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刀剑在金家众人之间扫过,一道道鲜血喷了出来。
金祖强当场身首异处,其余族人、武者,也是陪他一起命丧黄泉。
而在大门附近,先前埋伏张凡的护卫们,有一部分还活着的,都是吓得心脏都快炸了。
他们跟着金祖强这么多年,也杀过不少人,却没见过像这么杀人的方式。
少爷得罪的这个男人,宛如从地狱中出来的魔鬼。
余下的护卫们,努力爬了起来,想要向外面逃跑。
但下一秒,一阵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好似无数坨钢板砸在了他们身上……
本就重伤的护卫们,被碾得内脏崩碎,全部彻底断了气息。
偌大的金家,竟再无一个活人!
…………
几个小时后。
官方发布了一条消息,金家内乱,金祖强被手下小弟谋杀,整个金家都被杀光!西南金家,不复存在!
消息发布之后,金家的一切都被封锁了,也没人能靠近别墅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过对当地人来说,这是好事。
金祖强当了半辈子土霸王,怕他、恨他的人数不胜数,现在金祖强被部下残杀,也算是报应,许多当地人弹冠相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凡也是安心修炼了起来。
十天后。
牛贵给张凡打来了个电话。
这牛贵是虫王会的成员,不久之前,张凡将他收为小弟,还帮他洗精伐髓,让他变成了实力不俗的武者。
而条件,就是牛贵要在虫王会当卧底,帮张凡挖掘出虫王会的各个堂口藏在哪里。
一段时间下来,牛贵真的有了收获。
“张少,我跟景毅搭上话了。”牛贵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晚上,他会来我们县里见我。”
张凡有些意外。
之前他听牛贵说过,牛贵所在的分部堂主,就叫景毅。
虫王会的堂主,身份仅次于大统领,很少会正眼看一下低等虫使。
这牛贵虽然得到了张凡的好处,有了一定的资本可以在组织里向上爬,但这么快就搭上了堂主,效率也太高了。
更何况,就算景毅对牛贵有所器重,也不至于亲自来这个小县城吧。
张凡语气严肃道:“你没骗我吧?上次我告诉过你的,只要我愿意,随时能控制你的生死。”
牛贵连声道:“张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在心里早把你当作了神一样的人物,对你忠心耿耿,怎么敢骗你啊。”
“景毅来县里作甚?”张凡又问。
牛贵道:“我们县里有个大佬,叫金祖强,不知道张少听没听说过。”
张凡:“我知道。”
“金祖强一个多礼拜之前,死了,全家都被灭口了,官方只是宣称金家发生了内斗,其他信息全部封锁了,事情不了了之,也没人再提这事了。但,金家覆灭,却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牛贵正色道。
张凡道:“金家人是我杀的,怎么了,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呃……”牛贵一下有点懵。
他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跟金家比,连蚂蚁都不算。
可在他眼里近乎是土皇帝的金祖强,却突然全家被灭了,这对牛贵还是颇有震撼的。
现在他才知道,这事原来是张少干的?
这么大一个金家,里面这么多高手,据说还藏着一个神秘强者,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
张少的手段,也太狠、太强了……
牛贵很庆幸,自己不久前因祸得福,有资格当张凡的狗。
他转念一想,以张少的能力,要屠一下金家,似乎也不算难事?毕竟那是能直接在天上飞的神人。
牛贵快速调整好情绪,接着道:“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那金家之所以能称霸当地,乃至在西南都颇有能量,是因为金家背后有靠山。这靠山,就是虫王会的堂主,景毅!”
张凡恍然。
难怪金祖强临死前,还嚷嚷着“不要啊,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如果……”之类的话,似乎是想搬出什么大人物,来威慑张凡。
不过张凡根本懒得听完,什么靠山,都不过土鸡瓦狗,张凡完全没兴趣知道,顺手就把人杀光了。
现在想来,当时金祖强口中的“我大哥”,应该就是景毅了。
“这金祖强和景毅,是兄弟关系?结拜的那种吗?还是只是一种上下级称呼?”张凡于是问道。
牛贵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在组织里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了这些。总之,金祖强有景毅罩着,才能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当然了,作为回报,金祖强也常年给景毅的堂口提供大量金钱和物资支持。可以说,金家,就相当于景毅的一个重要钱包。我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努力刷存在感,引起了景毅的关注。刚好我跟金祖强是一个地方的人,景毅就打算,让我取代金祖强的位置。”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牛贵这么快跟堂主攀上了关系。
虫王会这种组织,自己是不从事生产的。
但人活着就要花钱,就需要物资。
就算各堂口藏在深山老林里,也是要吃饭,要发展经费的。
钱从哪里来?
