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贵虽然被吓到了,但脑子还十分清醒。
眼见张凡飞到了三楼,他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首先他非常确定,这种匪夷所思的敌人,绝不是自己能正面对抗的。
若要对付张凡,只能用人质来威胁张凡!
而人质,自然就是于芙了。
牛贵的身形瞬间向后拉了很远,手中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然后脸色凶悍地道:“臭小子,不许过来,否则我让于芙受万针戮体之苦,当场香消玉殒。”
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是抓住了好几根细长的钢针。
张凡嘴角露出戏谑之色,顺着阳台迈了进来。
牛贵经精神一紧,就想抓着钢针戳向草人。
可此时,他很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动不了。
不但是手,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仿佛无比沉重的泥浆,忽然从天上倾泻了下来。
他的身体无比沉重,四肢正是难以动弹,双腿忍不住开始弯曲,俨然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扑通!
终于,他整个人被压得趴在了地上,好似身上背负了一座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扎不动了?”
张凡笑吟吟地朝着牛贵走了过去。
牛贵浑身冷汗直流,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被这种恐怖的力量压垮,但他知道,这一定跟张凡有关……
“我、我,张凡,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牛贵立即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直接认怂。
张凡呵呵一笑,将他手上的草人拿了起来,问道:“这种巫蛊之术,是谁教你的?”
牛贵一下子不说话了。
张凡眉头一皱,磅礴的灵力如潮水一样涌出,继续施加在了牛贵身上。
刚才牛贵之所以趴下,就是因为受到了张凡的灵力压迫。
金丹境的强者,灵力足够强横且磅礴,仅是灵力外泄,都能形成巨大的压迫力。
像牛贵这种武力值几乎可以被张凡忽略的敌人,张凡甚至不需要动一下手,光靠威压都能将他压到五脏碎裂了。
此时,随着灵力威压的加大,牛贵身上的负重感更强了。
他的骨头甚至开始咔咔作响,皮肤开始方发红、充血……
他觉得自己好似被放在一台压路机
“我、我说,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牛贵憋着气,努力喊道。
张凡这才撤去了所有灵力,威压也是消失了。
牛贵瞬间觉得一身轻松,好似重获新生。
不过他来不及高兴。
因为他更加确定,自己刚才受到的痛苦,百分之百是张凡造成的,并且,张凡还能控制这种压迫的强弱。
这个男人,已经不仅仅是能平底地飞上三楼了,而是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牛贵毫不怀疑,只要张凡有一点不满,随时都会再次让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出现,甚至轻松杀了他。
所以他不敢有半点放松,赶紧摆出毕恭毕敬的样子,道:“大、大佬,您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哦对了,我的巫蛊之术是谁教的吧?咳咳,其实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密典籍,我最近刚研究出一点头绪……”
“祖上留下的?有书吗?”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牛贵颤巍巍地道:“没、没了,已经被我毁了。这种东西,万一被外人得到,可能有点麻烦。”
张凡没说什么,而是朝着牛贵拿着针的手上拍了一下。
啪!
几根细长的钢针,陡然飞了出来,竟是深深刺入了牛刚体内。
手臂、大腿、胸口……钢针非常均匀地分布在他的身体各处,刺得很深,却没有伤及要害。
“啊!!”
牛贵发出疯狂的惨叫。
他从未想过,钢针扎人会这么疼,自己的灵魂好似都被穿透了,痛不欲生。
“你确定,你的巫蛊之术是祖上留下来的?”张凡又问道。
牛贵痛得头皮发麻,一脸委屈地道:“我确定啊,大佬,你实力这么强,我哪敢骗你啊,呜呜呜呜……”
“是么?我看你挺爱玩针的,在玩针这方面,我也挺有见解的,那就多让你见识见识吧。”张凡手掌一招,几根钢针齐刷刷飞了出来。
嗖!
钢针从皮肉中飞出,带出了好几道血丝,再次疼得牛贵嗷嗷叫。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大佬,我真没骗你啊,呜呜,祖上确实留下了巫蛊之术的书,但我学会后就烧了,我真的烧了啊……”
张凡根本没信,手指一弹,钢针再次深深刺入了牛贵的身体中。
“啊啊!”
牛贵满头的血管凸起,叫得肝肠寸断。
他觉得,这次刺入,比上次更疼!
这个张凡刺入的地方,好似会放大痛苦一样……
而且,这次刺入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僵住了,根本动不了。
虽然没有受到任何压迫力,可就是动不了。
区区几根钢针,竟能连他的行动能力都封住。
牛贵看向张凡的目光,更加惊恐了。
可更让他恐怖的事发生了,他眼睁睁看到,张凡的指间出现了一团团火焰。
这火焰不大,也就指间大小,确无比凝视、旺盛,质地好似液体一样。
几团火苗就这样悬在张凡手心,牛贵还在怀疑人生,就见到火苗陡然飞了出来,并且分散开来,精准地落在了每一根钢针上。
嗤嗤嗤嗤……
钢针的温度瞬间暴涨,被刺伤的每一处,又增加了一种额外的痛苦。
疼跟疼也是不一样的。
高温烫得牛贵的皮肉都发出渗人的声音,让本就痛苦的他,更加不堪重负。
而且,这火焰根本不灭,始终在针尾挂着,持续地燃烧着,连牛贵的衣服都没烧到,却让牛贵的皮肉都开始焦黑、同时发出焦臭味……
“啊啊啊啊,不、不是我祖上留给我的,是组织内部的秘术!”
终于,牛贵实在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喊着道,好似用尽了浑身力气。
张凡这才挥挥手,所有钢针同时飞了出来,火焰也是随之熄灭。
嗖!
咔嚓!
