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明知故问呀，你回答我嘛。”张凡笑得更灿烂了。
柳霜红着脸，娇嗔道：“男女朋友，满意了吧！”
“那你还叫我张凡？”张凡贱兮兮地道。
柳霜反问：“那该叫什么？”
“老公。”张凡不假思索地道。
“不叫。”柳霜果断拒绝。
张凡可怜兮兮地道：“这么绝情？”
“我们又不是夫妻。”柳霜一本正经地道。
张凡轻叹一声，道：“那换个，叫宝贝吧。”
柳霜扑哧一笑，道：“好了，宝贝，快过来，别闹了，讲正事。”
张凡这才坐到了柳霜旁边，道：“云佳的股价跌到谷底了吧？”
柳霜点点头，道：“没错，上次你散播假消息，说我们要收购《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的版权，云佳的股价果然再次暴跌，已经几乎不可能再跌了。这时候收购云佳，确实能以最小的代价成功。”
“那就尽快办吧，官府那边的审批事宜，如果出现问题，我来解决。”张凡道。
他跟范启明、崔庆丰关系不错，官府审批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柳霜却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本来事情挺顺利的，云佳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直接被官府查封了，解封日期未定，国内的其他公司，都不敢轻易收购。我趁着这个档口，云佳的董事会已经达成了口头的意向协议，一周内就可以签正式合同，完成收购了。可是今天上午，冒出来一个竞争者……”
“竞争者？”张凡微微皱眉。
现在的云佳可以说是大半截入土了，官府不但对其进行无期限的封停，还会进行后续的一系列处罚，很可能罚到破产清算，最后连壳子都不剩下。
也许几天之后，上面再下来一纸公文，云佳的价值就成了零，甚至是负数。
所以云佳的高管和大股东能跑的早跑了，就连母公司腾仙集团，都主动跟云佳切割了关系。
在局势明了之前，没人敢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
张凡愿意接手，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公司，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够硬的关系。
他很清楚，官府并不打算彻底让云佳死掉。
官府是想把云佳剥离出腾仙集团，去掉云佳这层壳，保留云佳的“里子”。
那么，现在收购云佳，就是稳赚不赔的。
霜霜游戏只要把云佳的“里子”吸收进来，必将一跃成为国内最头部的游戏公司。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之前的推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给范启明打了个电话，稍微探了探口风。
范启明不方便明说，但也给出了暗示：官府确实想找一个靠谱的公司收购云佳，重整游戏行业，这是内阁的意思。若是霜霜游戏发起收购，范启明会给予最大的便利。若收购完成，对官府、霜霜游戏都是好事，属于是双赢。至于谁亏了，那无所谓。
张凡整合了这么多内部消息，才敢放心大胆地收购。
其他人，为什么敢贸然出手？这可是百亿级的收购，哪家公司能如此莽撞？
“这个竞争者是谁？难道是另外两家巨头？”张凡问道。
柳霜摆手道：“不是，是个昭国的财阀，野本集团。”
听到这个名字，张凡隐隐有了印象。
即便他不关注商业，对野本集团也略有耳闻。
昭国是工业强国，野本集团在一战期间就建立了，发展近百年，已是全球知名的集团。
野本集团是搞实业的，在当下这个时代的存在感，不如那些互联网巨头，但这种百年实业集团的底蕴，远比许多互联网巨头都强悍。
野本集团从一家小作坊做起，如今已是昭国头部的财阀了。
可张凡不太理解，野本集团是搞实业的，怎么想起来跑到龙国来收购一个即将被“破产清算”的游戏公司？
柳霜看出了张凡的疑惑，有些无奈地道：“我也不清楚野本集团为何想收购云佳，但他们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解决了不少潜在的竞争方。总之目前，想收购云佳的只有我们霜霜游戏和野本集团了。就在早上，野本集团那边还给我发了邮件，希望我们主动放弃。”
“让我们放弃？好大的口气。”张凡冷笑道，“我把云佳逼到绝路，这些昭国人想来摘桃子了，算盘打得真响啊。”
柳霜喃喃道：“可他们不怕风险吗？我们不怕风险，是因为我们有底气和自信，他们呢？一个昭国企业，光是信息来源都不如我们。”
“百年家族，总归有些我们看不到的关系网。”张凡道，“不过这些不重要，不管他们为何想收购云佳，但既然他们这么坚决，那就各凭本事吧。对了，他们发的邮件呢？给我看看。”
柳霜有些迟疑，道：“里面的内容不太好听。”
“没事，我看看。”张凡道。
柳霜这才点了几下鼠标，打开了一封邮件。
张凡刚看第一眼，就有些不爽了。
这封邮件居然是用纯日语写的，给龙国的公司发邮件，用日语，摆明了就是狂妄，是在表示居高临下。
“我看不懂鸟语。”张凡道，“找个翻译软件吧？”
柳霜道：“不用了，我给你翻译一下吧，我留学时候选修了日语，不是很精通，但日常够用了。”
“你会日语？”张凡眼神一亮。
“怎么了？”柳霜有些疑惑。
“没什么……想起了几位日语老师，改天晚上教教我。”张凡干咳一声。
柳霜没多想，已经开始翻译了。
由于邮件的内容不太好听，她不想读出来，就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打字了。
咔咔咔……
柳霜的手指很修长很漂亮，在键盘上一顿操作，就写完了一段话。
霜霜游戏的老总，柳霜女士，十分抱歉打扰了。
