,以身犯险吗?
是知道那女人已经暴露了,所以明知道他满世界的通缉他,也不惜暴露自己,要把那女人带回去?
陆焉臣看着禾丰把东南广场的地图位置搜了出来。
是景城火车站附近最大的一个百货商场,日常人流量也是非常拥挤热闹。
选在器械法规森严,人流大的广场,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还是愚蠢。
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吗?
...
沉重的钢门从外被打开,两个保镖先是把一张单人沙发椅抬了进来,桑犹立马打起了几分精神——
果然,陆焉臣紧跟其后走了进来。
桑犹刚想上前几步,却见那两个保镖把一边瘫坐在地上白鸟新树给抓了起来,带到陆焉臣的面前——
陆焉臣告知:“刚才,向日花子来电话了......”
话音还未落,只见白鸟新树眼皮一抬,眼里情绪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了。
陆焉臣慢条不紊地继续:“她提出交换人质,愿意拿她的命,换你的命。”
白鸟:“......”
交换什么?
她不就在你的身边吗?
还是说,徐想还不知道他落在陆焉臣手里了?
“如果你们两个信息共享,好像也没必要费这个麻烦。但女孩子皮肉应该娇嫩些,不像你又臭又硬,交流沟通起来,应该比较顺利点吧?”
陆焉臣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扭头看了一眼害怕到缩在角落屈成一团,无声落泪的顾抒。
他是从徐想那条线上追到了白鸟新树。
但白鸟嘴硬,陆焉臣敲断了他的骨头,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有关徐想和赫连莫的半句信息来。
这个向日花子显然是他们的成员之一。
明天的约定,赫连莫大概率不会露面。
但没关系,抓到这个向阳花子,亦或是别的,也总比白鸟新树这块不吐声的石头好。
白鸟新树:“......”
他知道,陆焉臣这是有意套他的话。
“没关系,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等明天,我会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哑巴。”
到时候,不管是交代还是求饶,他都做不到了!
陆焉臣起身,作势要走,桑犹连忙叫道:
“陆焉臣。”
陆焉臣应声回头,看了一眼桑犹后,眸子一动,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保镖。
一个眼神,保镖知道要做什么了。
桑犹也看出来了。
还不等他出声,保镖两个大步上前,结结实实给了桑犹一记重拳——
桑犹一声吃痛闷哼,被打倒在地,鼻腔涌起一股热流,他捂着脸的手缝,瞬间溢出鲜血。
“桑医生......”
一边的方月担心地跪爬到身边来。
“唔...我没事......”桑犹忍着鼻骨剧烈的疼痛,安抚着眼泪已经掉下来的方月。
他没空体会疼痛,他撑地起身,用手袖擦拭了两下鼻周,却根本没办法止住汹涌的血液。
算了。
“陆先生。”他改了礼称。
“你应该拿到了顾抒跟徐想的鉴定报告了吧?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吧,顾叙不是死去的宋希君,这点没错吧!”
“然后呢?”陆焉臣问。
他想说什么?
“你现在无非怀疑,之前被人掳走,只身回到疗养院的徐想,是别人整容假冒的对吧?”
陆焉臣不吱声。
他不但怀疑现在的徐想不是徐想,他还怀疑桑犹也是同伙。
桑犹继续出声:“支撑你这个理论的其中依据,是徐想跟徐爸非亲生的鉴定报告,你有没有想过,徐想本来就不是徐爸亲生的呢?!”
SZ市安宁县吉州桥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间杂货店,住在这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卖各种五金生活杂货的铺子,自从三年前,主家的女儿外学回来接手管理,变成了一间精美的饰品店,店里还有一处咖啡吧台,生意倒是不错.....
上午十点,系在门上的铜铃作响,俩个穿着休闲的高大男人入门,眼瞧门口的收银服务台没人,便分头四下观看起来——
对比那些琳琅精致的小东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写的娟秀字体的标签、倒是更挑起程言视线的瞩目停留......
晃神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喜欢吗?今天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头,一袭艳丽的颜色率先入眼,那紧身的旗袍裙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衬托之下,一个媚字岂能得了。
女人纤细白嫩的左手持镂空雕花木扇轻轻煽动着,鬓旁慵懒微卷的发丝随着节奏晃动;一双满是风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态数不尽的妖媚。
不言,这是个极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这样的女人,总是免不了一股子风尘脂粉气。
程言也是个俗人。
他眸中初见的亮光散去,渐渐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着急出声,只是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将其打开——
女人柳眉轻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程先生,我刚买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该拒绝的。
但他只是迟疑俩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女人,由着她在前面带路,紧跟而上。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三人位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程言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匀称修长的长腿瞬间一览无遗,越加诱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视线,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从怀中取出俩张照片,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俩个人?”
女人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程言手里的俩张照片,唇角轻挽,声线是极轻极柔的:
“这可为难我了,程警官,您也看见了,我这每天进出的客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平日里又不出门溜达,这俩个女人不是常客,又没什么特点,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话说的轻松,话尾又显轻佻之意,尤其是那双眼睛,说话时,满是有意无意的狐媚样儿,这让程言心里更是平添了一分不喜不耐之意。
他沉了语气:“她们都从你店里买了饰品,,一个是在一个星期前,一个是在半个月前,你没印象?”
女人凝眸,像是在细想,转而才出声回应:“我平时只是低头收银,真不太记人。怎么,这俩人是犯什么错了?”
“人死了。”
程言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女人好似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不好了:
“警官,我这胆子小,可听不得这死不死的字眼。”
说完,又小心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警官,您来我这查,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哎哟,我这可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又是个女人家,哪能干出那血腥大胆的事啊!”
程言对女人的娇嗔深吸了一口气,出声解释:
“没说跟你有关,只是因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边都有你店里的饰品,所以过来问问你没有什么线索,随便过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我哪能不紧张啊!您现在出去,随便去谁家店里说之前光顾过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们紧张不?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呐!”
程言:“.......”
这意思,说他是鬼?
他没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当时的监控。”
女人站了起来,绕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样子,细声回应:
“我当然十分愿意配合调查,但是我现在正在营业,您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查我店里的监控,这要是让顾客看见了,传了出去,就算没有的事,人言可畏,谁还敢来我这买东西啊!”
程言:“.......”
说句无情的话,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要不这样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会,我把人清清,关门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议完,程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思虑了一下,也就应了下来。
女人倒是热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让同行的刘斌留了下来,自己出门,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商铺街邻,往右走了百十来米,朝树下围着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了分,开始打听:
“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饰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烟火,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个子挺高的年轻人,并未着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着急出声。
程言的个子挺高,只是右边脸,鼻梁有道疤,斜着划下来,长到耳垂边上,看颜色像是近几年伤的,疤痕突兀,好像伤得还不浅......
对于常人来说,身上有伤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脸上这么明显的刀伤,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个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着烟,把视线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盘之上,慢悠悠的出声道来: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个买五金杂货的,前几年她女儿回来,这才改成饰品店的。”
程言紧接着:“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烟,仔细想了想:“说是前几年被她女儿接到国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过那女人的身份档案,从小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送出国留学,三年前,她才回来。
“那她平时就一直在店里吗?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其他兴趣消遣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