银光一闪,这些钢针竟是整齐地射入了墙壁中,几乎完全没了进去。
牛贵余光看到墙上的钢针,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人生几十年积累的认知,在这两分钟的时间里,几乎全部被摧毁了。
他的脸上满是恭敬和畏惧,小心翼翼地道:“大佬、大佬不要杀我,你问什么我都说,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刚才他确实想糊弄张凡,不打算说实话。
毕竟,他如果说了实话,组织也不会轻饶他的。
可经受了地狱般的痛苦后,再加上见识了张凡超越人类的能力,他根本顾不得什么组织了。
再不说,自己都要被折磨死了,还考虑什么组织的规矩?
不等张凡继续开口,他就很主动地道:“事实上,我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叫虫王会。虫王会的根基,就是蛊术,尤其以‘蛊虫’为住,当然其他的一些蛊术也有一些。”
“原来真的是虫王会。”张凡喃喃道。
牛贵赞叹道:“大佬您不愧是神一样的人物,原来早就看破了我的身份,怪不得,我一开始撒谎说我的术是从祖上继承,您根本不信。”
张凡淡淡道:“我没有早就看破你,只是想逼问一下试试罢了。”
“呃……”牛贵哑然,忍不住有点想哭,委屈极了。
你丫原来就是逼问一下试试?
如果我没撒谎,如果我真的是从祖上雪来的秘术,我岂不是白白被折磨了?
你、你也太狠了吧!
张凡瞥了牛贵一眼,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补充道:“你觉得我很坏?呵,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用扎草人的方法去谋害于芙,就算你没撒谎,我虐一下你也是你活该。”
“大佬说得对,我该死,我活该。”牛贵点头哈腰地道。
张凡继续道:“这倒巧了,你是虫王会的人。看来,我没白费工夫。”
牛贵试探性地道:“听您的意思,莫非大佬您和虫王会有什么恩怨?”
“一点小摩擦而已。”张凡云淡风轻地道。
“小摩擦?有多小?”牛贵惶恐道,“我们虫王会,哦不,该死的虫王会,可是很记仇的。”
张凡道:“我杀了虫王会几个人……”
“这……还叫小摩擦?”牛贵暗冒冷汗。
不过他转念一想,像张凡这种神人,杀几个人,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
当然了,虫王会不是吃亏的主,一定会好张凡血债血偿的。
张凡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被贼惦记着,所以我此番来西南省,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虫王会灭了。”
“……”牛贵更加无言以对了。
世上竟有人明知道虫王会的强大,还想主动出击,把虫王会灭了?
这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
牛贵是个聪明人,迟疑了一下后,主动问道:“大佬告诉我这些,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吧?不然,没必要跟我讲的。”
张凡赞许道:“你这人虽然坏,但脑子很灵光。没错,既然你是虫王会的成员,那么恭喜你,你是个有价值的人,所以我不会杀你。”
“多谢大佬不杀之恩。”牛贵诚惶诚恐,“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张凡正色道:“很简单,我要你为我提供虫王会的情报。不光是你现在知道的情报,还有未来,你要帮我查清虫王会的各处基地,还有所有成员的信息……”
牛贵苦着脸,道:“你想让我出卖组织?大佬,我、我真的怕死啊……”
“嗯?”张凡呵呵一笑,道,“你怕虫王会,不怕我?”
“呃……”牛贵欲哭无泪。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选择题自己是必须做的。
二选一,选哪个都是玩命。
要么,彻底当张凡的狗,为张凡做事。如果被虫王会发现,自己一定会被拿去当蛊虫的养料。
要么,拒绝张凡,宁死不屈,然后可能被张凡杀死……
牛贵脑中飞速思索,不禁想着:要不,我先假装答应张凡,先把这关糊弄过去?
但想到自己刚才受到的痛苦,牛贵根本不敢糊弄张凡……
他有种直觉,自己如果糊弄张凡,可能下场比喂虫子更惨。
想到这里,他终于心一横,道:“好,我答应你!虫王会作恶多端,已是西南省乃至整个龙国的一个大害,若能将其铲除,也是好事一件。”
张凡笑了笑,道:“你的身份转换挺快么。”
牛贵干笑一声,道:“既然出卖虫王会,我就没有退路了……身家性命都在您身上。”
“不错。”张凡赞赏一声,然后一掌朝着牛贵的胸口拍了过去。
啪!
牛贵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哪里惹到了张凡。
可下一秒他才发现,一点都不疼,也没什么伤口。
“这是?”牛贵一脸狐疑。
张凡说道:“我刚才在你身上下了一种特殊的法术,叫做‘锁魂术’,中了这种法术,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论你在何处,只要我愿意,就能直接控制法术,在你的体内引起剧烈的爆炸,将你的五脏六腑都炸碎。所以,我希望你和自己说的一样,没有退路,出卖虫王会就出卖到底,不要耍小聪明,否则我随时让你暴毙。”
牛贵暗冒冷汗,连连点头。
他见过了张凡的手段,一点不敢怀疑张凡的话。这么厉害的人,会个锁魂术很合理。
张凡的脸色平和了不少,道:“也不要太紧张,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做事,这种锁魂术就像不存在一样,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好,好。”牛贵稍稍松了口气。
张凡道:“首先我要知道,你在虫王会属于什么地位的成员?”
牛贵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低等虫使,属于最底层的成员。所以,我只是知道组织的一些基础信息,至于真正的核心秘密,我一概不知……”
唯恐被张凡再逼问一次,牛贵赶紧又补充道:“啊,大佬,这回我真的没撒谎。”
张凡道:“这么紧张作甚?我没怀疑你,你这么弱,也只可能是低等虫使。”
牛贵的脸皮抽了抽,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自己在虫王会确实混的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