初次收到野本集团的邮件，你或许会以为，野本集团是想与贵公司进行某些合作吧？你或许会感到欣喜、期待吧？
毕竟，像霜霜游戏这样的小公司，若能得到野本集团的垂青，将会是莫大的荣幸。
但你先别急着高兴，我们并不是有意与贵公司进行合作，我们是来通知你一件事。
云佳工作室被查封后，野本集团产生了兴趣，打算将其收购。
据我们所知，目前龙国的各大公司都在观望，只有你们霜霜游戏，确定地要收购云佳。
很遗憾，我们成为了竞争者。
我们站在一个强者的立场，怀着善意和怜悯，特意通知你，要求你们取消收购计划。
野本集团不希望和你们竞争，那样很可能会踩死你们。霜霜游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你也不希望它死在襁褓中吧？
我想，柳总能凭借一个女人的身份走到今天，一定有着过人的智慧，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然了，如果贵公司执意要和野本集团争夺，我们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百年财阀的实力，有些东西，是你们这些暴发户永远理解不了的。
到时，不但你的霜霜游戏会变成泡影，就连你本人都会无家可归，甚至是沦为娼妓。
听说你和云佳董事会已经达成了意向协议，我宣布，现在作废。如果你继续妄图执行收购计划，后果自负。
…………
张凡看完这封邮件后，很生气。
这野本集团真是好生狂妄，不仅仅是要求柳霜取消收购计划，而是威胁！
更让张凡不能忍的是，对方竟然以柳霜本人做威胁的筹码。
而且他留意到，柳霜在打字的时候，多次停顿在思考措辞。
可能，柳霜打字出来的用词，还是稍微委婉了一些。
若是日语原版的意思，可能读起来会更放肆、更恶心。
经过翻译的东西，难免和原文有所偏差。
举个例子，笨蛋、傻瓜、蠢、脑瘫、智障，大体都能表达同一类意思，但词义的强度可不一样。
柳霜翻译的内容，肯定是弱化了一些难听的词，她那一脸厌恶的表情，张凡也不是看不到。
“他们的话虽然难听，但可能只是吓唬吓唬我们，你别太生气了。”柳霜拉了拉张凡的手，道。
张凡冷冷道：“吓唬吓唬？他们说要让霜霜游戏消失，还要让你无家可归，还要……是不是吓唬不要紧，我这个人比较稳健，一律当成真的。”
柳霜道：“你是想？”
“按计划继续收购云佳。”张凡轻哼道，“野本集团既然这么自信，这么喜欢站在强者的立场跟人讲话，我不介意帮昭国清理一家财阀。”
柳霜知道张凡的性子，也没劝什么，只是一脸认真地道：“不管怎样，一定不要冒险，你是最重要的。”
张凡拍了拍柳霜的小手，笑着道：“放心，最近几天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免得你遭遇什么危险。”
“好。”柳霜点头。
此时她和张凡距离很近，几乎是贴着的。
她忽然有些耳朵发烫，忍不住抬起下巴，朝着张凡的嘴唇靠了过去。
张凡当即抛开杂念，主动迎合。
年轻人火力旺，他正犹豫要不要在办公室活动一下，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音。
柳霜立即推开张凡，正襟危坐：“进来吧。”
张凡仰在椅子上，望着门口，心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扫兴的家伙……
吱呀！
房门开了，姚达走了进来：“柳总……诶？张凡你也在？”
他看到张凡就坐在柳霜旁边，柳霜的脸色还有点红意没消散，于是是试探性地道：“我……不是不是来的不太巧。”
“是的。”张凡瞪了他一眼。
姚达赶紧向后退了一步，道：“那我走？”
张凡没好气地道：“来都来了，有事快讲。若非你是我哥们，我真想抽你一顿。”
姚达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儿，下次注意，哦对了，你也要注意哦。柳总背负着公司的未来，不能轻易请生育假……”
他跟张凡是共患难过的死党，说话并不拘谨。
柳霜脸皮更烫了，赶紧摆出严肃的表情，道：“好了，姚主管要汇报工作吗？”
姚达这才走了进来，递上来了一份合同，道：“这是我们收购云佳的正式合同，柳总您过目一下。”
张凡道：“你不是宣传部的主管吗，怎么负责制定合同了？”
姚达得意地道：“上次的大赛任务，我做的不错，柳总让我代表宣传部，也参与合同的制定，帮法务部的同事们查漏补缺。”
柳霜解释道：“合同是法务部制定的，姚达只是做辅助，帮忙去完善一些细节。他很年轻，又是你朋友，我想尽量多让他做点事，以后能成为公司的中流砥柱。”
“这样也好，多用用有能力的年轻人。”张凡表示赞同。
姚达虽然也是二十多岁，但人品端正，做事靠谱，还愿意学习提升，确实值得栽培。
柳霜却是忽然幽幽地道：“早先，我是想大力培养你的，但你分明只想当个甩手掌柜，我还是培养别人吧。”
张凡哈哈一笑，理直气壮道：“我这个人在工作上确实懒散，关键时候让我出手可以，但如果让我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那真的不行，我能把公司整倒闭了。多培养培养姚达，挺好。”
“工作上懒散，你还很自豪嘛。”柳霜把手放在桌子
可惜一点都不疼，反而叫张凡抓住了她的小手，偷偷把玩了几下。
柳霜想要把手抽出来，但只能使闷劲，被张凡拿捏得死死的。
当着姚达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装作没什么，继续专心看合同……
姚达看到二人各自有一只手放在大街上，忽然被人踹了一脚，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呜呜……张凡，你才是宣传部的经理啊，现在部门的工作都是我在处理，你却和柳总谈恋爱是吧？可恶啊，等我有对象了，必须狠狠地秀回来。”
张凡大手一挥，道：“哎呀，这不是给你提升机会吗，正好，以后经理给你当了。”
姚达：“……”