肯定不能自己打工去赚钱。
于是,景毅扶持金家发展,为金家的发展扫清了不少障碍,金家有钱有势,就像一台无情的赚钱机器。
赚到的钱,顺理成章要给景毅堂口“上供”。
现在金家人死光了,这个重要的钱包就没了。
景毅堂口要继续发展,就应该扶持一个新的钱包。
而牛贵能力不俗,又跟金祖强是老乡。
金家遗留下来的产业和人脉网,由牛贵来继承、接管,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效率很高,很快就能恢复堂口的这条资金来源。
“这么说来,我杀了金祖强,倒是误打误撞引出了一条大鱼。”张凡呵呵一笑。
牛贵谄媚地道:“看来,一切尽在张少的预料之中,张少真乃神人也。”
“倒也不必这么拍马屁,我杀金祖强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单纯是他儿子想玩我老婆。”张凡淡淡道。
牛贵暗冒冷汗,心说:好家伙,他儿子想玩你老婆,你就把他全家杀了?太狠了……不过那金家的少爷也是作死,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当初金家这么欺辱弱者时,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更强者踩在脚下吧。
“景毅跟你也约在什么时间见的?”张凡回归正题。
终于能接触到堂主级的人物,距离抹杀虫王会,算是更近了一大步。
牛贵道:“晚上11点,天源酒店。到时候,还有不少各行业的老板、大佬。金祖强死了,他的生意、产业上下游,涉及到不少老板,景毅把他们一起叫来,就是为了让我接触一下,宣布一下我的地位,方便我以后做事。”
“嗯,我知道了,你正常赴约,我会在何时的时间出现的。”张凡点了点头。
“好。”牛贵小心翼翼地道。
结束了通话后,牛贵的心情很激动。
这次通风报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豪赌。
其实他想象过,如果自己老老实实配合景毅,接受景毅的栽培,就能轻松取代曾经的金祖强,拥有金家一样的影响力,那真是爽爆了。
要多少钱有多少钱,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这是他当年做梦都不敢想的。
但他可不敢享受这种机会。
因为他知道,张凡比景毅更可怕。
既然当了卧底,就绝不能有二心。
景毅和张凡之间,他选张凡。
当然了,这种选择,不管怎么选,都是有风险,因为景毅和张凡都能轻松弄死他。
只是,牛贵这些天做梦都梦到张凡御空而行的样子,用脚都知道怎么选。
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今晚的宴会上,自己能活下来。
毕竟,到时候景毅和张凡一碰面,可能发生任何冲突。
要是二人直接干了起来,那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牛贵作为卧底,很可能被景毅当场格杀,他祈祷张少能保住自己,别把工具用完了就丢。
…………
当天晚上,县中心的天源酒店。
8楼最豪华的套房里,一个个穿着昂贵的老板们,鱼贯而入。
牛贵也在其中,略显局促。
他虽然即将被景毅扶持,但以前也没怎么跟这些商业上的大人物接触过,难免不太适应。
这里的每个人,谁不是身家上亿的,都是牛贵当初只能仰望的人物。
众人围坐在圆桌旁,各自聊着。
“李老板,你说,这金家主死的这么突然,是不是别有隐情啊?”
“那肯定有隐情啊,通报上什么都没说,人都草草下葬了,谁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总之,人死了就死了,咱们还是该往前看。”
“我们的势力网、生意网中,金祖强是最重要的节点,现在他死了,肯定要有个人顶替他的位置。”
“牛老板,恭喜了啊。”
众人聊着聊着,目光纷纷凝聚在了牛贵身上。
能够来参加这个饭局的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金祖强能够崛起,靠的就是他的幕后“大哥”景毅。
这位大哥叫来一个从前不该出现的牛贵,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个牛贵,就是第二代核心人物了。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这些老板们心里多少是不太满意的。
毕竟论资历,他们都更老,金祖强死了,他们才更应该上位。
但既然这是景毅的决定,他们只敢在心里不满,绝不敢提出来。
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是如何起家的。
他们基本都是依附于曾经的金家,喝喝汤水,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而金家是怎么崛起的?靠的就是景毅!
只要景毅愿意,能随时缔造第二个、第三个金家。
而他们这些附庸者,没有任何资格去谈条件。
景毅高兴了,赏他们一口饭吃。景毅不高兴了,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大家表面上对牛贵极为客气,毕竟这位可是新的景毅代言人啊。
“牛老板,今后在这西南省,你的名字可要响彻云霄了。”
“牛老板,周边几县的餐饮供货,大部分都是我掌握的,今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哈哈哈,牛老板不久后应该也需要置办房产,到时候你选好位置,我让自家的施工队给你搞好。”
“对了,听说牛老板有个儿子,还没结婚?我女儿今年25岁,长得还不错,要不有机会让两个孩子见见面,认识一下?”
“好啊,你这老东西真狡猾,这就开始结亲家了?牛老板,他女儿根本不好看,他骗你的,他女儿一五零,体重也一五零。您要是真想早点抱孙子,我推荐我侄女,她在京城当模特……”
“哈哈哈哈!”
空气中充满虚伪的快活气息。
牛贵虽然心里拘谨,但他也是今非昔比了,有实力的人,往往会更自信。
面对这些老板,他表面上还算从容,客气地笑了笑,道:“承蒙各位抬爱,今日能结识这么多老板,我很开心。今后,不光是我关照各位,各位也要同心协力,为景堂主好好做事。”
“哈哈,是的是的,说到底,我们都是为景大佬做事的,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众人齐声道。
又等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套近乎一轮后,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出现。
“哈哈,气氛不错么,看来诸位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
说话的是个身材稍显瘦削的中年男人,虽然瘦削,但并不显得瘦弱,反而有种矫健和力量感。
大家都没发现他从哪里出现的,就听到了声音。
男人的目光很深邃,微笑着望着众人,并不显得高冷,却让人有种源自心底的敬畏。
牛贵立即起身,恭敬地道:“堂主!”
其余众人,也是连忙站起来迎接。
他们中有人只是听说过景毅的名号,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多礼节,大家都坐吧。”景毅挥了挥手,道。
不过,他自己没坐,其他人哪敢坐?
景毅这才大步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道:“我来得稍晚了些,各位老板海涵。”
“不不不,景堂主真是折煞了我们,今日能一睹堂主的风采,就算等到天亮,我们也是甘之如饴啊。”有人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